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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陸津南面對面交談,他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那聲“爸爸”怎么也喊不出來,明明知道對方是和自己很親近的關系,可又實在親近不起來,能做出那副自然的侃侃而談的姿態,還是多虧了他見慣了場面,多少有一份偽裝在。就讓一切交給時間吧。三個小時之后,他見到了陳欣蕾,陳欣蕾是在學校里被人帶走的,一場逼供,然后是囚禁,雖然她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但精神上還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見到程蕭然她就哭著說:“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說出去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糊里糊涂說了恩恩的事,真的對不起?!?/br>程蕭然說:“是我該對你說對不起,你幫了我這么多忙,我卻還讓你陷入危險?!痹缇驮摿系?,知道這個秘密對陳欣蕾來說太危險了,他卻一點都沒有提防有人對她下手。他目光一定,對陳欣蕾施展了催眠術,讓她忘記了所有關于恩恩身世的事情,從此她只記得恩恩是程蕭然和某個女人的孩子,因為不能暴露那女人的身份,也為了給孩子一個名分,程蕭然找陳欣蕾假冒孩子的母親,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看著陳欣蕾安然入睡,程蕭然像放下了一件心頭大事,替她蓋上被子,又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才出去。傅之卓就站在門外。程蕭然按了按有些發澀的眼睛,抬頭說:“從今往后她就和我沒有瓜葛了,在她眼中,我只是一個交情平平的學弟,看在徐謹行的面子上才幫我假扮孩子的mama來應付我的家人,如今恩恩都一歲了,也沒必要再瞞著,等她醒來,她就會發現這件事一點都不重要,甚至會在聊天中向身邊朋友透露,時間久了,就不會再有人把她當作恩恩mama了?!?/br>過往的交情還在,但那共守一個重大秘密的同盟關系是沒有了,程蕭然多少有些悵然,他還是很喜歡也很感激這個性情直率的姑娘的。傅之卓以為他是難過,臉黑了黑,把人按在自己懷里,沉聲說:“她忘了也好,省得別人將她和你當作一對來看待,以后恩恩有我這個正牌爸爸來疼愛?!?/br>他頓了頓,罕見地躊躇起來:“蕭然,什么時候帶我去見兒子?”第84章復仇不提兩個爸爸商量著要去見兒子,趙政卻是快發瘋了。“你們到底想干什么?軟禁?扣押?放我出去,我要見陸津南!”他眼神噴火地瞪著門口的保鏢,要不是一只手被扣在桌腳,他早就撲出來了,堂堂趙家主落到被人用手銬銬住的地步,也是頭一遭了。不僅如此,他身上還頗為狼狽,像是和人狠狠打過一架,外頭的保鏢也是一個個身上掛了彩,有些忌憚地望著趙政,這人發起瘋來還挺厲害,差點幾個人都制不住他一個,要不是最后用手銬銬住了他,早就被他跑出去了。“趙先生,你還是休息一會,不是我們非要攔著你,只是現在沒有人有功夫招待你?!北gS盡量客氣地說,他們老板雖說很不待見這位,但又叫他們不要太無禮,所以他們也為難得很。趙政此刻滿心都是陸津南,心心念念的人終于回國,出現在自己面前,可是自己卻被弄到這里來,他強壓下心頭的暴戾,怒極而笑:“傅之卓人呢!叫他來見我!”只是話還沒說完,阿洪來了,手里還拎著一個半昏迷的趙煌,把人跟麻袋一樣扔給趙政。短短時間內的調查雖然沒有查出太多的東西,但阿洪著實接收到不少信息,比如程先生為他老板生了個兒子,比如程先生本人也是男人生的,那個男人就是和外國伯爵一起剛剛找上門來的姓陸的那位,而程先生另一位父親就是眼前這個趙家家主。阿洪腦海里已經自動播放出一部豪門恩怨情仇大劇,自然多少也能猜測出趙煌的身份有問題,他看著趙政趙煌這對父子的目光就帶上了一絲鄙視:“趙先生,你還是先看看你的好兒子吧,我們老板請你先消停點也是在幫你,免得你一時激動再鬧出一些既令人生厭又不可收拾的事情來,外面的賓客可還沒有完全散去?!?/br>要不是老板及時阻止,這位當時就能當著所有人的面對那位陸先生來一番深情質問了,阿洪心里搖搖頭,這么大把歲數了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難怪連兒子也會搞錯。趙政到底不是一般人,聞言很快冷靜下來,目光落到趙煌身上,被他嘴角一抹刺眼的血跡驚道:“小煌!你們把他怎么了?”“大概是不小心跌倒弄的吧,醫生馬上就到,你們稍等片刻?!卑⒑樯锨敖o趙政解了手銬,他立即把畢竟是程先生生父之一,銬著也太難看了。他看一眼人事不省的趙煌,咧咧嘴角,程先生下手可真是狠,不知是用踢的還是踹的,趙煌的肋骨生生斷了三根,可見是氣得很了。醫生很快趕到,一番急救趙煌蘇醒過來,本來程蕭然也沒往死里揍他,他并無生命危險,看到趙政趙煌就仿佛看到了救星,拉著他臉色慘白恐懼地喊道:“爸,爸救我!程蕭然要殺死我,那個賤種要我的命!”趙政聽到前半句先是皺眉,聽到“賤種”兩字更是本能不喜,下意識為程蕭然辯駁:“要是你不跑出來那么說他,他怎么會針對你?他打你是輕的?!?/br>“我哪里說錯了,他本來就是……”“本來就是什么?”趙煌說不出來,他似乎忘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不過他對程蕭然恨意不減,捂著斷掉的肋骨忍痛獰狠道:“他不是什么好東西,他是專門來和我作對的,他要搶走我的一切,我就要他當眾身敗名裂!”趙政震驚地看著他,兒子什么時候會露出這樣猙獰狠辣的神色,趙政印象中自己的寶貝兒子想來是乖巧無害的,他本能排斥這樣的趙煌。趙煌像急于拉同盟一樣問趙政,神經質地拽住趙政:“爸爸,你不是也說他來歷不明心懷不軌嗎,為什么要幫他說話,你幫我弄死他吧,弄死他我就永遠都是你唯一的兒子了,沒有人能夠拆穿我了!”趙政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將這句話揉碎了一個字一個字品讀,恍然明白了什么一樣,瞬間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一把抓住趙煌,甚至顧不得上他斷掉的肋骨:“你、你這話什么意思?”“趙政,你他媽還敢動我兒子!”一個暴怒陰冷的聲音幾乎是疊著趙政的話語上一起響起,趙政一抬頭就看到一個人影沖進來,一腳踹在他心口。趙政本來可以躲開的,但在要避開的那一刻看清楚了這個人,頭腦一下子空白,就僵在原地,下一刻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