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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看,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個叫玉清的巫女竟然整個人從頭頂上裂開了,皮囊之下露出了另一張鬼魅般的臉??p隙中,一雙金色的獸瞳正直勾勾的注視著他們,看起來邪惡而危險。晴明面無表情的看著它,“玉藻前,你玩夠了嗎?”第013章無知X真相X貪婪之心“好久不見了,晴明……”那副皮囊的裂縫越來越大,“噗嗤”一聲,一雙尖銳的爪子從胸口穿了出來,在猛的撕開后,再度恢復成了一雙纖纖玉手。而那層包裹著她的軀殼卻像是皮蛻一般,慢慢的軟倒滑落,一個穿著紅白華服的妖媚女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漆黑如墨的長發,上挑的眉眼,鮮紅的嘴唇,宛如誘人地獄的艷鬼。此刻她手里懷抱著一只火紅的狐貍,金色的瞳仁一瞬不瞬的盯著前方的晴明,像是在誘惑他,又像是在仇恨他。等到那場難以直視的“蛻皮”結束后,林笙這才轉回目光,看向這個被稱晴明為玉藻前的妖怪。玉藻前,就那個傳說從中國撩了紂王之后跑路,然后跑到印度去撩了人家太子,最后又跟著日本使者偷渡跑來這邊撩了人家天皇,之后被晴明發現之后逃跑,最后被奉命封印的那只九尾妖狐嗎?!感覺好像跟電視上的形象,差得有點多……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林笙的目光,退去那層人皮之后的玉藻前忽然回頭,對上了林笙的眼睛,然后沖他風情萬種的勾起殷紅的唇角。林笙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剛下去的雞皮疙瘩又刷的一下全站起來,他覺得,他可能還不太能適應一個剛剛從人皮里鉆出來的美女對他示好……晴明拿出了袖子的符咒,“大家請不要看她的眼睛?!?/br>“不要這么戒備嘛晴明?!?/br>玉藻前嗔了一句,摸了摸懷中的火狐。林笙這才剛發現,這只火狐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只用狐貍的皮囊做成的狐貍娃娃,并不是活物。“那不是,那不是阿光的娃娃嗎?!”受驚過后的藤原夫人在看到玉藻前手里的東西時,忽然想沖上去,被眼疾手快的博雅拉住了。但她的眼睛還是直直盯著玉藻前手里的東西,表情也從原本的驚懼多了一絲恐慌,“為什么,為什么和阿光一起消失的娃娃會在你的手里!回答我!”她失去了丈夫的寵愛,兒子是她人生的唯一寄托,如果孩子沒有了,那么害怕一切讓她覺得害怕恐懼的東西,也將不復存在!“你是說妾身手里的小火嗎?”玉藻前露出一個殘忍詭異的微笑,在輝夜痛苦的哀嚎聲中,緩緩說道,“它本來就是妾身的寵物呀,只不過,被你們強行拿走了而已?!?/br>她話音未落,藤原夫人和藤原京四郎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有些慘白。這只披著人皮的妖怪說,那只狐貍原本是她的寵物……*****關于那只火狐的故事,發生在去年的春獵,這一年,藤原京四郎帶著年幼的藤原光一起去了。在坐在轎攆上的阿光看到有一只紅色的狐貍從不遠的草叢里跑了過來,便指著它對父親說了“想要”。藤原京四郎雖然與其正室只是相敬如賓,卻格外疼愛他這個年幼的嫡子,當即命人將其抓下。原本只是好奇著人類,想要接近的火狐就這么被抓住了。想到狐貍會傷害到孩子,藤原夫婦便命人剝下那只火狐的皮,去了爪子,將其縫制成一只狐貍娃娃送給年幼的藤原光當了玩物。殊不知,那是玉藻前收養的寵物,一只即將能化形為人的小火狐。它只是對那些圍獵的人類有些好奇,便湊了上去,沒想到一生就此結束。“嘛,妾身本來也沒想過要做什么的,它不顧妾身的話輕易接近人類,那是它活該,可是它太吵了,吵著想要報仇,吵得妾身頭疼,妾身也只能由它去了?!庇裨迩斑厯崦鴳牙锏幕鸷呎f著,像是在無奈譴責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可那不關阿光的事??!”藤原夫人臉色慘白的看著她,膝蓋就這樣軟軟的跪了下去,“阿光他什么都不知道,狐貍是我們讓人殺掉的,請您高抬貴手饒恕阿光吧!”“饒???”玉藻前忽然笑了起來,美麗卻讓人不寒而栗,“難道無知,便能無罪嗎?”“既然這樣,”晴明低頭看了一眼被玉藻前踩在腳下的皮囊,“那這個巫女又是怎么一回事?”“你想知道妾身當然可以告訴你,不過我要聲明一件事……”玉藻前指了指地上的巫女,“她的事你可別記在妾身頭上,是她主動要把身體獻給妾身的?!?/br>玉藻前捋了一下垂在肩頭的黑發,眼里帶著輕蔑和諷刺,“明明是被尊為高貴純潔的巫女,實則卻是個沒有自由的權貴的玩物,真是一個可悲的圣女?!?/br>博雅皺起眉頭,“你做了什么!”“別用這種眼神看著妾身嘛,源公子,”玉藻前的表情看起來很無辜,“妾身比未做什么過分的事,只是用她的手把那些給她帶來痛苦的人都送進地獄,僅此而已?!彼Z氣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好出門帶傘那般那般的云淡風輕。這是林笙第一次如此直面感受到妖怪與人類在思想上的差別。一個人活在世上有太多的顧忌和牽絆,所以人們總會被各種各樣的情感和情緒所束縛,而妖怪則不然。他們行走于世間,做事肆無忌憚只憑好惡,有時候可能會出現一些為民除害的好事,但更多時候的肆無忌憚,卻會變成一種恐慌和災難。晴明似乎對她為這個可憐的巫女報復的誰不怎么敢興趣。他刷的一下打開手紙扇,一張符咒忽然飛了出來射到了還在痛苦哀嚎的輝夜身上,驅散了剛才送進她肚子里的陰氣。膨脹的陰胎終于安靜了下來,輝夜脫力的躺在華美卻沾滿了塵土的外衣上,像是一只被玩壞了丟棄的娃娃。林笙看著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覺得剛下去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那個,輝夜夫人肚子里的……該不是那只死掉的小狐貍吧?”玉藻前愛憐的摸著懷中的狐貍娃娃,看著地上的女人輕蔑一笑,“她想要懷上孩子,妾身滿足了她,至于那是什么,有差別嗎?”林笙:“……”這差別很大的好伐?。?!不過……林笙看向地上似乎已經昏迷的女人,這種事情,是她自己同意的嗎?就為了得到一個所謂的地位,而將這種害人害己的死靈放進自己的身體里?“一開始那個女人說,想要得到藤原的注意,然后妾身幫她實現了,后來她又對妾身說,希望有藤原的孩子,妾身也幫她實現了,可是再過不久,她又不滿足了……”玉藻前邊說著,一邊走向躺在地上的輝夜姬,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