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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還能按時吃飯,這兩天不是不吃就是草草扒兩口,那天你們到底說了什么?”程蕭然看著前方,一手握著方向盤:“他心情真的很不好嗎?”“老板那個人,不高興也不會上臉,但每次和你見面回來臉上總能帶幾分笑模樣,這次卻冷冷淡淡的,別人看不出來,但我是他助理還能看不明白?”阿洪嘆氣,語重心長地好像居委會里勸讓人家庭和睦的大媽,“蕭然,我說一句公道話,老板對你那真是掏心掏肺,我跟了他十幾年,沒見過他對誰這么上心?!?/br>程蕭然嘆了口氣:“一會兒我去看看他吧,公司地址在哪里?”阿洪喜滋滋地掛了手機,努力繃著臉,煮了杯咖啡端進辦公室:“老板,咖啡來了?!备抵空谧雷雍竺婵次募?,頭也未抬:“放那吧?!?/br>阿洪放下也不走,聲音帶飄地道:“老板~你猜我剛接了誰的電話~”傅之卓抬眸瞥他,那眼神真是毫無溫度,阿洪一個哆嗦,立即正常起來:“是程先生的電話?!?/br>傅之卓手下一頓,看著文件,但那字卻看不進去了:“他說什么?”“程先生問你在做什么,我說你忙得天昏地暗,飯也沒吃,他說一會兒來看你?!?/br>阿洪覷著他的臉色,小心斟酌道:“我看著,你不高心,他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心里啊也肯定不是沒有你的?!?/br>傅之卓雙眸沉暗淡漠,臉上更是看不出情緒:“說完了?出去吧?!?/br>???就這樣?說好的激動呢?說好的喜悅呢?阿洪頗不平地推門出去,而里頭傅之卓嘴角微微翹起,立即又斂住,眸底卻緩緩地沁出一抹溫意。程蕭然先回了自己的住處,快速熬了一鍋糯米粥,加了紅豆紅棗,一時半會他也做不出好東西來,這粥勝在養胃。這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程蕭然按照阿洪給的地址,開車到傅之卓公司,幸好這會兒不是高峰期,路上挺順利地救過來了,他給阿洪打了電話:“我已經到了?!?/br>“蕭然啊,我這邊出了點事,送一份緊急文件出來了,你自己直接上樓吧,還有那個,老板一天沒怎么吃東西了,你得勸他吃點啊?!?/br>程蕭然聽了那邊的話,微微挑眉,想了想還是坐電梯上了頂樓。上面安靜而空蕩,潔白的燈光照在光可鑒人的地板和全透明墻壁上,不愧是大公司,簡單的裝潢卻透出十足的氣派,程蕭然路過幾個工位,這應該是秘書或者助理的位置,然后他走到盡頭的大門前敲了敲。“進?!?/br>低沉優雅的聲音,單音節也能聽出其中的磁性。程蕭然微微瞇了下眼,推門進去。傅之卓的辦公室和他這個人的風格類似,嚴謹、簡約、大氣,灰白黑的主色調給人清冷的味道,家具的微創意造型,又顯示出了他在嚴謹表面下的不羈。真是個矛盾的人,就像他明明看上去這么冷,卻能對自己這么有耐心,偶爾還會賣點蠢。人都是多面的,但不是重要的人他也不能把不為人知的一面亮給你看。程蕭然走進去:“聽說你吃飯不規律,我帶了粥來,自己煮的,味道可能一般,要不要嘗嘗?”傅之卓抬眸盯著他。程蕭然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甚至有點尷尬。他何時這樣討好過誰?他心里念叨著自己過來的目的,臉上微帶笑,繞過桌子過去,拉住傅之卓的手腕:“工作重要,身體更重要,不吃東西可不行?!?/br>拉一下,沒拉動,程蕭然臉上有些僵硬,瞄了傅之卓一眼,接著傅之卓就主動站了起來,程蕭然松了一口氣,兩人坐到沙發上,程蕭然倒出粥,熱氣騰騰的,他說:“我也不會做什么,這粥你將就著吃兩口填填胃,想吃什么我們可以再點外賣之類的?!?/br>不過應該不用外賣,傅之卓應該有自己的廚子,一個電話就能送過來滿漢全席,或者直接在附近的酒店里定一些上檔次的飯菜。傅之卓面無表情看了眼那碗紅豆紅棗粥,沒有接,目光又落到眼前的青年帶笑的眼眸里,直到程蕭然被看得滿身不自在了,才輕輕吐出一口氣,傾身過去,長臂一伸就將他攬在懷里。程蕭然差點僵住。傅之卓埋在程蕭然的頸項邊,嘆息般道:“蕭然……”聲音里滿滿的疲憊。程蕭然一時都不計較他的舉動了,聲音不由自主地放輕:“怎么了?”“很累?!?/br>“……”完全沒想過這個人會在自己面前喊累,他就算偶爾示示弱,但從未流露出過真正的弱態,程蕭然也以為強大的男人自尊心作祟,哪怕是累到極點也是憋在心里一個字也不說的。“工作做不完,沒胃口……沒想到你會來看我,我很開心?!蓖鲁龅臍饬鞣鬟^頸邊,程蕭然立毛肌都要豎起來了,他滿身不自在,但也不好推開他,他道:“那天對不起,我其實是來道歉的?!?/br>傅之卓瞇了瞇眼,摟著這人纖細的腰肢,趴在他肩膀上,鼻尖盈滿了他身上清冽的冷香,顯然是剛沐浴過的,傅之卓渾身都難以控制地燥熱起來,恨不得將這人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但他面上不動聲色,以巨大的毅力放開了他,退開些,恢復成淡淡的面色,看著就好像被提起傷心舊事一樣,跟那天沉默的樣子一模一樣:“道歉?”“是啊,那天真的對不起,你幫了我那么多,我都很感激,但是……”“你拿什么道歉?”傅之卓忽然打斷他。程蕭然詫異抬頭:“什么?”傅之卓松開領帶,向后靠在沙發上,前一刻斯斯文文的男人做出這種動作、這種姿態來,猛然間有種整個人氣勢全部打開的感覺,薄薄的襯衫因為他的動作,緊繃起來,凸顯出了下面強健肌rou的輪廓,領帶掛著,扣子開了一顆,又透著難掩的性感。他嘴角噙著一抹冷意:“我沒有挾恩以報的意思,只是我真的很喜歡你的孩子,都已經到你家了,就想見見他,可是你千般提防,你覺得我當時什么感受嗎?”傅之卓微微冷笑道,“我覺得我無論做多少,都無法走進你的心底,無法融入你的生活,甚至你在防備我,擔心我傷到你的孩子?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卑劣?還是因為陳欣蕾還在,你不愿意她難堪?”他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透著疲憊:“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蕭然?我就好像一個外人?!?/br>程蕭然低著頭,看著碗里的熱粥,然后慢慢抬頭:“對不起?!?/br>程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