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笑瞇瞇的轉向他，“博雅覺得哪里奇怪呢？”

博雅想了想,“好像……親密了一點?！?/br>
晴明唰的一下收起扇子，忽然靠近他，“那博雅你覺得比我們怎么樣？”

“這個能一樣嗎？我們可是……”博雅還沒說完,晴明忽然伸出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博雅楞了一下,連忙往后躲，俊朗的臉上出現了一點可疑意的紅暈,“你、你做什么？”

“會覺得討厭嗎？”晴明收回手，湛藍的眼直直望著他，與往常一樣的溫和,但是又有些不太一樣。

“當然不會?！蹦闶乔缑靼?我怎么會討厭你？“不過，還是覺得有點別扭?！毕衩^這種也只有在是小鬼頭的時候才有人敢對他這么做，現在就連父親也不會對他做這種動作了吧，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啊。

晴明點點頭，“那如果其他人呢？比如八百比丘……”

“停！打??！我才不要讓她碰我！”

晴明話還沒說完，博雅連忙舉起手，讓那個女人這樣摸他……不行了，光是想想就要起雞皮疙瘩了！

看起來還算滿意的晴明繼續往下引導：“那為什么你愿意被我這樣觸碰，卻不愿意被八百比丘尼呢？”

“為什么……啊我明白了，”博雅茫然的看了他一會，忽然恍然大悟，“晴明，你是在暗示我林笙和茨木童子其實跟我們一樣，都是關系非同一般的好友？”

“……”晴明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直接走進了偏殿，博雅，這家伙還真是個笨蛋啊。

*****

中庭的澡堂其實非常的很寬敞，可惜的是，一般只有林笙在使用。

當時他的本意是湯屋的大家可以一起在這邊洗浴，當然像螢草和花精之類的女孩子自然是重新建了一間女浴。

只是比起這邊沒有什么特別的溫泉水，大家似乎對西門那邊帶著符咒的泉水更有興趣，所以一般都是在那邊順便就解決了。久而久之，這邊就只有林笙和小崽子在用，當然現在多了個茨木童子和大天狗。

今天的茨木童子沒有像往常那樣全副武裝，一副隨時準備上戰場的樣子，而是一天都只穿著右手有些破爛的黑色的常服跟在他后面轉悠。

林笙雖然不太明白那家伙為什么在“洗頭”這件事上那么執著，不過茨木這種勁頭讓他覺得有點可愛倒是真的。

他們到的時候，洗頭所需要的工具已經全都準備好了，茨木童子看到那張躺椅眼睛瞬間就亮起來了，面上的期待毫不掩飾！林笙簡直要被他逗笑了，揮手讓他躺上去。

茨木童子的頭發看起來蓬松但是卻意外的柔軟，水淋上去之后就柔順的垂在水里，很像他喜歡的那種觸感。

溫熱的水澆到頭上，然后就是穿插在頭皮與發間的手指，茨木童子瞇起了眼，溫柔中又帶著適合的力道，比想象中的還要舒服。

雖然不知道按摩對妖怪會不會管用，不過林笙還是照常動手，只是會時不時蹭到茨木頭上的角。

茨木童子微微仰頭看他，“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是可以把頭上的角收回去的?！?/br>
“…這倒是不會?！绷煮蠈е逑阄兜闹参镏沟朗掷?，均勻的抹在他的發上，“只要你不會覺得難受就好?！币酝?，妖怪的角似乎都會有點……敏感？

不過他估計茨木的角上沒什么神經吧，畢竟腦袋都時常缺跟筋的樣子……

茨木當然不知道林笙在想什么，他一臉無所謂，“是你在碰的話，不會覺得難受?！钡共蝗缯f他還挺享受這個人類的觸感，那種感覺說不上來，他就是喜歡被人類的觸碰，大概就跟自己喜歡他的氣息想要靠近一樣？

他的話讓林笙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他覺得在微博上受到眾多同人荼毒的自己應更清楚這家伙說話的尿性，而茨木童子那直白并且毫不掩飾，又及其令人想歪的說話方式也早以變成了一個花式梗。

可是在這里，每每聽到，他的心還是會像水里被投了一顆石頭那樣，會泛起一絲漣漪。

一開始他還是能有所忽略的，但是越是往后，就越不行了。明明知道茨木的話只是太直觀表達可能并沒有什么過多的含義，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往后腦補。

為了讓自己不多想，林笙干脆拋出一個話題跟茨木童子聊了起來。

洗頭是需要一定時間的，所以這段時間通常要適當的找話題跟顧客聊天，這樣既不會讓顧客覺得時間漫長，兩人間的氣氛也不會太過突兀和尷尬。

什么能引起茨木童子的興趣，當然是酒吞童子，當然話題還不可避免的涉及了一些茨木童子的過去。

不過他對自己過去似乎相當不在意，甚至是不太記得了（他是這么說的），他只是及其平淡的說了在他還是人類孩童的時候，就已經脫離了弱小的人類，走進了妖族的世界。當然最后茨木的語氣再度變得興奮起來了，是因為他遇到了畢生的要追逐的王者和對手——酒吞童子。

說起酒吞，茨木算是打開了話匣子，估計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但林笙明顯有些走神。

是明知道過去就是過去了，連他本人都早已不在意，自己又何必賺牛角尖，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在意和想象。

身為人類，卻因為顯現鬼相而被拋棄，那時候應該是很痛苦的吧？他當時有現在的狗子那么大嗎？林笙無法想象，他是怎么成為今天的茨木童子的，在那個人都可能“吃人”的時代，想必弱rou強食的妖怪的世界更是殘酷吧……

“抱歉…”在沖水的時候因為有些走神，所以林笙不小心沖到了茨木的眼睛。

看他下意識想揉搓那只進水的眼睛，林笙連忙抓住他的手，從旁邊的架子上扯了一條干凈的毛巾，非常小心的幫他擦拭了一下，“怎么樣，還難受嗎？”

茨木童子搖搖頭，可能是因為摻雜著植物汁液的原因，感覺有點澀，他下意識又想用手，林笙抓著他的手緊了緊，說道：“不行，不能揉，真的很難受的話，我們去用清水洗一下?！?/br>
茨木童子：“放心，區區這點小水，我才不會放在眼里?！?/br>
你不放在眼里，現在是它跑進你眼睛里了好嗎！

不過cao作失誤的是自己，林笙秉著“眼睛是心里的窗戶，我們必須小心對待”的原則，讓他坐起身自己去拿冷水，卻在回來的時候，發現那小子眨眨眼之后，似乎真的沒事。

林笙只能暗嘆，妖怪的眼睛和人類的眼睛真不一樣，抵抗效果估計都翻倍了。他一邊暗暗在心里吐槽，一邊幫他擦了擦剛剛被殃及到的臉。

那種布料摩挲過皮膚的感覺很輕，很溫柔，茨木享受的瞇起了眼。他看著眼前認真又小心的林笙，想到他說過這是他的工作，所以這個人類……對誰都會這么溫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