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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蕨的肩膀不易察覺地顫抖了一下,眨眼人就活過來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氣疲倦地揉了下眼悶悶地說:“剛剛走了下神,”他不好意思地和莊勤賠了個不是,安慰他道,“別怕,那個火是燒不死人的?!彼哪樕仍陲堊郎蠒r差了很多,好像眨眼功夫僅有的那口生氣xiele個一干二凈、葉汲瞅著不對,眉頭比方才擰得還深,語重心長地教育他:“知道的你是神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魂魄出竅去鬼門關里晃了一趟回來。小年輕的不要仗著身子好就胡亂,看看你這一臉腎虛樣比鬼還慎人?!?/br>“……”步蕨重重揉了把臉,揉完后冷靜了下來還沖他笑了笑。那一笑笑得葉汲反而沒聲了,低低嘀咕了一句,步蕨沒聽清:“你說什么?”葉汲也沒遮掩,掌心磨磨下頜,兩根手指不自覺地擦過唇角沖他嫣然一笑:“我說你笑得挺好看,和我媳婦兒有點像?!?/br>“……”步蕨才壓制住的火氣忍不住又有冒頭的趨勢。不知道為什么,葉汲這賤兮兮的模樣也讓他有種不堪回首,似曾相識感。“打情罵俏夠了啊?!鼻f勤面無表情地打斷他們的對話,“陸主任在下頭看你們好久了?!?/br>┉┉∞∞┉┉┉┉∞∞┉┉┉“簡單說明下情況,這輛車是雍縣某一幼兒園的校車,今天早上從幼兒園出發,帶著二十五名中班兒童去燕城動物園秋游。車上還有一名女性幼師和園長本人,包括司機在內總共三個成年人,除了幼師尸體被發現懸掛在車門上其他兩人都與車上一同消失了?!标懞头P記本,“發現校車的是一對誤入廢舊服務區的情侶,根據刑警那邊的筆錄他們是在下午四點左右發現校車的。那時候校車??吭诜諈^的廁所旁,情侶中的女方下車上廁所時路過無意中看見了吊在車上的女性幼師尸體受到了不小驚嚇?,F在這對情侶被刑警暫時先送回燕城,之后會轉交給我單位。至于這輛校車為何出現這里,無解?!?/br>“無解?”莊勤不明所以。陸和點頭:“這條高速上所有監控里都沒有出現這輛校車,準確來說它從離開幼兒園后就失聯了。你們剛剛上了車,有什么發現嗎?”莊勤小臉有點白,慫慫地看向步蕨。葉汲哥兩好地勾著步蕨笑嘻嘻:“看你步哥干嘛,他又不吃人?!?/br>“行了!”步蕨忍無可忍將自己肩上那只爪子一把刮拉下來,“車從一開始就被人動了手腳,手法不算高明但是這里的氣息非常紊亂恰巧給對方起到了遮掩作用?!彼D了頓,問陸和,“這條路上最近是不是發生過什么?”陸和不言語,連帶著莊勤也沉默了下來。葉汲揉了揉被步蕨拍紅的手腕,看著柔柔弱弱爪子還挺利索,他倚在車頭笑了笑,那笑容明明是吊兒郎當卻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陸主任,您之前說得好,咱們現在是同事了,同事間信息不對稱算什么事。這活說起來好聽名頭響亮,但彼此心知肚明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大家都是凡世俗人命只有一條經不起折騰,該交底的還是交底的好,您說呢?”步蕨望著夜幕下群山孤立高聳的陰影,他沒有選擇介入這段對話是因為葉汲說得也是他所想的,這個團隊成立得倉促每個人都來自不同的勢力有不同的背景,所謂的信任幾乎就是張一捅即破的紙,脆弱不堪?,F在葉汲將這張紙給捅破了,總比等以后真出了意外再追悔莫及的好。這個男人和他所接觸過的人類很不一樣。他囂張肆意到完全無視規則的地步,囂張是因為有底氣,而他的底氣從何而來就耐人尋味了。陸和被他冷嘲熱諷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氣憤得嘴唇直哆嗦,最終垂下眼,指頭反復摩擦紙張的一角:“這里就是中元節坍塌的地道所在地,準確來說是山的那一邊。那時和現在一樣,垮塌的隧道下只留了空車?!?/br>“不一樣?!辈睫蝗怀雎暦裾J,“這個車里有魂魄停留過的痕跡,還有戾氣?!彼聪蜿懞?,極具穿透力的眼神讓他仿佛換了一個人般,“陸主任當時隧道坍塌是不是和你們原先第四辦公室的人有關,那人究竟是誰?他把什么放出來了?”作者有話要說:主線啟動啦!第十章從面試那日起,步蕨這個人的存在感薄弱到幾乎很容易讓人忘記有這么一號人。他不像第四辦公室其他人員要么背景深厚要么各有神通,也不如葉汲、沈元他們個性鮮明張揚,平淡的就是像一杯白開水。以他資歷如果不是有沈元師父的舉薦,根本不會被采納入組建名單之內。至于沈道君為什么獨獨看中他,陸和迄今為止也沒想通。直到剛才這杯水忽然攪起了漣漪,平靜瘦弱的表象下有什么呼之欲出,可當陸和對上他沉靜到近乎溫和的眼,那種懾人的凜冽又悄無聲息地縮了回去,仿佛只是他的錯覺一般。陸和啞然,莊勤小心地看看他,見沒有反對的意思便主動開口:“我說吧,這事其實說來話長……我知道!我長話短說!我家叔祖莊令也就是第四辦公室特別顧問去往雍縣替一個名叫盛蘇的女孩解除惡咒,自此下落不明。他的未婚妻林曦在發現聯絡不上叔祖后,獨自一人去往雍縣尋找他。據最后一個見過她的人說她包了一輛車前往雍縣,走的就是山那邊的高速。然而當天高速上的隧道整體坍塌,林曦和那些車主一樣生死不明。后來我和莊勉去了坍塌地好幾次都一無所獲但是我們在一些石塊上發現了打斗的痕跡?!?/br>步蕨敏銳地抓到一點:“聽你所說似乎是隧道先坍塌,然后才發生地震的?”莊勤點點頭:“附近有目擊者?!?/br>步蕨若有所思:“那打斗的痕跡是什么樣的?”“我沒見過?!鼻f勤老老實實承認,“像劍不像劍,像刀不像刀?!?/br>葉汲鄙夷地看他:“現在的小年輕一個兩個脆得和蘿卜似的不經打就算了,還眼界短淺、目不識丁,哪像我當年上能九天攬月,下能五洋捉鱉,十八兵器樣樣精通,摘根樹條都能耍出朵花來?!?/br>鄙夷就鄙夷,還給自己吹了個牛逼,莊勤暗自腹誹,喏喏地糾正他:“目不識丁不是那么用的?!?/br>葉汲斜眼,莊勤嗖地又慫回去了。一直沉默的陸和突然說:“是槍?!?/br>“槍?”葉汲第一反應就是:“尼瑪轟倒一座山那是火箭炮吧,”他馬上琢磨了下,“不對,得是東風快遞?!币暰€不經意掠過同樣驚訝的步蕨,兩人對視的剎那他醍醐灌頂,“是長/槍?”陸和點頭,唯有莊勤還在狀態外,看看這看看那謹慎地不給葉汲再次嘲笑他的機會。“使槍的,”葉汲目光微微抬起,掠向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