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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身畔籠罩著一層刺目威嚴的金色光暈,在這黑夜中顯眼非常,而他手中一柄半人高的長弓尚未放下,已經搭上了第二箭,直指白虎與另外一個男人的方向!箭離弦而出,應周瞳孔縮緊,看清箭的走勢之后低吼了一聲——“小白!”白虎松開爪下壓著的人高高躍起,那一箭擦著他的皮毛,插進了身后的樹干中,入木三分。第三箭接踵而至,小白一巴掌把箭從中間拍斷了,四爪緊繃就要朝射箭之人沖去,應周食指微動,輕聲道:“不可,退下?!?/br>小白朝箭來的方向壓低嗓子怒吼齜牙,似不甘心,應周又道:“先走,聽話?!?/br>第四箭射來的時候,小白終于咆哮著轉身,躍進了樹林深處,很快淹沒在無垠黑暗之中。于是第五箭射穿了另一名黑衣男子的膝蓋,那人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抱著膝摔在了地上。第六箭再次上弦,這一回,指著的是應周。不知是不是錯覺,應周覺得那行人似乎離得近了兩步。因為這一回,他能清楚地看清射箭之人臉上的表情了——真是好看的一張臉,與竹瀾那種好看不同,這人的五官更堅|挺,更深邃,十分冷峻,眉目的弧度昭示著他這會兒的心情肯定是不怎么好的,鋒利的薄唇抿緊成線,他的食指扣在弓眼上,瞄準的,是應周的心口——他的心臟預感到即將來臨的危險,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就在應周猶豫著要不要躲開這一箭時,徐姑娘一蹦一跳地擋在了他身前,口中嗚咽也不聽不清說的是什么,應周覺得,她應該是在說:不要放箭。第六箭沒有射出來。男人放下弓,手揮了揮,身后的人立刻策馬上前將地上嚎啕的黑衣人按住。他自己則到徐姑娘面前翻身下馬,抽出腰間長劍一挑,挑斷了徐姑娘身上的繩子。應周這才看清他的全貌,除了那張臉以外,身型也是極好的,比應周要高出大半個頭,寬肩窄腰,玄黑勁裝貼身穿在他的身上,胸口與手臂上的線條流暢利落,底下兩條長腿筆直,走起路來氣度非凡。徐姑娘立刻扒拉掉嘴里的布團,眼淚汪汪,張開雙臂就往男人身上摟,一邊還驚天動地地大喊了一聲:“哥!”男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徐姑娘立刻半路停下,縮了縮脖子,張開的手轉而抱緊了自己,抽著鼻子細若蚊聲:“哥……我錯了?!?/br>男人沒有理他,偏頭看向了徐姑娘身后的應周。他的表情實在太冷,周身仿佛自帶寒氣,凍得應周不禁哆嗦了一下,斬斷徐姑娘身上繩索的劍尖指向應周,男人道:“他是誰?”徐姑娘忙扒拉住他的手臂,“別!別別別!哥,這人剛才救了我!他是……他是那什么……琊晏閣的人……”說前面半句的時候,應周覺得徐姑娘他哥——徐公子的表情有了兩分緩和,然而“琊晏閣”三個字一出口,他明顯感到,他們中間的氣氛又僵硬了起碼三分,因為就他來看,徐公子的表情比剛才更冷了。徐公子道:“你們一起被綁來的?”徐姑娘道:“沒……是我被綁來,他正巧在此……”徐公子似乎是冷笑了一聲,“三更半夜出現在這密林之中,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br>許婧鸞悄悄覷了一眼應周,其實她也覺得很奇怪,她被綁架后綁匪馬不停蹄就帶著她出了城,而這個理應在琊晏閣中的人,竟然不聲不響繞到了他們前頭。更何況方才那只白虎……她聽他叫“小白”,可是小白不是那只瘦瘦小小,頭頂一個滑稽王字的貓嗎?她看應周,雖然臉上濺了血,也蓋不住底下那張臉的出塵絕世,在月光底下,這個人美得真如妖怪一般……說不準就是個妖怪呢——但這話她不敢當著她哥的面說,因為她哥向來最討厭怪力亂神之事,誰敢在她哥面前提這些,她哥能直接把人手撕了。應周摸了摸鼻子,覺得這誤會有點大,他想自己應該解釋兩句,然另一邊,有人押著膝蓋中箭的黑衣人過來,直接把人摔在了徐公子眼前。于是指著他的劍換了一個方向,架在了黑衣人脖子上,徐公子一個眼神,就有人開口厲聲問:“說!誰派你來的?!”沒想到這人還挺硬氣的,“哼”了一聲,別開頭不說話。他的膝蓋被射爛了,額頭上都是冷汗,蒙面巾也早就被扯掉,露出一張長著胡渣的臉。應周看到他衣服上的血,才后知后覺想起來方才被徐公子一箭穿心的另一個人,以及自己臉上濺到的血。他扭頭去看地上的尸體,看著那一支羽箭扎在心口,血在胸口開了花,但他穿著黑衣,因而血跡不太明顯。只是這么小小的一個傷口,這個人就死了——凡人的生命如此脆弱,卻在這九州大地上繁衍了數萬年,生生不息,真是神奇。應周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但是因為看不見,沒擦準位置,抹開了下巴上的血跡,反而看起來更猙獰了,血腥味鉆入口鼻,他皺了皺眉。“唉!你別用衣服擦,擦不掉的,喏,用這個罷!”徐姑娘見他越擦越臟,從懷里掏了一方帕子出來遞給他。應周剛要接過,徐公子突然一手劈下,直接將那帕子奪了去,冷聲道:“我看你是該重新學學規矩了?!?/br>徐姑娘又是瑟縮了一下,聲音小得應周幾乎聽不清,“不就一張手帕……”徐公子道:“明天我就把這塊手帕送給紀侍郎?!?/br>徐姑娘聞言哀嚎:“不要!不要啊哥!我錯了!我以后不會了!”應周看著兩人,手還懸在半空,一臉迷茫。徐公子看了他一眼,又對手下的人道:“先把人帶回去,慢慢審?!?/br>應周本來是想問一句,這個要帶回去的“人”里,有沒有包括他的,就見幾人迅速押起地上的黑衣人,轉身朝馬匹走去,徐公子對徐姑娘道:“你也給我回馬車里去?!?/br>徐姑娘看看他,又看看應周,小心翼翼道:“哥……這大半夜的,你要把他扔在這里嗎?”徐公子直接轉了身,聲音十分冷漠,“他怎么來的,就讓他怎么回去,與我有何干系?”徐姑娘看著應周,咬著嘴唇不說話,應周覺得這位許姑娘倒是十分可愛,便笑了笑,“徐姑娘回去就是,不用管我?!钡冗@些人走了,小白自然會回來的。既然已經見到了人,小白就算追著氣味也能再次把人找到,他倒不心急了。徐姑娘的腿方才被黑衣人踩了一腳,這會兒還吃痛,走起路來有點跛,于是干脆跳了兩步至應周跟前,飛快又小聲地說:“我不姓徐,其實我姓許,叫許婧鸞,你記住了,我哥是許博淵。下次我再去琊晏閣里找你!”雖然她說得很小聲,但應周覺得,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