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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封面印著的正是葬禮的照片,但是所占的版面非常小。從照片來看,這個喪事辦得十分低調,出席的人也寥寥無幾。“言葉少爺,午飯準備好了哦!”惠子小姐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接著紙門被輕輕地拉開了。幾乎是一瞬間,我聽到了一陣非常詭異的音樂從我身后傳來,而那聲音只有我在望著槐樹的時候才聽得到。我的大腦噔咯了一下,突然有了一種“啊,不妙了”的感覺,這種感覺又迅速演化成了極度的恐懼,迫使我不由自主地沖出了房間,正好撞到了惠子小姐的懷里。我不斷重復的“離開這里”讓惠子小姐有些不明所以,安撫我的時候似乎是認為我一個人呆著太久感到害怕了,還不斷承諾以后不會再讓我一個人云云。恐懼的我在恍惚中,將這個會抱著我安撫我情緒的女人,當成了我永遠無法再見的母親,任由淚水肆溢。她一邊安撫我一邊將我抱去了餐廳,在她起身關門的時候,有那么一刻,已經有些冷靜下來的我幾乎無法控制住好奇心地,想要轉過頭看看房間里到底有什么,但是最終我還是選擇緊緊閉住了眼,不敢睜開。因為本該寂靜無聲的房間里突然又響起了,只有我一人聽得見的音樂聲。作者有話要說:槐樹:嘿嘿,我要進去了(???_??)?……臥槽╭(°A°`)╮我剛進來你就出去,這么吊……誒,等等,你要轉過頭看我了對吧~\\(≧▽≦)/~……臥槽臥槽臥槽,你居然不睜眼Q_Q☆、第2章二、二、伊藤先生來訪的時候,帶了許多據說是已經由言葉斑野簽過字的文件。文件中涉及了遺產的繼承以及我的撫養權問題。伊藤先生是言葉家族旗下律師事務所的所長,專門負責處理家族內部的事物。而且“我”的爺爺似乎是將去世后的事物全權委托給了他來處理。鑒于我是個小鬼頭,他還非常認真地,用盡量淺顯的語言,讓我知道我目前的處境。作為言葉家族唯一的繼承人,而且是個沒有任何親人的未成年,我一半的監護權被放在了伊藤手里,他會為我打理公司的財務,為我安排好成年之前所需的全部物質需求,然后等到我十八歲的時候,我就可以愉快地接手家族留下的巨額財產了。這些流程看上去非常簡單,但是可cao作性實在是太強了。不得不說,伊藤先生是個非常厲害的律師,起碼能用簡單的語言,哄著我這個內心年齡不止五歲的偽小朋友暈頭轉向,相信他所描繪的美好前景,差點忘記自己被孤零零地留在悶熱的老宅,身邊只有一個惠子小姐的事實,這起碼證明他的口才了的。而且從他的眼光里看得出來。他的野心也不小。三十多歲的年紀,正是男人一展雄圖的黃金時期,如果剛好有一筆觸手可及的巨額資金可以供其驅使的話,大抵是個男人都會心動的吧。不得不說,現在這個節奏看上去非常像是一個精明了一輩子的老人,結果卻臨終托孤選錯了人,讓他幼小的繼承人被迫在陰謀詭計中長大,不斷和壞人斗智斗勇,最后奪回家產的豪門狗血劇情。起碼在我的直覺看來是這樣的。這要命的直覺,從我醒來后就沒有推測失敗過。因為未成年簽署的文件毫無法律效應,所以現在伊藤先生帶著文件來這里基本上就是做做樣子。當然,不是做給我看,而是做給另一個言葉斑野指定的監護人——惠子小姐看的。她顯然也不是非常懂這方面的知識,但是她卻一點都不在意,至始至終都笑著注視著伊藤先生。雖然她的笑容讓我有些后背發涼。她非常有耐心的接收了伊藤先生的一切夸夸其談,甚至在他口渴時還貼心地遞了一杯水過去。然后在對方開始喝水的時候,插了一句非常微妙的話:“我非常相信伊藤先生的話,伊藤先生是一定不會讓言葉少爺受傷害的?!?/br>“因為我知道,每一個言葉家族后代都是受到神明庇佑的人啊……”“神明的庇佑者如果受傷的話,神明可是會憤怒的啊……”伊藤先生臉色不好地喝完了水,并沒有我暗搓搓期待的某些不雅動作,這讓我有些遺憾。不過他很快露出了一副想起什么的表情,再次看向我的時候,眼神就改變了。起碼現在的我,幾乎無法從他的眼睛里察覺到他的那些深深的渴望了。敵人更謹慎了似乎不是一件好事吧?但是惠子小姐仍然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對方的任何反應都好像與她無關。直到后來,我才發現她只有在注視著我的時候眼神是凝實的,其他時候都飄的不行,更要命的是,她還有一雙笑起來會瞇成一條縫的眼睛。我猜她對著別人笑的時候,鬼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伊藤先生最后留下了一張存有200萬日元的信用卡作為這個月的生活費,并且表示等我上小學之后會再加一倍。不過我倒是覺得沒必要,畢竟鄉下的生活水平還不至于讓我和惠子小姐敗家到哪里去。沒錯,鄉下。我直到上大學之前都不可以離開這個地方,。這是“我”的爺爺最后的要求。天色開始極速地暗了下來,云層中隱隱地轟鳴聲,預示著暴雨將至。惠子小姐趁著雨水還未下落,在庭院里收著衣服。我本來也想幫忙,但卻被以“身體還未康健”的理由回絕了,這讓明明已經可以下地亂跑的我非常無奈。晾衣服的架子正好擺在那棵槐樹附近。但是奇怪的是,那棵我唯恐避之不及的槐樹,今天什么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安靜的有些詭異。漸漸地,轟鳴聲越來越大,惠子小姐最后還是來不及跑回房子里,被雨水淋了一些。但是她沒有在意,反倒是擔心我有沒有被雷聲嚇到。惠子小姐真是的很關心“我”啊……這么想著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炸裂的聲音。那棵奇怪的槐樹被雷劈了。雖然沒有順勢燃起來,但是劈落了好幾根枝干,葉子焦黑焦黑的,完全沒有原來枝葉扶蘇的樣子。“一旦年歲漸長,就會被淘汰掉啊……”我聞言轉過了頭,發現惠子小姐正神色晦暗地望著那棵如今枝葉受損的槐樹。“無論是人,還是別的什么東西……”“如果遲遲不肯離開,違背了應該遵循的東西,只會可憐地被這世間的規則強制驅逐啊……”雖然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么鬼,但是我沒有打斷她突如其來的憂郁,而是默默地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