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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今晚呢,可是要留下來?”徐公子摸了摸鼻子,悻悻道:“還是要回去的,我家中管得嚴?!?/br>松珞又是一笑,神色頗有幾分了然。做他們這一行,若連這點眼色也沒有,如何在這琊晏閣中滾爬?他不再多言,請著這位“徐公子”上了三樓。與其他需要造聲勢的地方不同,琊晏閣的一樓本身沒有任何作用,且所有客人進了門,都需在屏風外等著,若不請自入,管你是什么身份,琊晏閣一律不接待。這也是為了保護客人的身份,想想萬一哪天兩位朝中大員在一樓撞了個正著,是多么尷尬的一件事。所以客人們對這個規矩也欣然接受,愿意遵守。上了二樓是供客人們閑談的茶室,有時候相熟的朋友之間也會約來這里品一盞茶,聽一聽曲,再聊幾句隱晦的話題。琊晏閣的規矩是出了名的嚴,無論哪個小倌聽到了什么話,全都得爛死在肚子里。在這京中,論風評,竟也找不出幾處比這里更叫人放心的場所。三樓則是正兒八經的大廳,富麗堂皇,四周開窗,涼風習習,吹翻薄紗,設數桌椅。愿意露臉的客人自然可以在這里坐,這里的價格比二樓低,自然比四樓小倌們的房間更低許多,只是能來琊晏閣的,非富即貴,尋常誰會愿意省幾個銀子,坐在這任人觀賞?后來這三樓幾乎就是閑置了,只有偶爾如今日這般,有新人入閣,公開露臉的時候,便搭起屏風,圈出場子來。每一桌之間都間隔開足夠寬的距離,屏風的擺放也有講究,既要遮擋住周圍的視線,又要確保每一桌的客人都能看到臺上的景象,是以座位不多,寥寥十桌。不過琊晏閣也不需要數量,這里的一個客人,便抵得上其他館子里的十桌了。松珞引著人,走一條專門辟出來的路,確保沿途不會有其他客人看到他的臉,入座后,立刻有小廝送上茶水點心,松珞道:“您在這里稍等,再過一會兒就要開始了。我會遣人去樓上與竹瀾知會一聲?!?/br>“行,你忙你的去便是,多謝啦?!卑咨拦訑[了擺手,隨手抓起瓜子磕了起來。這一片坐得不止他這一桌,周遭屏風上隱約可見人影,但無人大聲喧嘩,偶有竊竊私語,也聽不真切。不得不說,就算是瓜子,琊晏閣的都炒得比別處好,不油膩,味道爽口,竟叫人在嗑瓜子這種市井行為中都能嗑出一種清高的情懷出來。他興致勃勃地嗑了幾十顆,又喝了一壺茶,有人登上了前頭的舞臺。說是舞臺,也不過就是臨時搭起來的小臺子,比他們坐得地方稍高一階。上臺的是蘭濉,同松珞那男子的溫柔不同,蘭濉的美更柔,更雌雄莫辨。一身有些寬松的白裳,偏偏腰間束緊一道封腰,襯得腰肢不盈一握,卻因為其余地方都遮得嚴實,絲毫沒有賣弄風情的意味。琊晏閣里小倌不過十數人,雖說竹瀾如今正當紅,但其余的都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特色,根本沒辦法實打實比出個高下。加上琊晏閣里規矩嚴,嚴禁一切私下里的勾心斗角,還會請專門的老師來給小倌們上課,讀四書五經培養品行,因此據說閣里的小倌們關系都還不錯,也沒見鬧出過什么矛盾來。蘭濉與眾人打了招呼,便有客人鼓掌了。從臺上也是能看到客人臉的,蘭濉朝著鼓掌的那一桌抿唇一笑,看來應當是熟客。接著他道:“大家都知道咱們閣主眼光挑,許久都未招新人了,準備起來也花了些時間,勞煩大家等了許久,這便開始罷。還是以前的規矩,新人自己提一個要求,若有客人瞧得上他愿意給的,便為他開臉賜名,以后他便是我們琊晏閣的一份子了,還望諸位多多照顧呀?!?/br>蘭濉的性子比松珞也跳脫一些,言語之間還朝臺下眨了好幾下眼,有些調皮,配合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嬌俏可人。琊晏閣與別處不同,不僅是對客人上的不同,對待小倌上,也實在有意思。別人家新人的初夜,總要搞個熱熱鬧鬧的拍賣會,價高者得。只有琊晏閣,初夜要不要給,要給誰,全看小倌自己。你可以向在座的客人提出一個要求,任憑你什么要求,只有客人能夠滿足,才算是拔籌。也算是追求個兩情相愿了,拔了籌的客人除了春風一夜,還可以為小倌賜名。白衫公子饒有興致,壓低聲音同身旁的綠衣小廝道:“琊晏閣兩年多沒招新人了,我聽說上一回還是梅引,提的要求是什么來著……哦,對,為他撫琴一曲!”綠衣小廝心想,這算什么要求???要換做是他,要么金山銀山,要么為他贖身,總要落到實處才行。這些人是怎么想的,撫琴一曲能當飯吃嗎?白衫公子全然沒有去理會小廝的臉色,拍了拍大腿愉快道:“今兒也不知道能見到個什么樣的妙人,冒險出來這一趟真是太值了!”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對這種紅燈區一條街的設定莫名情有獨鐘(???)于是寫了一整章廢話……第6章第六章另一頭,應周倒抽一口氣,齜牙咧嘴:“嘶……輕點,你輕點!”身后的人冷哼一聲,“這就受不了了?”言罷反而更用力了,疼得應周就想往前躥,然而被按住逮了回去,那人斥道:“深呼吸!”應周連忙狠狠提氣,身后的人眼疾手快,立刻收緊了腰封,結結實實纏了兩周扎好,給他扯了扯衣擺,又繞著他走了幾圈,確定沒問題后道:“行了?!?/br>應周只覺這一件衣服穿下來,自己的半條命已經交代了,剩下的半條命,恐怕也保不住多久,因為他現在是真的,無、法、呼、吸。“那個,能不能……”他可憐兮兮地轉頭望向身后的人,臉都憋紅了,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松一點……”然后被一個眼刀子無情拒絕。這時蘭濉推門進來,“梅引,準備好了嗎?該他上去了?!?/br>梅引便取來最后一件外袍與應周穿上,又將他把頭發撥出來打理整齊,“好了,走罷?!?/br>內里是雪白色的錦繡曇花,腰間三指寬玉帶,外罩一件暗灰色的長衫,拖出的衣擺上有雙面繡成的銀線鳳凰,走起路來隱約可見展翅高飛的姿態,正是風華。自然,衣服妙,也要人襯得起。這樣的顏色,甚少有人能穿得如此好看。最妙的是,竟然沒有被衣服宣兵奪主的感覺,這衣服穿在應周身上,理所應當地點綴著他這個人——人是主角,衣服是徹頭徹尾的配角。蘭濉走過來打量兩周,十分滿意,撫掌感慨道:“此顏只因天上有,人間恐怕也只得這一處了?!?/br>應周愣了愣,還以為是自己不慎暴露了什么叫人察覺了自己身份,便見蘭濉轉身推開了門,示意他跟自己出去。他忙跟上,蘭濉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