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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安,我們現在這邊有多少人?”徐謹行坐在程蕭然對面:“因為你情況不大對,又隨時可能生,以防萬一我就留了一個經驗豐富的兒科大夫和一個退休之后的護工,都是非??煽康娜?,都在手術室旁邊的房子里呆著,你之前說感覺到附近有幾個不對勁的人,我就找了兩個退伍之后的傭兵,在另外一棟樓里,除了這四個人,就是原來農場的兩個幫工,還有我們這邊三人?!?/br>程蕭然扶著腰往后靠了靠,調整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我有點不好的預感,你看能不能再找一些人來?!边@里偏遠,又是晚上又下暴雨,有點事叫都叫不到人,現在只有兩個武力,一向謹慎的程蕭然總覺得不夠安全。其實他有些后悔,應該在幾天前頭一次感到不對勁的時候就轉移去市區的,他現在只需要好好待產,不需要多少活動的空間,只要找個保密性、隔音功能強一點的公寓就行了。徐謹行剛想說話,一道閃電突劈裂天空,將整個世界都照亮了,隨之而來的雷鳴幾乎把大地給震動。屋子里三個人都呆了呆,然后西邊火光大起,徐謹行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傭兵之一,有一間堆放飼料的房子被雷劈得著火了,旁邊就連著牛棚,牛都出欄了,滿農場亂跑。徐謹行趕去幫忙。看他風風火火而去,程蕭然有些歉疚,要不是為了他,徐謹行這么個大醫生何須跑到這里來遭罪?忽然他皺起眉,問唯一留在他身邊的陳欣蕾:“那個飼料房是離我們這里最遠的吧?”陳欣蕾怔了怔:“好像是?!?/br>程蕭然撐著扶手站起來,下面突然傳來腳步聲,然后是咚咚上樓的聲音,陳欣蕾奇怪:“徐大又回來了?”程蕭然拉住她:“不是他!打電話給徐謹行,跟他說有人闖進來了?!彼f著忽然轉身,握住衣柜的把手。這里的裝修有點老舊,家具也是復古款的,衣柜上的木制把手非常長,程蕭然一個用力,就整條拆了下來。陳欣蕾張大嘴巴,這該有多大的力氣?她慌忙撥打徐謹行的手機,而門口那邊,半掩的門被撞開,一個人影沖了進來,程蕭然抓起茶幾上的玻璃杯擲了過去,正中鼻尖,那人慘叫一聲倒了下去,陳欣蕾還來不及震驚或者害怕,后面又沖進來兩個人,她尖叫起來:“你們是誰?”這一個個都是人高馬大,雖然臉上戴著頭套只露出兩只眼睛,但濕答答的緊身衣不難看出肌rou雄厚,樣子極為兇悍。他們驚訝地看了頭破血流倒下去的同伴一眼,看起來像是頭目的壯男罵了一句,說了句聽不懂的外語,然后就沖程蕭然撲了過來。程蕭然將陳欣蕾拉到身后,手里那根扶手木棍劈了過去。“嗷!”對方盡管已經閃避,脖子還是被尖銳的一頭劃破,他兇狠咒罵著,和另外一人朝程蕭然包抄過來,手里還拿出了黑乎乎的東西,程蕭然一眼看出是電擊棒之類的東西。程蕭然下腹隱隱作痛,卻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和這兩人周旋,一道電弧擊中了他的手指,他從手指到小臂都是一陣發麻,雖然沒有讓木棍脫手,但動作還是滯了一滯,那頭目趁機欺身,將他的手臂纏住,想要將他胳膊卸下來。另一人撲向陳欣蕾,陳欣蕾尖叫,一面扔著所有她能抓到的東西,一面朝著剛剛接通的電話狂叫:“徐大你快回來!”無意之間居然把對方的面罩給扯了下來。那人大驚,他的臉被看到了!他慌亂之下下手就毫不留情了,朝陳欣蕾拔出了刀子。程蕭然大急,一腳踹開纏著他的頭目,朝那人撲去,勒住了他的脖子。頭目也朝著他撲去,似乎要抱住他的腰把他給控制住,可是他碰到了什么?頭目發怔之下,腹部遭受了重重一擊,人就飛了起來,砸在門邊的墻上,他腦子有點懵,看著程蕭然的腰腹:“你……”程蕭然扔開手中癱軟下來的人,轉頭迎向他看著,慢慢走過去,一道閃電掠過,他面容極白眼神極黑,清晰地呈現出來,頭目嚇得魂飛魄散,轉頭就逃,一腳踩空咕嚕咕嚕地滾下樓梯。程蕭然追到樓梯口,突然感覺到一陣極為可怕的劇痛從下腹襲來,他僵住,彎腰捂住肚子,早不來晚不來……頭目一邊逃一邊還回頭看,他什么都看不見,腦海里只剩下那一雙魔鬼般的眼睛,他慌不擇路,連自己怎么逃出去的都不知道。陳欣蕾沖過來:“蕭然,蕭然你怎么樣?”程蕭然想起身卻動彈不得,劇痛讓他只能跪倒下去,捧著肚子大口大口地喘氣,滿頭都是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陳欣蕾嚇得快哭了,好在這時候徐謹行終于趕過來,一看程蕭然的狀態也有點慌了:“你的情況不對,我送你去地下室?!?/br>手術室在地下室。程蕭然掙扎著說:“追……”“他們去追了,你放心?!?/br>“樓上、還有……”“我知道我知道?!边@么大的動靜,住在地下室的兒科醫生和老護工都被驚動跑了出來,徐謹行讓兩人把擔架拿過來,把程蕭然先抬下去,然后自己跑上樓,探了探門口那個鼻子被砸碎、一頭血的人的脈搏,還活著,但另外一個卻被扭斷了脖子,死得不能再死了,那手法之凌厲讓他也一陣心驚,他將活著的那個五花大綁起來,拖進儲物間鎖著,然后就急急忙忙下了地下室。程蕭然的情況不大好。徐謹行飛快洗手換衣,準備好麻藥:“蕭然,你放松點,我要給你打麻藥了,配合我好嗎?”程蕭然抓住他的手,等到一陣痛過去才喘著粗氣說:“能自己生嗎?”徐謹行有些為難:“胎位是正的,但你現在有些危險,你知道,我沒有替男人接生的經驗?!彼惹叭D產科只接觸過女性病人,無論是順產還是剖腹產都親手練習過,也問過程述年,男人生子過程也差不了多少,他估摸著自己可以做,但那是在一切正常安全的情況下,他有足夠的時間觀察和反應,但現在顯然情況比較危急,萬一出點狀況,就因為差這么經驗,很有可能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他頭一次對自己不自信。他玩笑般安慰程蕭然:“你放心,我就做個橫切口,以后傷疤順著皮紋生長,不仔細看不會影響美觀的?!?/br>程蕭然閉閉眼,松開了手:“那就剖吧?!?/br>被打了麻藥之后,程蕭然的下半身很快就失去知覺,他知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