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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縣公立幼兒園,鐵門緊鎖,門崗室的桌面上攢了層薄薄的灰。鐵門縫后五彩斑斕的教學樓靜悄悄的,中午天陰了,失去溫度的光線給園內的游樂設施投下一層陰影。此種情況,步蕨和葉汲都不意外。出了這么大事,園長頭再硬也扛不住群情激動的家長們。別說,葉汲開始有點佩服陸和的手段,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居然還能爭取來三天時限。“要是我兒子不見了,別說三天,三個小時找不到我就得拆了這幼兒園了?!比~大佬將一身匪氣表現得淋漓盡致。步蕨遙望掩在陰影中的樓棟,沉思的神情里幾分探究又幾分困惑。兔猻仰著餅狀的臉:“三大爺,容我提醒你一句,你不能生,沒兒子?!彼滞~汲心口扎了一針,“就您這回形針屬性,將來有媳婦兒了估計也生不了?!?/br>“……”葉汲神情冷酷地跺了一腳兔猻又短又粗的尾巴,心塞塞地轉頭問步蕨,“咱進去瞅瞅?”他話音未落,不遠處的樓道口里極快地閃過一束白影,葉汲驚奇不已:“喲!現在的小鬼膽兒都這么大了?”步蕨忍無可忍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別再在光天化日之下口無遮攔,來往行人看他們的眼神已經夠奇怪了。那一眼看得葉汲翻墻進去時整個人都還輕飄飄的,兔猻見不得他這sao浪樣兒,毛絨絨的爪兒按住胸口,捶胸頓足地嚎啕:“我的二大爺??!您才走了幾年??!您要泉下有知快回來看看這個不守婦道的男人吧!”剛落地的步蕨一個趔趄。葉汲哼地一聲冷笑:“用不著你提醒,你二大爺走了一千八百三十六年零三天!不過!”他意氣奮發地一擺手,“這都不重要了!我們要著重現在,放眼未來!”“……”完了完了,三大爺這次真得瘋得不輕了,好好一個流氓,思想境界居然突飛猛進上升這么高。兔猻愁苦地看了一眼前不久還被葉汲看不順眼的“小妖精”,又看看葉汲,其實也沒啥不好它眼睜睜地看著葉汲守著一座墳守了一千八百年,連它這個看客都累了。步蕨沉默地垂著眼,任誰也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絲毫端倪。葉汲知道他聽著在,可是不知道他是否聽進了心里,又會有什么反應。步蕨的平靜讓他罕見地有些不安,還有些焦躁,好在這種忐忑沒有持續多久,白鬼影再度從他們面前跑過,一陣風似的跑上了二樓。步蕨被它的大膽給驚住了,葉汲玩味地摸摸下巴:“這小鬼是公然挑釁啊?!?/br>兔猻嘆了口氣,挑釁誰不好挑釁這個活閻王。兩人一猻鬼鬼祟祟地跟著那束白影穿過二樓南北斜廊,慘淡的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斜長。也許是角度的問題,步蕨的影子呈現出一種令人心驚的寡淡,風一吹就散了般。平地上真起了一陣烈風,猛地刮向步蕨身后的長影。葉汲腳步一頓,冷冽的水氣與熱風幾乎同時出現,還未碰撞到一起,一根細小的紙棒突兀地從他視線里飛過,直直釘在了步蕨影子里。渙散的身影變得清晰牢固,熱風打了個寂寞的旋,如它出現一般又悄無聲息地散盡。“被盯上了?!比~汲手挎兜,神色明暗不定。步蕨不甚在意地說:“早晚的事?!?/br>葉汲朝他歪歪頭,眼底方才的陰霾似從未出現過,眼神清亮得像個少年:“糖好吃嗎?”他的模樣讓步蕨想起極其早遠的一段時光。天地的界限尚未如此涇渭分明,初生的河流帶著對未知世界的忐忑,還有無限的希望,沿著山川的脈絡細細流淌。水澤蔓延過大地,滋潤了土壤,綠葉枝椏由此生長,結出果實?;顫姷暮恿魍兄麑嵥偷剿媲?,步蕨記得那時候的河水亦是一樣的清澈透亮。至于后面的雞飛狗跳他就不愿回想了……回憶讓步蕨神情柔和許多,他這張臉談不上多俊俏,唯獨笑起來很戳心。例如此時就戳中了葉汲毫無防備的心,他心尖指尖都有點癢,蠢蠢欲動地想要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線,結果步蕨隨即斂起笑意,看向那扇門:“園長辦公室?”“……”葉汲心里的小火苗,噗呲,滅了。第十八章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身體非常不舒服,回來就鬧肚子,堅持寫到現在也就寫了半章,非常對不起大家。明天補齊剩下的半章,為表歉意,給大家發個謝罪紅包。昨天的半章補完,這兩天出門在外,又有些水土不服,更新頻率有點波折。大后天開始,繼續日更不變,同時找時間補給大家雙更。謝謝小可愛們的支持~還有,恭喜兩位男嘉賓成功牽手23333 步蕨與葉汲碰了碰眼神,葉汲毫不客氣地往前一步。步蕨愣了下就要攔他,葉汲抿唇笑了下,懶洋洋地說:“你放心?!?/br>他說著從兜里掏出雙白手套,煞有介事地套好,搭著把手輕輕一擰。咔噠一聲輕響,沉重的防盜門掀起灰塵飛舞在蒼白的陽光里,門后掩藏的黑暗露出一條縫隙,像一只幽黑的眼凝望他們。葉汲矜持地對步蕨說:“看到沒,就是這么專業?!?/br>兔猻的爪指向正對門的監控:“專業的不應該先想法關了它,抹掉作案痕跡嗎?”“……”葉汲笑容頓了頓,橢圓的監控頭突然爆裂砸碎在地上,在兔猻驚悚欲絕的眼神里他和個沒事人一樣推開門,“多大點事兒啊,你們說是不?”步蕨一言難盡地看著碎裂的攝像頭,幾秒后他想了想彎腰撿了起來,自然而然地揣進兜里。“???”兔猻冷眼旁觀,奈斯啊,兩個神經病配一臉啊。葉汲一進門,雙眉向上一挑:“喲呵,夠闊綽?!?/br>小幾十平的辦公室,看上去竟和步蕨的單間宿舍差不多大小。葉汲就近摸了把紅木架上的玉白菜,入手細膩溫潤,大致評估了下:“料子幾十萬沒跑了,加上手藝,得有個百來萬。咱們陸副主任來了,八成得哭出心梗,想他一個省廳級別的小干部,拼死拼活一年還掙不到人家一顆小白菜?!?/br>也就他眼光老辣,信手一摸就能摸出淘/寶三十塊包郵貨與和田料的區別。豈止是顆白菜,整套的紅木桌椅,墻上的名家字畫,栩栩如生的老木雕,處處藏著其間主人的精致奢華。只是大概很久沒人來過了,晦暗的光線下,所有家具器物都呈現出種死氣沉沉的灰敗。“那小鬼呢?”葉汲找了一圈沒發現,煞是費解,“躲哪兒去了?”步蕨繞過光滑可鑒的老板桌,饒有興趣地打量滿滿一面墻的各式獎杯、錦旗,目光從左滑到右:“有點奇怪?!?/br>“不奇怪才見鬼了?!比~汲大喇喇地一屁股坐在桌上,兩條腿輕輕打著擺,“區區一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