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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了他母親的陪伴?!别埛品普f,“他說,他是個成年人了?!?/br>“哦?”陸徽挑起眉毛,“他的戶口本上說他沒成年?!?/br>紀樊陽有些納悶,為什么陸徽一直強調李昀沒成年。“未成年是個保護墻?!标懟照f,他嘲諷的勾起一邊唇角,“李昀很聰明,甚至聰明過頭了?!?/br>三人一同走進派出所大廳,右拐走廊,右手第三個門,陸徽推門而入,楊潔正坐在李昀身邊和他談話。“你,未成年?!标懟照径ㄔ诶铌郎砬?,“我現在有了你去買強光手電的錄像,知道了你的動機,還有兇器,你覺得還缺什么能讓你定罪?”“你沒找到兇器,不是嗎?”李昀挑眉,少年有著一張乖巧的面容,修剪整齊的頭發,干凈的校服和鞋子,他很白,很清秀,雙手搭在雙膝上,沉穩而淡定。“是啊?!标懟针S手拉來一把椅子坐下,“你的身高體重符合我們找到的鞋印,你忘記清理掉了?!?/br>“或許吧?!崩铌罌]有傻到直接承認,他歪頭,“還缺不在場證明?!?/br>“對的?!标懟沾蛄藗€響指,發出清脆的聲音吸引在場所有人注意力,“那天晚上,你在家嗎?”“在家,不然你可以問我母親?!崩铌阑卮?。“母親?!标懟諏@個生疏的詞語表現出濃厚的興趣,“你一直這么稱呼你媽為母親嗎?”李昀的表情停滯,甚至放空,陸徽的問題戳到了他防線中脆弱的一環,他從喉嚨中擠出破碎的音節:“是,是的?!?/br>“饒菲菲去打電話?!标懟照f,他興致勃勃地分析道,“你和你媽關系并不好,甚至疏遠,所以,我想,你大概沒和你媽串通好供詞吧?你沒讓你媽跟著,也是因為你懷疑你媽會在保你和保李//鵬之間猶豫?”少年流露出一絲慌亂,他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而是沉冷地盯著陸徽。陸徽眼神亮起,真相讓他興奮,他迫不及待地說出謎底,像個腎上腺激素超量的病人:“所以你剛剛說的‘在家’,只能是你的推論,你的母親可能在家,可能性為百分之九十,因為你母親通常下午三點到七點出去打牌,其后去買菜,八點到九點左右到家,你會選擇她買菜的時間溜出去,像只守著木樁的獵人站在土坡上,計算好角度和距離還有天氣,那天下雨,你覺得你母親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性在家?!?/br>“這些都是推測?!崩铌勒f。陸徽向后舒展身體,安穩地靠在椅背上:“是啊,在饒菲菲回來之前,你是薛定諤狀態的謀殺?!?/br>他們安靜地坐著,等待著,陸徽和李昀,楊潔和紀樊陽,會議室里有四個人,誰都不打算開口擊碎沉默。“吱呀——”饒菲菲推門進來,四雙眼睛匯聚在年輕女警身上,饒菲菲表情嚴肅,她晃了一下手機:“你母親那天沒在家,她說那天下雨,她被留在棋牌室直到九點半,有人借了她一把傘,她才能走回家,她到家時,你還沒有回來?!?/br>陸徽揚起了熟悉的,勝利者的微笑:“嘖,百分之五出現了,你離開的時候她沒有回來,你回來的時候她卻在家,于是你認為,她像往常一樣八//九點鐘到家,做飯,和你一起吃?!?/br>李昀終究是個未成年,他抬起右手蓋住眼睛以免流露出過多的情緒:“我不后悔?!?/br>“我們沒有找到鞋子和手電筒,你一定是扔到池塘里了?!标懟照f,“就算打撈出來,池水沖刷掉指紋,也檢驗不出來你碰過?!?/br>李昀瞪大眼睛:“你在暗示什么?”陸徽搖搖頭:“我沒有在暗示,找個好律師,這是我的建議,就當做你送給我一個有趣的案子的回報了?!彼苹卣UQ劬?,“你還未成年,而且這是個手法模糊的案子?!?/br>少年徹底愣了,他看著陸徽走出去的背影,轉頭問楊潔:“他是個好人?”“他不是?!奔o樊陽回答。作者有話要說:被“茶底”小天使的留言刷屏驚呆了,小天使抱一個。第22章拆遷陸徽一上午沒上班,當他一身灰塵趕到辦公室,驚訝地發現紀樊陽也沒來上班。饒菲菲趴在桌子上刷微博,楊潔埋頭寫報告,陸徽一屁股坐到一張辦公桌后面,拿出平板津津有味地看肥皂劇。整間辦公室靜悄悄的,唯有肥皂劇的低語聲和沙沙的寫字聲作響。直到下午四點,紀樊陽才急匆匆地跑進辦公室。聽到腳步聲陸徽抬頭,瞇了一下眼睛,恍然睜大。紀樊陽及時開口搶過話頭:“陸組?!彼沂痔鹱隽藗€出去的手勢示意。以陸徽的德性會乖乖出去嗎?不會。于是陸徽合上平板,剛要張口又被紀樊陽搶去了話頭:“陸組上午去搬家了?”陸徽回答:“是的,樓塌了?!?/br>饒菲菲詫異地放下手機偏頭看陸徽:“樓塌了?!”“陸組的小區拆遷了?!奔o樊陽解釋,轉頭問陸徽,“那么陸組現在住哪里?”“隨便找了個賓館?!标懟栈卮?,他挑眉,“你關心這個干什么?”“我……”紀樊陽咬了一下后槽牙,“我最近缺錢,想找個人合租公寓?!?/br>陸徽頓時笑起來:“缺錢?這就是你消失一上午辦的事?”“嗯?!奔o樊陽嘆氣,他棕褐色的眸子看向陸徽,“陸組可以和我合租嗎?”“你看好房子了?”陸徽問。“林華區和留亭區交界的兩室一廳,要去看看嗎?”紀樊陽問。陸徽站起身,邁起右腿的動作頓了頓,他微微皺起眉頭,右手扶住桌子,緩了兩三秒才邁出第一步,他仰起腦袋,保持鎮定的表情:“走吧?!?/br>紀樊陽敏感地感覺到不對勁,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只得等著陸徽走近,兩人一同走出辦公室。外面正在下雨,淅瀝瀝的雨絲撲了滿面,紀樊陽細心地帶了把大傘,他撐開傘,將兩人一同攏到傘下。“我很想知道你把錢花到哪了?!标懟照f,他雙手藏在背后,每走一步手指都微微輕顫。紀樊陽躊躇了一會兒,兩人快走到車前,他開口,似乎害怕陸徽的嘲笑般縮縮腦袋:“我去找了個律師?!?/br>陸徽頓時什么都明白了,他的嘲笑如約而至:“看來我們的天使為未成年殺人犯高額聘請了一位好律師?!?/br>紀樊陽惱怒地瞪了陸徽一眼:“李文遠沒有得到正義,李昀應該得到?!?/br>陸徽聳聳肩,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你的錢,你做主?!?/br>紀樊陽驚異地站在車外看著陸徽:“你今天不開車?”“不想開?!标懟栈卮?,他的表情如常,一絲痛苦在他黝黑的眼睛中若隱若現,他刻意垂下睫毛蓋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