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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算是過了榮王妃所設的這一關了。
齊景殷雖不知內情,卻陰差陽錯因打理好胭脂鋪子一事過了榮王妃那關,也算是運氣極佳了。
他前世本就是以經商生意聞名京城,這輩子更早開始私下籌謀生意經,雖不似前世一般動作大,卻也有條不紊地不斷擴大著自己的生意版圖,頗有將悶聲發大財進行到底的架勢。
在他人眼中,商賈經營之道是小道,不足一提,但在齊景殷眼里,能堂堂正正賺錢養家的東西就是正經東西,沒什么大道小道之說。
或者說,就算有大道小道之分,也是他喜歡的即為大道,不喜的為小道才對。
眼看著聘禮已經攢足,蕭皓月的及笄之日也只有數月了,本還不急不緩的齊景殷這日終于忍不住了。
溫水煮青蛙的計策對付蕭皓月確實不錯,可要是,青蛙馬上就要被別的鍋撈走了呢?
今科探花當朝求陛下賜婚、求娶嘉寧郡主的消息不脛而走,京城上層權貴中知道齊家心思的盡皆盯著朝堂和齊家,一時間屏息以待,靜待結果。
齊皇后第一時間遣人去往齊府,命齊景殷火速進宮搶媳婦兒,同時火速趕往前朝。
今天是今科殿試之日,沒有進行朝會,在場的朝臣并不多,以榮王的憊懶性子,自是不在的。
面對新任探花郎的請求,隆安帝輕咳一聲,沒有允了,卻也沒有直言謝絕,而是朗聲笑道:“嘉寧的婚事,朕可不好擅專。探花郎若是有意求娶,該去尋榮王才是?!?/p>
以榮王的混不吝和榮王妃的護短,莫說隆安帝了,即便是太后,在嘉寧郡主的婚事上也只能插上半腳,出出主意沒事,不經允許直接定下來的話,榮王府那倆口子能掀翻皇宮的屋頂。
隆安帝又不傻,明擺著不能行的事情,他才不會答應呢!
探花郎一身深衣,風姿卓然,聞言臉上的微微笑意轉為苦笑:他若是直接去尋榮王,必定會被蕭皓月打將出去的。
若不是無計可施,當誰愿意當堂求賜婚圣旨??!尤其是這種殿試的場合,一不小心,說不準探花郎的名頭都能被摘了,理由都是現成的——藐視皇恩,貪得無厭,對圣賢書不存敬意……
賜婚這種事情,發生在殿試當天,若是陛下主動要賜,自然是大好事,證明陛下看重你,皇恩浩蕩,雙喜臨門;可若是天子門生自己求,好壞可就是五五分了,陛下心情好,姑且算是少年慕艾,情有可原,陛下心情不好,那便是圣賢書讀狗肚子里去了,大事當前,只知風花雪月,不堪大用。
他鼓起勇氣而來,盡管這失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還是像被抽走了精氣神一般,略顯頹唐地跪地俯首:“是臣唐突了,還望陛下恕罪?!?/p>
頹態明顯,脊背卻依舊挺直,不顯失儀,看得隆安帝心頭莫名一愧。
“……林愛卿不必這般,嘉寧可愛伶俐,愛卿少年慕艾,也是常事。只不過,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朕不過是嘉寧的伯父,幫不得愛卿了?!?/p>
心疼少年探花是一碼事,侄女的婚事又是另一碼事,隆安帝自認是個拎得清的皇帝,自認不會將國事與家事混為一談。
陛下的態度很是堅決,跪在地上的探花心里苦意更甚。
“陛下此言在禮?!币簧碛喝萑A服的齊皇后匆匆而至,正好趕上了隆安帝的堅決表態,心下稍緩,出言搭話道。
此時說是殿試,但其實已經算是殿試結束之后了,故而,皇后不請自來,雖說不算十分得當,但也稱不上于禮不合。
不過,皇后此前并不曾有過這種妄至前朝的舉動,今日的行為,讓隆安帝吃了一驚,驚訝問道:“梓潼怎么來了?”
皇后不急不緩地上前行了個禮,笑道:“聽聞有人在圣前求娶嘉寧,臣妾哪還坐得住??!生怕陛下您意志不堅定,見獵心喜,直接就給應了,這才不請自來,還望陛下恕罪才是?!?/p>
全然不掩飾自己窺探圣駕的事情,坦然至極。
階下站在第一位的太子摸了摸鼻子,上前一步老實交代道:“……是兒臣命人給母后傳話的?!?/p>
第83章
“……你們娘倆對朕倒是一點信心都沒有?!甭“驳鬯菩Ψ切Φ仨怂麄円谎?,語氣算不得好,親近之意卻溢于言表。
陛下沒有怪罪皇后和太子的意思,朝臣們自然沒有越俎代庖的意思,盡皆垂首站在下首,裝作自己是根柱子,一言不發,無甚動作。
太子此時不好說什么,齊皇后卻是沒有什么顧慮的,聞言笑道:“臣妾和太子可是為陛下考慮,若是陛下一時忘了,日后頭疼的是您自己?!?/p>
理直氣壯,腰板硬得不行。
隆安帝命宮人搬來一張椅子放在他身側,安置皇后坐下之后,才回道:“朕可不想招惹阿琨?!?/p>
齊皇后溫和一笑,說出的話卻是鋒芒畢露:“若是陛下當真一口應了,招惹的恐怕就不止榮王一個人了?!?/p>
見她這般強硬,隆安帝一愣,這才想起之前好像有聽她說過娘家侄兒與嘉寧要好的事情,眼中精光一閃,頓時明白了她為何這般著急。
一家有女百家求,他作為嘉寧的伯父,自然也是高興的,但出于名聲的考量,他沒有多說什么,況且,眼下到底還是在殿堂之上,說太多兒女之事有礙朝廷名聲,他索性便重又開始給新科進士們訓話。
威嚴了不多久,宮人便又通傳齊七少爺求見。
隆安帝了然地看了皇后一眼,才宣齊景殷進來。
“臣拜見陛下?!饼R景殷一身輕裝鎧甲,臉上汗津津的,明顯是剛從羽林軍訓練地回來,沒來得及回府換衣裳。
他近來忙活自己的生意忙得熱火朝天,卻也沒有落下羽林軍的差事和日常訓練,頗受羽林軍統領的器重。經過這段時間的有意訓練,他的身手和身板都好了不少,精壯有力的身軀跪在殿上,腰背筆直,頗顯氣度。
隆安帝泰然叫起,和煦問道:“阿殷特地前來,所為何事?”
齊景殷垂首恭謹答道:“臣冒昧前來,求娶嘉寧郡主,望陛下成全?!?/p>
隆安帝輕咳一聲,笑道:“可是巧了,都趕著今天來求親,正好榮王來了,你們都去與他說,朕可管不著嘉寧的婚事,他才能做主?!?/p>
榮王一進來就被自家皇兄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氣著了,本就黑著的臉頓時更黑了。
他不顧場合地跳腳罵道:“誰敢覬覦我家嘉寧,看本王不弄死他!”
隆安帝笑罵道:“好好說話!動不動要死要活的像什么樣子!”
語氣并不凌厲,顯然只是象征性地斥責幾句,沒有要認真計較的意思。
榮王先是潦草地行了個禮,繼而不服氣地回道:“本來就是!臣弟還打算多留女兒幾年呢,皇兄可不能亂點鴛鴦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