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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兩位jiejie,這是怎么了?說出的話如此讓人捉摸不透也就算了,為何連神情與語氣都變得如此陌生且無情?施懷琳與施懷瓊的嘴角開始微微上揚,在漆黑的雨夜中雖看不清,但是在屋外連續跳動的閃電之下,卻是被施陽看得一清二楚。“懷瑾,走開!”陸無疏突然抓了施陽的腰封,即刻將他一把扯離到了自己身后。施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陸無疏扔在了地上,身子在地上狼狽滾了一圈。還未等施陽弄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他只聽到“錚”的一聲,陸無疏已經將凜霜拔出了劍鞘。下一刻,他就見到陸無疏捂著自己的胸口,右手持著劍身極薄的凜霜,眉頭緊鎖,以一痛苦而又決絕的表情,用極快的速度劃開了兩人的脖子。這一畫面,讓施陽覺得五雷轟頂。他當即吸了一口冷氣,胸口如同受了一道萬鈞之力。這一情景來得太過突然,他什么都沒明白,什么都沒準備。沉重的力道如同將他的心狠狠揪住,再毫無情面得往外拉扯,讓他窒息無比,沉重無比。全身的那股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睜著眼看著紅瀲的血光在空中飛起,濺濕了在地上紅白相間的絨毯。而后,血光之中,他見到施懷琳與施懷瓊當即雙雙往后仰倒,似失去了生氣一般,癱倒在了地上。施陽的心“咯噔”一下。陸無疏,他在做什么???他到底在做什么???施陽一遍又一邊地問著自己,他祈禱眼前的這一畫面只是他看錯了。陸無疏不可能手刃他最在乎,最親近的jiejie。而他的jiejie也不會有事,這是只自己神經錯亂,看錯了而已。然而,這一切還未結束。陸無疏箭步上前,迅速閃至施懷琳身側,顫抖的右手毫不猶豫地將凜霜高高舉起,而后狠狠往施懷琳的胸膛刺去?!翱熳?!”這一喊聲讓施陽覺得如雷貫耳,同時,也將他硬生生拉回了現實。他沒看錯,沒聽錯,陸無疏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再毫不留情地刺殺他的兩位jiejie。相隔一年,今日才見到,方才還在與他談笑風生的兩位jiejie。“陸淵!”施陽撕心裂肺地叫道?!澳阕鍪裁?!”然而,還未等凜霜命中施懷琳的心臟,一旁已被凜霜割喉的施懷瓊卻是一躍而起,直接將陸無疏撲開,幾條似凝血般的鏈子從她脖頸中的傷口飛出,將陸無疏的雙手雙腳齊齊捆住,與房中的頂梁柱綁在了一起。“走??!她們不是!”陸無疏從來沒有這么聲嘶力竭地喊過話。他看著施陽惶恐不安、不可置信、又帶著無限絕望的眼神后悔不已。他后悔自己沒在第一時間將那兩只妖獸的頭顱直接砍下。他在施懷瓊忘記施陽怕蛇那事之時便起了疑心,等回想起家宴中的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確定施宅中的人有問題。待到施懷瓊說出那句話,他殺心已起,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他不顧金丹受損,強行驅動已被藥物封鎖住的靈脈,卻在下手那一刻猶豫了。劍鋒一偏,只是割破了兩人的脖頸。眼前的兩個人,他根本下不了手,因為那是施陽最在乎的兩位jiejie??!以往獵妖,他從來不會猶豫半分……在那一刻,施陽原本是對陸無疏恨之入骨,然而,在看到陸無疏被硬生生綁在房柱之上,掙脫不得的時候,他又怔住了。施陽癱坐在地上,眼中滿是驚恐與疑慮,微垂的眼眸已睜到最大,仿佛睜大了雙眼,便能識破眼前這畫面,能將此情此景硬生生捅破看清一般。縱使施陽不信,他也不得不信。原本已經被陸無疏凜霜割喉的施懷琳與施懷瓊,已經緩緩站起了身,耷拉著頭顱與四肢,毫無生氣地立在那兒。如同兩具走尸一般。“姐……jiejie……”支撐著施陽身軀的雙手此時已經完全使不上力,他虛軟地靠在坐榻邊上,帶著水光的眼眸中,反映出兩人迷離的身影。施懷琳與施懷瓊的身體已經冒起一陣陣輕撩的霧靄,如同熱鐵入水,散發著細微的嘶嘶聲響。兩人的雙眼周遭,漸漸凸起網狀的血紋,似在突突跳動;而她們的雙眼,已從原本的美目盼兮,變得漆黑、詭譎無比。喪黑的眼珠中,還有著一鬼畜鮮紅的瞳仁,如今也如同木匠手中的提線木偶,以一種詭譎的形式、緩緩轉動著。與此同時,兩人面上的皮膚正在一塊塊剝落,如同殘破墻垣上浮起的墻皮,變得支離破碎、破敗不堪。“姐!”施陽的聲音已經變得哽咽,他無法再看著眼前的畫面進行下去。晚宴期間不是還好好的嗎!方才不還是有說有笑的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眼前的兩只怪物不是jiejie本人對不對?一定是妖獸化形的對不對?他的jiejie一定是被這兩只妖獸藏在某一處,至今任是安然無恙。施懷琳與施懷瓊的背脊之上發出了細微皮rou綻裂的聲響。伴隨著這聲響,兩人的背脊上又生出了鮮紅詭艷的翼肢,如同剛剛破蛹而出的飛蟲。四翼展開,朦朧透明的翼翅之上,有的是猩紅卻淺淡的紋路。陸無疏想再次運行金丹,可使出全身力氣,拼到額間冒出細汗,他也沒有將金丹運作起來。方才一次運作,已讓他金丹靈脈具損,渾身上下有著如同被生生撕裂的痛感。而如今,他已身心俱疲,慘淡的面色之上一雙眸子依舊冷冽,正像看待不共戴天的敵人一般,看著施懷琳與施懷瓊漸漸化為原形。四翼方展開,陸無疏已經將這妖獸認了個大概。但是,認出的那一刻,他的心也涼了。他曾有一點希望,覺得眼前的二人只是化了人形的妖獸??扇缃?,陸無疏已經完完全全確信,眼前的兩人就是施陽的兩位jiejie。妖物生在了她們的體內,所以他與施陽才感受不出妖氣;這化形的妖物與蜚蛭如出一轍,但是一般的蜚蛭只會寄生于人體之中,待到吸干精血,便會脫離人體,回至母蛭那兒將自己的身軀獻祭給它。但是眼前的蜚蛭已經完全與人融為一體,有著宿主的記憶與性格,這不是一般的蜚蛭可以做到的。陸無疏閉上眼睛細細回想著蜚蛭妖典上關于此種妖蟲的描述,直到腦海中閃過最后一個畫面,他才明白為何眼前的蜚蛭會與人體融為一體。一般的蜚蛭,由母蛭掌控。而當蜚蛭遇到思念成疾的宿主,普通蜚蛭便會化為血繼蜚蛭,脫離母蛭掌控,在人體之中破蛹而出。而血繼蜚蛭的目標便是宿主最為思念之人……血繼蜚蛭在新的宿主身上安生之后,便會順著新宿主的血脈感情一次次傳播。夫妻,子女,只要血脈有所關聯,都會成為下一代血繼蜚蛭寄生的對象。陸無疏看著眼前的二人,這兩人應當不是初代蜚蛭。那初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