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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開口。
“季先生回來有一段時間了吧?!敝苤潞退剖锹唤浶牡亻_口。
許知知道:“九月回來的?!?/p>
“看得出來,季先生很喜歡你。你呢?”周致和走在許知知的左側,微微偏頭便能看到許知知細長而微卷的睫毛,還有秀挺的鼻子。
在他這話落下的時候,原本被冷風吹得蒼白的小臉逐漸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潤。
他聽到許知知細細軟軟的聲音,好似江南煙雨橋上婉約姑娘的低喃,“喜歡……很喜歡?!?/p>
因為喜歡,所以才顯得小心翼翼,才不敢去碰,生怕自己不夠資格。
周致和腳步微微頓住,冬日的風本來就冷。這么一會,像是要直直地往他心口刮去一樣。
“挺好的?!彼f,“你一定會很幸福?!?/p>
季容這種人,性子向來冷淡。要么不動情,要么一輩子。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食堂。
周致和看著許知知,溫柔一笑,“你該去吃飯了?!?/p>
許知知點頭,問他,“那下次我再請你吃飯?”
“好?!彼f。
周致和看著許知知的背影,忽而間像是回到了高中時代,每次打球,球場上總會有那么一個乖巧的小姑娘,抱著一件男生的外套站著。
他的不經意回眸之間,撞進那雙清澈的眼睛??墒遣还芤郧斑€是現在,她的眼中看的都不是自己。
只是,很多人能夠相遇相知,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真的不跟我們睡覺覺了?”梁一琴在宿舍地毯上面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被,毛絨絨的。她翻滾了兩下,看著準備出門的許知知,“我的知知啊,要被叼走了?!?/p>
許知知大囧,大概是被梁一琴教育得多了,現在總會時不時想到一些少兒不宜的場景。她帶了兩本書,解釋道,“季容生病了,我不放心他一個人?!?/p>
今早還沒來得及量體溫,不過季容的身體一向不好,她擔心今晚還會有些低燒。
“嗯哼?!绷阂磺偬稍谏厦婧哌罅艘宦?,“好吧好吧?!?/p>
莫喜兒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五點鐘,天還大亮,“早點去吧,天黑了我們就不放心你一個人去了?!?/p>
許知知:“嗯?!?/p>
梁一琴翻了一下手機,突然想起,叫住走到門口的許知知,“知知,今天可能會下雪誒!”
“下雪?”許知知的腳步頓住,臨近元旦,天氣越來越寒冷了??墒撬麄冞@里,下雪的幾率的確不高。
“對??!”梁一琴興致沖沖地跟她解釋,“還有個傳說,初雪的時候要和你最愛的人告白,就會長長久久?!?/p>
莫喜兒看了她一眼,好笑地問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我要告白我mama!還有那個學長,嘿嘿?!绷阂磺倜雷套痰乜粗謾C,還不忘提醒許知知,“知知,你記得看一下外面哈?!?/p>
許知知點了點頭。
初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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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給你放在這里了?!鄙驇Z禮把幾盒藥放在茶幾上,看了一眼忙于工作的季容,“你也注意點身體。雖然不像以前,但是冬天多多少少得注意一點?!?/p>
“我知道?!奔救莺仙衔募?,接了一杯溫水,就著藥吃下去。
沈嶼禮見此,也沒多說什么,“藥基本給你準備好了,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你自己照顧好自己?!?/p>
季容咽下藥,淡淡的苦味在舌根散開,“去哪?”
沈嶼禮道,“和黎棠去旅游。一年到頭了,也該陪著她逛逛了?!?/p>
順著沙發坐下,沈嶼禮微微低頭,便能看見沙發縫隙處的糖。
隨身帶著糖的,怕是也只有許知知一個。他拿起那顆糖,遞給季容,“進展如何?”
季容也不嫌棄,直接撕開包裝袋,輕咬著糖,壓下舌尖的苦味,聲音清淺帶著幾分慵懶之意,“小姑娘很害羞?!?/p>
“許知知性子就是這樣?!鄙驇Z禮笑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和黎棠一樣,撒潑追他死不放手。
想了想,沈嶼禮還是提醒一句,“她的心思比一般人都要敏感,換句話來說,青春期的女生,容易自卑?!?/p>
特別是季容和她之間的差距還那么大。
季容神色微閃。
難怪……
沈嶼禮起了身,“那我先走了。明早的飛機,想要什么禮物?”
季容抬了一眼看他,沒說話。
也是,季容想要的,還不得有人雙手奉上。
“走了?!?/p>
季容凝神幾秒,收回視線。
這么想想,他好像從來沒有送給許知知什么禮物。
回到辦公桌上面,季容速度地把文件全部看完。
六點半,宋秘書走進辦公室,看了一眼季容,輕咳一聲,“季少,有個臨時會議需要馬上召開……”
等把事情全部處理完,已經是八點多。外面的天都黑了。
靜靜地待在車里幾秒,季容靠在駕駛座上面。喉嚨還是難受得很,不僅如此,也有些感冒。
踏出電梯,季容有些疲倦。公司的事情全部都壓在他的身上,說不累是假的。過幾天還要飛往巴黎,歸期未定。
指紋解鎖了公寓,一打開門,就看到穿著連體睡衣的許知知盤腿坐在沙發上面。長發被扎成了一個丸子頭,脖子纖細白皙,偶爾有幾縷頭發落在脖子間。
季容動作一頓。
許知知也聽到了聲響,轉頭看過來,和他微微幽深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她張了張嘴,還迷糊著,“你忘記帶鑰匙了?!?/p>
“嗯,指紋也可以開?!奔救萋曇粑⒊?,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
他朝著許知知走去,手指捏著她帽子上的小耳朵,“不是說要在學校?”
“只是白天要復習?!痹S知知抿了抿唇。臨近考試,各科都已經結課?;旧显趯W校已經沒有什么事情要做了。
眨了眨眼睛,許知知看著季容,“是不是很難受?”
較之早上的沙啞,現在還帶上了鼻音。他的神色疲倦,連聲音都不自覺地低沉了幾分。
許知知聽得難受,那種只能看著他痛苦的無力感又再一次出來。
許正準備從沙發上起來,季容卻靠了上來,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呼吸有些沉重。
“吃過了?”季容問她,微微側頭,微微有些guntang的呼吸就落在她的側臉上。
許知知不敢動,只能應了一聲,“吃了?!毕肓讼?,她又問,“你是不是沒吃?”
“嗯?!泵Φ竭@會,會議結束季容就回來了,的確是還沒來得及吃東西。
許知知捏了捏他的衣角,聲音軟軟的,“我去給你熱菜。吃飯還是面條?”
“面條?!贝笫职≡S知知的小手,季容還輕輕地捏了捏。
這樣的親昵并不少,可是每次都能讓許知知的心口漏掉一拍。
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