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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瓷又是笑著一點頭,“嗯!我也不知道表哥他為什么突然改變了主意,他昨日來我房中,說什么遇見了要珍惜,我覺得他情緒怪怪的……”梓
聞言扶淵垂眸潛默,相識甚久,他知道,岑笙的死,對昊天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定是因為此事,讓他再也狠不下心將原本相愛之人分開。
輕殊仔細看了眼喜帖上的字,“下月初七,這么快?”
“下月初七,是黃道吉日,宜嫁娶!我特意讓文君選的!”郁瓷驕傲地揚了揚頭,“對了,輕殊,帝君,我尋思著,你們形影不離,親如夫妻的,所以只拿了一張喜帖,到時候你們要一起來呀!”
“……”輕殊臉一紅,啞口無言,他那日也說要讓文君挑選個良辰吉日來著,但看郁瓷這模樣,是還不知道她和扶淵的事,許是他還未說。
“咳,”她忽然腦子一熱,想到她和扶淵成親的消息將也傳遍六界,突然就怯慫了,“什么親如夫妻,八竿子打不著,郁瓷你別胡說!”
果然此話一出,扶淵清冽的眼眸便掃了過來,唇角一緊,“胡說?”
“……”輕殊心道不好,他在事上斤斤計較得很,但又怕他再多言兩句,郁瓷會追問,于是沒搭理扶淵,徑直推了推郁瓷,“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們一定去,這都沒幾天了,你快些回去打點打點,別在這兒耽擱了!”
“可我才剛來,我還想……”
“來日方長,婚事重要,快走吧!”
郁瓷來不及多說一句,就茫然被她推著走了。
送走了郁瓷,輕殊吸了口冷氣,瑟瑟回頭等著他的質問,卻半晌也聽不到扶淵的聲音。
他的沉默,四下寂得發慌,輕殊小心抬眸端詳他的臉色,“……師父?”
他仍是沉默,眸心陰沉。
輕殊心虛笑了笑,“剛才,是我胡說,師父別生氣!”
扶淵眉梢微動,鳳眸一瞇,盯著她,依然不作聲。
她修長的睫毛眨了眨,祭出了殺手锏,可憐兮兮道:“在我心里,天底下所有人都比不過師父,師父最好了,別跟我生氣嘛!”
扶淵搖了搖頭,不經意笑了笑,無奈道:“要和我成親的事,說出去很丟人?”
輕殊立馬搖頭否認:“當然不是了!”
扶淵是存了心要逼問她,眸心盯住她,湊近她一步,“那為什么生怕別人誤會,要和我撇清關系?!?/p>
他逼近一步,輕殊便下意識后退一步,低著頭小聲道:“沒有,不是怕誤會…”
扶淵又緊逼一步,“那你剛才解釋什么?”
師父真是個小氣的男人!輕殊心里吐槽著,手卻攀了他的臂,撒嬌搖了搖,“我錯了……”
輕殊小心瞧了他一眼,見他神色仍舊凝重,心一橫,干脆猛地伸手,攔腰緊緊抱住了他,頭深埋在他胸膛蹭著,“真的,我真的知道錯了……”
扶淵垂眸看了眼窩在他胸前不撒手的女人,嘆了口氣,低啞道:“別動了?!?/p>
輕殊將撒潑學了個十成十,固在他腰間的手摟得更緊了些,“不?!?/p>
懷里人的溫度不經意地勾著他,扶淵眸色一深,靜默片刻,倏地橫抱起她,就往冥樓宮走。
忽然身子被人騰空抱起,輕殊一聲驚呼抱住他的脖子,絲毫未有預料,“師……師父?”
扶淵一言不發橫抱著她徑直進了屋子。
輕殊:……要完
第59章
扶淵未作答應,只穩穩抱著她大步向自己的寢殿去了。
他步伐沉穩,也不等輕殊多問,徑直放了她在自己的床上,伸手脫了她的鞋,末了順手掀過被子蓋在了她身上。
輕殊:“……”
現在是個什么情形?
輕殊平躺著,手腳已經在他的絲被下裹了個嚴實,只露著張白凈嬌美的小臉,連脖子都被捂得密不透風。
她擠著脖頸,探了探腦袋,“我不冷……”
扶淵凝了她半晌,長腿一屈就在床邊坐了下來,“不是倦得很?睡覺?!?/p>
“……”她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他還真將她丟床上了,輕殊皺了皺鼻子,“那你呢?”
扶淵偏過頭,目光停留在她清白的臉上,嘴角凝著一絲弧度,“我看著你睡?!?/p>
輕殊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他是要直勾勾地看她睡?被天上地下最風華絕代的酆都鬼帝盯著,怎么都覺得自己像是將死之人要被勾去了魂魄,她是能睡得安心還是夢得自在……
“你……你看著我,我怎么睡得著?”還是在你的床上,輕殊腹誹。
扶淵低垂眼眸,淡淡道:“那我陪你睡?”
輕殊面容一僵,瞬間桃粉染紅了臉,陡然搖頭:“我睡!”閉了會兒眼,又忍不住出聲,“……我可以回自己屋子睡嗎?”
“不可以?!彼豢诰芙^。
聞言她驀地睜開眼,“為什么?”
扶淵一字一句,慢條斯理,“我想看你睡在我床上,從前不是還說,想和我同屋而眠?”
輕殊恨自己那時方從溯鏡出來,年幼不懂事,“因為那時不習慣,現在……”
扶淵低了低頭,微蹙著眉,語氣生冷:“哦?現在習慣了?”
他聲色一沉,輕殊不經意縮了縮,“呃……還,還行吧……”
“那就不用習慣了?!?/p>
“我已經習慣了!”
“那改過來?!?/p>
“……”
“你還睡不睡,不睡我上床了?!狈鰷Y睨了她一眼,作勢就要脫鞋,嚇得輕殊忙捂緊被子,一下就閉上了眼。
等她閉眼后,扶淵唇畔不經意勾起笑痕,緩緩往后靠著,在床沿半側著身子看著她入睡。
現世安然,莫不靜好。
他從未想過,因他一己私心,而生養出的鏡靈,現如今,會在他心里留下那般重的分量,他也從未想過,壓抑在心底數萬年的往事,江無妄勸了那么多年仍無果,卻因為她,不知不覺已漸漸看淡。
秉著利用她重聚陰陽鏡中白隱魂魄的意念,甚至不惜損耗自身修為,也要將她喚醒,在她有了千年修為,只需他稍一施法,她的溯鏡靈力便可全然覺醒,卻在這大功告成之際,他竟遲疑了。
許是那棵姻緣紅豆樹牽著心間相思,許是共飲的秋露白太過醉人,許是那夜煙花月影撩人心,許是,在這千萬年暗冷陰晦的冥界中,終出現一人,挽一盞宮燈靜心以待,只為照亮他腳下的一尺三寸地。
所以,才會舍不得她以身祭魂,才會前去尋那贖魂燈,縱使受盡反噬又如何,他也心甘情愿。
扶淵靜靜望著那逐漸入夢的姑娘,愛她的什么說不上來,只知道自己突然有些期待,和她如同人界的普通夫妻,終有一天,白發蒼蒼,容顏遲暮,也恩愛如初,相守如故。
下月初七,就是郁瓷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