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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俯拜,溫柔道:“百花宮花仙,為各位君上獻舞,恭賀帝君誕慶之喜,愿帝君天倫似錦,玲瓏九轉!”梓
舞紗飄渺,冰肌玉骨,她若有若無的魅眼,絲絲惑人。
昊天合手鼓之,哈哈一笑:“好!岑笙,你百花宮的仙子果真各個都是善歌善舞,婀姿綽綽!”
作為司花神女,岑笙自也是靠近殿首座案,端莊笑道:“陛下謬贊了?!?/p>
墨玄和墨久陵一致地面不改色,不喜不嫌,不愧是父子。
滄易低聲在寐姬耳旁咬耳朵:“為夫覺得,和夫人的舞姿相比,簡直是天淵之別!”
扶淵向來無心美色,自然是無動于衷,可是輕殊不一樣,美人如玉,佳人當前,誰人能不動心。她忽然就心細如發了起來,將琳瑯眸中有意無意地撩撥看得透徹,無意間醋海生波,早知道應該在喜厭集中加上一條,帝君不喜歡會跳舞的女子!
瞥了眼坐在身側的人,他輕嘬了口茶,唇角仍舊掛著一絲微笑。他在笑,看這樣子是喜歡琳瑯的舞了?輕殊抑制不住漾出一絲輕哼,低如蚊聲,卻還是入了扶淵的耳。
琳瑯的賀拜,扶淵也沒個回應,似陷入了僵局,昊天當然是憐香惜玉,笑呵呵道了句:“扶淵,今日這舞可是為你而跳的,覺得如何?”
扶淵微微笑了笑,沒有回答,反倒是凝眸看向輕殊,將問題拋給了她:“覺得如何?”
“???”輕殊怔愣之間,琳瑯眼底閃過異樣浮光。
扶淵挑了挑眉,輕殊才呆呆回神,不情不愿:“還、還行吧……”師父莫非又在捉弄她,她當然是不喜歡的,可眾仙當前,又怎能說心里話讓人難堪。
琳瑯垂眸,她如此精心準備,卻換不來他一眼注視,怎都不及那人半分。
這時扶淵輕笑道:“那日在虛境鳴笛的,可就是你?”
琳瑯聞聲抬頭,見他是在同自己說話,面露驚喜:“回帝君,是我,那日輕殊不慎落崖,小仙便及時鳴笛了?!?/p>
扶淵睨了她一眼,笑意未絕,眸色卻無波瀾:“雪境天凝地閉,死寂無風,多虧得仙子出手?!?/p>
琳瑯驀地屏氣斂息,手心微冷,不確定他是否真的意有所指,抿唇笑道:“帝君客氣,理應如此?!?/p>
旁人不明他話中意,輕殊卻是一下就懂了。雪境死寂無風,那將琳瑯面紗吹落的又是什么?還有她撿面紗時,腳踝那異痛難道是有人刻意為之?這人,除了琳瑯,還會有誰?
輕殊從未想到琳瑯竟真的想要置她于死地,不禁心生寒意,倏地站起來,死死盯著琳瑯,引得眾人疑惑。
這時,扶淵竟也悠悠起身,“千萬年了,本君也就這么一個徒弟,可舍不得她出什么事,但凡有傷我徒兒的,本君定要他千倍奉還?!痹捳Z像在談笑風生,聲音卻多了些微不可見的陰森。
此話一出,就是在告訴四界,不論是誰,他的人,莫要動。
琳瑯心間一緊,強忍驚慌顫抖,垂頭不語。
隨即扶淵唇畔泛笑,側首對輕殊道:“回去了?”
輕殊自然明白,琳瑯是百花宮的仙子,岑笙的人,若她今日在此揭破她,就是在給司花神女難堪,極有可能害得冥界和天界翻了臉。大是大非面前,她懂分寸,于是點了點頭,在眾人的恭送下,跟著扶淵出了殿。
第24章
輕殊跟在扶淵的身后,想起黎玥那日所言,“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由斂目深思。所有人都覺得琳瑯溫柔可親,輕殊對她心有隔閡,不過是因為扶淵而已。她一直以為琳瑯對師父有情,所以一開始對她另眼相待,只是沒想到,她竟會因此起了殺心。一想到這,輕殊心間不由地又是一跳,寒意再起。
“唔……”輕殊吃痛捂住撞在扶淵背上的額頭,埋怨:“師父怎么突然停下了?”
扶淵悠悠回首,輕笑:“我徒兒跟在后邊不說話,看看是不是丟了?!?/p>
輕殊扯扯唇,沒有抗議回去,只是郁沉地悶聲道:“師父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方才那番言語,明擺著是知道琳瑯害她落崖的事。
扶淵靜靜看了她一會兒,才道:“嗯?!?/p>
輕殊抬眸,雖然心里明白他一定是知道的,但聽他親口說出來,還是有些不爽快。
見她怨念喟嘆,扶淵不自覺輕皺了眉,隨即淡淡揚唇,低頭對她道:“師父會替你做主?!?/p>
輕殊搖搖頭:“我不是在怪師父這個?!?/p>
扶淵眉梢一挑:“那為何愁眉苦臉的?”
她揚眸,微惱:“我怪的是師父不告訴我,你明明早就知道……”
扶淵沉默了極短的一剎那,鳳眸漾出一縷笑意:“告訴了你又如何,難不成你要去同她打上一架?”
她還在惱他,又被他添油加醋地取笑了一番,輕殊更加不滿:“好歹我會離她遠些!師父不和我說,就不怕還有第二次么?”
“不會?!?/p>
他不容置疑的回答,輕殊頓時啞口。
扶淵繼續道:“告訴你了,你也只能每日惶惶不安,反正有你師父在,又沒人敢把你怎么樣,何必多此煩心事,惹得自己不快呢?!?/p>
說得好像確實有道理,輕殊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但他怎么總是在試圖將她教成個沒心沒肺,活著不累的徒弟。
總歸有他在,也是安心的,輕殊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想起今天的日子,立馬不好意思道:“對了,師父今日誕辰,徒兒也沒什么稀罕玩意兒送得出手的……”
扶淵微笑:“你就無需送了,替為師收收禮便好?!?/p>
輕殊一愣,說到收禮,那些堆成小山的賀禮都還落下凌霄殿呢,急道:“我得回去將那些賀禮拿回來!”話未說完,人回頭就要走,手腕一緊,被扶淵輕輕按住。
他笑得慵懶隨意:“這種事何需親為?”
也是,他都不必打招呼,那些東西肯定會有替他送到冥界去。輕殊突然發覺有他在,好像什么事都不必自己去想了,不禁覺得自己有些……廢柴?
意識到自己在他身邊以來,幾乎每日都混吃等死般萬事不用愁,連唯一的考核他都幫她作弊了,覺得自己過分毫無作為,心里很是過意不去。她躊躇了會兒不知該說什么。
她的每個表情都被扶淵看在眼里,他不動聲色一笑:“你若心里過意不去,不如陪師父尋些樂子?”
輕殊想了想,“尋樂子?”她下意識朝歡慶的凌霄殿望了一眼:“師父是要回殿上去?”
遠處是華美結燈的凌霄仙殿,而他們在寂寂夜色之中,互對默立,絲云繚繞,漫漫風起。
浮夜里,他朦朧的笑容像是逆了夜光,徐徐道:“這宴席非我本意,無趣得很,這樣的夜晚,為師當然只想和你共度?!?/p>
夜風中,紅白云衣翩翩拂起,錯層交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