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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運動型的?!?/br>阿洪忙去一堆盒子里找,以備不時之需,他帶了好多條手表出門,都是貴到離譜的名牌表,他翻出一條看起來最樸素普通的運動手表,恭恭敬敬地呈給傅之卓。趙牧翻了個不大的白眼,這人就是這樣,有機會就天天在人面前炫富,都說窮人玩車富人玩表,他們這個圈子里,換了個什么限量級跑車就是值得出去炫一圈的事了,這人卻一段時間就換一條幾百上千萬的表,而且還做得很低調,殊不知就是這樣才越發引人窺探,但凡有傅之卓出現的地方,就有一群人往他著裝上、佩飾上、手腕上瞄,儼然如一座行走的多寶閣。趙牧和傅之卓氣場不和,交情也不深,就是因為兩人性格和作風相差太大。如果說傅之卓是低調的奢華,趙牧就是……真正的低調,手里沒幾個錢的那種,簡而言之就是窮rou。傅之卓一邊戴表一邊淡笑道:“在心愛的人面前自然要時刻保持最好的狀態,不然像你這樣,十年如一日穿個制服,還冷著張臉,誰看得上?干耗了十幾年了吧?”他自然看得出來也查得出來,趙牧對程述年有意思,只不過從頭到尾都只限于趙牧的單相思。這言語中的輕嘲讓趙牧額角跳了跳:“膚淺?!?/br>“能抱得美人歸,別說膚淺,就算低俗我也認了?!备抵恳慌筛手顼?,“而且一個人的外形,打理得好那就是天然的附加價值,你不懂?!?/br>趙牧眉頭跳了跳:“再有價值也掩蓋不了你一把年紀,程蕭然才是個孩子,你也下得去手?”“你不知道嗎?現在年輕人都喜歡找個比年紀大些的,有安全感,不然像你這樣,相比而言倒是年輕了,可你追到人了嗎?”這話沒法談了,趙牧轉身就走,傅之卓笑道:“我是有正事和你談,你想讓程述年出來嗎?”趙牧回頭:“你有這么好?”“我只是不想讓蕭然因為有個小叔在獄中而時刻擔心?!表槺惆讶藫瞥鰜?,能為他加不少分吧。第48章古怪趙牧沉默了片刻,回去坐在傅之卓對面:“述年他自己不想出來,我勸了他很久?!?/br>“那是你沒用對方法?!备抵靠隙ǖ卣f,“沒有人是不喜歡自由的,待在獄中不肯出來,無非就幾個原因,第一是他喜歡上這所監獄了——這自然是不可能的,第二,是他知道出去太困難,不想麻煩人?!?/br>“我跟他說過,我能解決一切?!?/br>傅之卓不置可否,繼續說:“還有兩種可能,要么是他自覺罪孽深重,覺得今日的一切是他應得的,出去的話,他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但我查過,他是因為殺了顧家老三入獄的?!鳖櫼喾迥莻€人,徹頭徹尾是個敗類,當年就沒做過幾件好事,聲名極差,殺了這種人,還不至于自責到這個地步,“那么還有第四種可能,他不敢出去,不愿意面對外面的人?!?/br>傅之卓微微傾身:“你想讓他自愿出來,就得找到他不愿出來的癥結所在,一一破解,我看過了,近二十年來程述年的履歷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雖然參與金屬過走私,但以當時的國情,那是國家默許的,而十二年前遇到顧亦峰、殺死顧亦峰都是意外,并不存在什么秘密,但奇怪的是,約二十三年到二十一年前,這兩年程述年的經歷完全空白,憑我的能力目前也查不到,而前后他的性格變化堪稱翻天覆地?!?/br>從一個勵志出國闖蕩的鮮亮少年,變成一個沉默寡言為了賺錢不惜鋌而走險去走私金屬的人,這兩年是關鍵,程述年如今消沉的原因大致也就在這里。傅之卓直接問:“你認識他也有二十多年了吧,對此了解多少?”趙牧目光有些古怪地看著傅之卓:“你的功課做得很足?!?/br>這些東西,他當初是花了非常多時間去查的,三言兩語之間就被傅之卓全部道破。但他不知道,傅之卓之所以如此上心,是因為他發現,那空白的兩年正好是程蕭然出生前后,這么看來,程蕭然的身世應該有點不尋常之處。和心愛的人有關,他怎么能不關心?趙牧拿起程蕭然送來的野蘋果,用小刀平穩地笑起來:“我認識述年的時候,確實在你說的那兩年之內?!?/br>“我記得你當時在國外,當時程述年也確實以交換生的名義出國學習,你們怎么認識的?”“我第一次參加考核任務,完了一個人跑到公園里慶祝,喝醉了睡著了,述年以為我是不良少年,就把我撿回去了?!?/br>傅之卓挑眉,實在想不到趙牧還有這樣的經歷:“他當時什么情況?和什么人接觸?”“他一個人住,很孤單,但人很開朗?!笨雌饋硇沱愇撵o,但那人其實是個話嘮,特別愛熱鬧,喜歡自言自語,喜歡在夜里開車出去兜風,對著城市的夜景喊叫,對著絢爛的煙花歡呼,喜歡擠到廣場上擁擠的人群中去。想到當年,趙牧眼中透出淡淡的懷念。傅之卓卻奇怪:“他一個人???沒有上學?”趙牧搖了搖頭:“我和他只一起住了幾天,了解得并不多,我只知道當時他在等人?!?/br>“等誰?”“我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個男人,他們……應該是戀人的關系?!壁w牧一刀一刀切下果rou,裝入果盤,想到當初不辭而別之后又偷偷溜回去,那個喜歡自言自語的,很寂寞又很會自得其樂的少年和一個高大的男人擁抱在一起,就在那個他反復徘徊翹首等待的老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露出燦爛奪目的笑容,他們甚至還交換了一個綿長的深吻。他當時光顧著震驚,連自己怎么離開的都不知道,根本沒看清那個男人的臉,在那之后,那人就搬走了,他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直到數年后,少年變成了沉默的青年,眼里寫滿疲憊和麻木,私底下和軍方談金屬買賣。“你沒查過?”“查不出來?!?/br>傅之卓表情微妙,趙牧的能力他是相信的,但他就算有個方向也什么都查不出來,到底是什么人,為了什么才刻意掩蓋住當年的事?“你沒問程述年?”趙牧說:“我不想逼他?!被貞浧疬^去的事總是叫那人感到痛苦。……“我不想逼他?!背淌捜粐@了口氣,對傅之卓說,“我一問過去的事小叔就臉色大變,呼吸急促,我真怕他透不過氣來?!?/br>傅之卓說:“你有權力知道你的身世?!?/br>程蕭然含糊地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