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的長椅上面，坐著張樺。

白玉堂想了想，走了過去，“還不回去??？傷不要緊吧？”

張樺搖了搖頭，抬頭看白玉堂，肩膀上綁著紗布，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

白玉堂在他旁邊站了一會兒，問，“干嘛來找葉玲？”

張樺遲疑了一下，道，“我剛剛說過了……”

白玉堂挑眉點點頭，道，“我當警察很多年了，有些人表面很好，但內里卻很壞，這種人我們做警察的會有些直覺，而另外一種人，表面上看起來嫌疑很大人也很壞，但實際上卻并不是?！?/br>
張樺笑了笑，問，“那我屬于哪種??？”

白玉堂搖搖頭，道，“你是哪種并不重要，我只覺得你不是那么壞，但是你沒說真話，還有一些事情隱瞞了……究竟是什么？”

張樺不語，低下頭去沉默。

白玉堂見他還是不愿意敞開心扉，就轉身往回走了，走出幾步，突然聽張樺道，“白隊長?！?/br>
白玉堂回頭看他。

張樺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剛剛，葉玲那一刀，是對著我的嗓子捅過來的?！?/br>
白玉堂一愣，微微皺眉。

張樺沉默了良久，道，“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等我想清楚了再說吧，行么？”

白玉堂看了他一會兒，點點頭，問，“你自己來的？”

張樺搖搖頭，指了指門外不遠處停著的一輛警車，“您安排的警員有跟我一起來?！卑子裉命c頭，轉身回樓里去了。

到了門口，就見展昭站在那里等他，不滿，“買瓶汽水都這么慢?！?/br>
白玉堂將汽水交給他，將張樺剛剛告訴他的事情說了一遍，展昭愣住，皺眉低頭沉思了起來。

“貓兒，有什么問題？”白玉堂問。

展昭想了想，道，“說不明白，你耳機拿了么？”

白玉堂笑笑，拿出一個MP3來，道，“那天馳馳留在我車里的?！?/br>
展昭進了房間，本來想把董茉莉也攆出去的，但是小妮子非要在里頭，說這是千載難逢的學習計劃，寧可被催眠了出去裸奔，也要在里頭看完。最后無奈，展昭給葉玲催眠，白玉堂和董茉莉戴著耳機，分別站在房間的兩個角落里。

展昭讓葉玲安靜地躺下，隨后他看了看手表，開始對葉玲進行催眠。

葉玲神智渙散，另外她把展昭當成了郝末，所以極其聽話，因此對她的催眠進行得很順利。很快，葉玲進入了深度的被催眠狀態，白玉堂和董茉莉也關掉了MP3，靜靜地看著。

展昭一手抓著葉玲的手腕子，按著她的脈搏，一邊提問，“葉玲，今天是1999年的夏天了，暑假就快到了，你們都去夜都俱樂部淘打口碟?！?/br>
“嗯?！比~玲點點頭，“去買打口碟，樂隊，喜歡?！?/br>
展昭接著問，“你喜歡郝末么？”

“喜歡?！比~玲回答，“末末跟一般的男孩子不一樣，他心腸好，人也簡單?！?/br>
展昭繼續問，“一般的男孩子復雜么？比如說郝末周圍的那些人？”

“嗯?！比~玲低聲道，“他們都俗氣，而且他們說我會騙末末，跟他只是玩玩的，壞死了?！?/br>
“后來都喜歡上打音樂了，不是你們的關系也改善了么？”展昭接著提問。

“沒有?！比~玲的回答出乎展昭和白玉堂的預料。

“他們始終不喜歡我和末末在一起，真的討厭死了?！比~玲咬著牙道。

“有多討厭？”展昭問。

“就是很很很討厭，最好他們都死掉?！北淮呙叩娜~玲，顯然是顯露了些本性，并不是那么的純良無害的。

“張樺呢？他也討厭么？”展昭問。

“討厭，他們那一幫人都巴不得我跟末末分開?！比~玲回答。

“為什么？你那么好！”展昭道，“能跟你在一起，是郝末的幸運才是呀?！?/br>
葉玲顯然是非常的受用，點頭道，“對啊，我就是很好很好么……可惜末末耳根子軟，聽他們胡說八道之后，就開始動搖了?！?/br>
展昭似乎從葉玲的回答里，聽出了一些不同一般的意味來，便追問，“那么說，他們死了，你應該很高興才是??？”

葉玲點頭，“那當然啦，終于都死了，死得好！”

展昭皺眉，白玉堂跟他對視了一眼，顯然葉玲會瘋，完全不是因為目睹了那場火災，或者說，當年的真相并不像張樺說的那樣，而是另有隱情。

“那末末死了，你不是很傷心？“展昭又問。

“沒有啊?！比~玲似乎有些不適，激動地搖頭，“你們別咒末末，他活的好好地，怎么可能死掉了？”

要不是展昭千叮萬囑不準弄出聲音來，白玉堂已經掀桌子了，這都哪跟哪兒啊，究竟誰才在說真話！現在竟然還弄出個郝末沒死來，那當年死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末末沒死，那末末在哪兒？”展昭問。

“在……一個很安全，很安全的地方呀?！比~玲嘿嘿嘿地笑了起來，“沒有人能傷害他的！”

展昭見這個話題聊得差不多了，就接著問，“發生火災了吧？”

“嗯?！比~玲點點頭，“好大的火呀?！?/br>
“火災的時候，燒死了很多人吧？”展昭問。

“沒有呀?！比~玲茫然地搖搖頭，“就死了一個而已么?！?/br>
展昭皺眉，一個催眠中的人是不可能說謊的，但是當年的事實真相是總共有五具尸體，也就是說，當年真正被燒死的只有一個人，而其他的四具，火燒之前就已經死了。

“燒死的是誰呢？”展昭問。

葉玲突然不做聲了，似乎是在思考。

展昭給她時間，然后葉玲的腦袋上冒出了汗來，白玉堂和董茉莉都看出了葉玲的不對勁。展昭就感覺葉玲的脈搏狂跳了起來，這說明她想起了當年能觸動他神經的，最關鍵的所在，這也是致使她發瘋的主要原因！

“是誰？”展昭高聲追問，“玲玲，把這個人想起來，然后你就能度過這一關了，快想想，這人是誰？”

“是……是……”葉玲突然瘋狂掙扎了起來，隨后，就看見她猛地睜大了眼睛，筆直坐起來，張大了嘴狂喊，“啊啊啊……”

那喊聲凄厲無比，也詭異異常，看著瞬間狂躁起來的葉玲，白玉堂一個箭步沖過去按住了她，對展昭說，“貓兒，讓她醒過來，快！”

展昭點頭，看著手表，對葉玲道，“葉玲，現在回來吧，別被那黑暗抓進去，我數到三，你就回來，一、二、三……”在說三的同時，展昭抬手在葉玲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葉玲猛地醒了過來，然后就噓噓喘氣，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看四周。

“末末！”葉玲一頭撲過來，抱住了展昭，身子直抖。

“貓兒，她怎么了？”白玉堂問。

展昭輕輕地伸手拍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