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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追問。“呵……”齊樂抬頭看看展昭和白玉堂,“看你倆的樣子,不像是那些債主啊,找我哥到底有什么事?”“你哥會射擊么?”白玉堂不理會齊樂的問話,接著提問。“哈??”齊樂好笑地聳聳肩,“你開玩笑?我哥只會彈貝斯!射擊?”展昭和白玉堂又對望了一眼,都有些遲疑。“這個是你哥?”白玉堂拿出照片給齊樂看。齊樂狐疑地看了一眼,點點頭,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有些顫抖地張嘴:“你們是誰?……我,我哥他怎么了?”白玉堂拿出證件給她看。“警察?你們是警察?我知道了,我哥又犯病了是不是?”齊樂有些著急,“他那是在夢游,不是故意的,你們別為難他!”“……進去談行么?”展昭看到齊樂有些激動,就指了指敞開的房門。齊樂平穩了一下呼吸,點點頭,率先走進房里。白玉堂和展昭也跟了進去。這是個不到四十坪的小屋,結構簡單,狹窄簡陋的廚房和廁所,還有,就是臥室。屋子里光線很差,齊樂跑去打開窗簾和窗戶,空氣流通了起來,房間里很亂,滿地的啤酒瓶,還有發霉了的快餐飯盒……齊樂有些不好意思地收拾了一下:“很亂……”展昭環視著屋子,廚房,臥室,廁所……眉頭漸漸地蹙起:“你和你哥一起???”“沒?!饼R樂搖頭,“我哥他有病,沒法和人一起住?!?/br>“就是那個夢游癥?”白玉堂盯著墻上幾個凌亂的血色拳印看著,“你哥自己打的?”“呼~~”齊樂坐到床上,拿出香煙叼到嘴里,伸手摸打火機,“他有時候實在受不了了,就會很暴躁,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的……”努力了幾下,打火機卻怎么也打不著。“你哥有沒有和別人合???”展昭又問。“沒有!”齊樂瞪了展昭一眼,“都說了他會夢游,沒辦法和別人合??!”把那個打不著的打火機扔到一邊。“你們直說吧,我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涉嫌一起連環殺人案,而且,他已經死了?!卑子裉镁従彽卣f。齊樂一愣,有些恍惚地抬頭看兩人,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不忍。迅速地底下頭,齊樂把嘴里的煙拿下來扔掉,又拿出了香煙盒,掏出一根煙叼到嘴里。接著,就去找剛才被她扔掉的打火機,低著頭,眼淚卻已經大顆大顆地掉了出來,好不容易撿起了打火機,但是臉上已經花了,坐在地上,齊樂拼命地擦著眼淚,“我早料到會有這么一天,都是他的病害的!”“有病為什么不去看醫生?”白玉堂問?!?/br>“看過了!醫生開的治夢游癥的藥他一直都吃,可是一點用都沒有??!”齊樂咬牙忍著眼淚,“他變得一天比一天可怕!我都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本來就是個壞蛋,只是在白天裝好人!”“你哥……”展昭蹲下身,注視著齊樂,“他是不是說過,感覺自己體內住著另外一個人?”齊樂驚詫地抬起頭:“你怎么知道?”“他的病情具體是怎么樣的?”展昭繼續問,“哪個醫生確診他得的是夢游癥的?”“他……他睡下后,會醒過來,然后就像變了一個人,根本就不像我哥……等第二天早晨,又會變回原樣,我哥經常會跟我說,他感覺他自己身體里住著另外一個人?!饼R樂擦干眼淚,“我哥看了好多大夫,都說他是夢游癥?!?/br>“貓兒,怎么了?”白玉堂發覺展昭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有些擔心地問。“你哥去看的,是什么醫生?”展昭繼續問。“起先,只是醫務室的大夫……后來,就去看精神病醫生了……”齊樂不解,“怎么了?”展昭嘆了口氣:“你們有沒有去看過心理醫生?”齊樂想了想,搖搖頭:“那個,要在哪里看?”展昭站起來,沉默了一會,盯著墻上的那幾個紅色血印緩緩地說:“你哥不是精神病,他是心理疾病,確切地說……他有人格分裂?!?/br>“人格……分裂?”齊樂不解地抬頭看展昭,“什么……什么意思?”“意思是,你哥他體內的確住著另外一個人?!闭拐芽粗R樂,“晚上出來的那個,不是你哥,而是另一個人,你哥的潛意識創造了他,但他卻發展成了一個你哥無法控制的存在?!?/br>“我……我不明白?!饼R樂混亂地搖頭。“你哥不是壞蛋,只是和壞蛋公用了一個身體?!卑子裉煤唵蔚乜偨Y。……“你要不要緊?”展昭有些擔心地問呆呆坐著的齊樂。齊樂抬頭,“我哥怎么死的?”……展昭被問得一愣,張了張嘴,不知該怎么作答。“我擊斃的?!卑子裉闷届o地說。齊樂有些吃驚地看他。“呃……你哥當時,正用狙擊槍……”展昭有些著急,想要解釋。齊樂卻打斷了他:“是在晚上?”“嗯?!闭拐褵o奈點頭。“也就是說,你打死的,是住在我哥體內的那個壞蛋對吧?”齊樂問。白玉堂不語。“我哥想死很久了?!饼R樂低下頭,不再說話。展昭和白玉堂出了廉租房,走向車子。一路上,白玉堂一句話也不說,展昭跟在他后面。上車后,調整了一下后視鏡,白玉堂發動車子,“接下來去活動室找樂隊的人吧?!?/br>得不到展昭的回答。轉頭,就見展昭靜靜地坐著,專注地看著他。白玉堂苦笑:“怎么了?”依然不語,沉默了一會兒后,展昭認真地問:“小白,你殺過多少人?”白玉堂一愣,轉回頭,目視前方,“齊磊是第49個?!?/br>展昭依然認真:“你都記得?”白玉堂不語,有些茫然地望著前方,點點頭。“那你救過多少人?”展昭繼續問。……白玉堂轉過臉來看著展昭,目光相遇,展昭伸手整理白玉堂的頭發:“你都不記得了是不是?”白玉堂抓住展昭的手,輕聲道:“貓兒……”展昭的視線一直沒有移開,緩緩地說:“玉堂,你真善良?!?/br>放開展昭的手,白玉堂低頭靠近,笑:“你不怕我獸性大發?”展昭還是坦然地和他對視,“如果要救人,必須殺人,我也會殺?!?/br>“貓兒,你在安慰我?”白玉堂眼中的茫然已經隱去,又變回了原來那個白玉堂。展昭松了口氣,對他笑。輕輕地用手指摩挲這展昭的下巴,白玉堂低下頭,溫柔地吻住……這次,展昭沒有罵他,沒有打他,只是乖乖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