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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么?”長樂郡主慢悠悠道。
姜黎不卑不亢道:“我知?!?/p>
長樂郡主變臉道:“那你有什么資格赴宴?噢噢噢,你是妄想在宴席上被哪個權貴皇親看重,收了你當妾室,你就能榮華富貴取之不竭了,想的倒是美?!?/p>
長樂郡主自以為一雙慧眼,把姜黎里里外外都看穿了。
外界那么多關于她的事,年紀那么大了還不嫁人,還有臉在外面晃悠,不就是待價而沽,爭當權貴玩物?
長樂郡主不尊重她,連帶著她帶來的婢女,也掩唇譏笑。
姜黎抬起頭,淡淡道:“該讓郡主知曉,民女已是闞老的弟子??ぶ鹘袢招呷栉?,若傳出去,讓天下文士知曉了,難免會傳出一些不利于郡主的風聲?!毖劭撮L樂郡主變臉,姜黎連忙行了一禮,道:“郡主金枝玉葉,如此尊貴的身份,當口吐珠玉之言,豈可學那市井潑婦,簡直有辱斯文?!?/p>
“你!你!”
長樂郡主本欲扇她一巴掌,讓她漲漲教訓。這時,身后婢女低聲勸道:
“郡主,闞老乃是陛下貴客?!?/p>
長樂郡主的手都舉起來了,此刻,卻是硬生生的沒有扇下去。
要知道,當今天下這群文士的地位很高。
要是得罪了他們,一人一筆,她的名聲都爛了,以后還怎么嫁給太子哥哥,怎么母儀天下?
這般想著,長樂郡主放下手,冷哼道:“來日方長,且看你能得意到幾時?!?/p>
說罷,她帶著婢女去宴上了。
目送長樂郡主走遠,姜黎暗暗嘆口氣。
轉眼,她就心里平衡了。
今晚一過,該倒霉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姜黎重新整了整衣裳,然后微笑著,將帖子遞給內侍,待內侍查看無誤,才讓開了一條道。
她一腳踏進內苑,就聽見不遠處的殿內,傳來絲竹管弦的靡靡之聲。
姜黎參加晚宴前,特意換了身衣裳。
這衣裳,寬袍大袖,青衫翩翩,頗具文士的風流。當日在去江東時,她也穿過一次。
姜黎一入場,席間眾人的目光便朝她看去。
當下,有人嘆道:
“如斯美人,可惜了可惜了?!?/p>
姜黎從江東回來,每日出門都會先用妝容遮掩一下容貌,她也發覺了,自己這張臉是越來越美,尤其是年紀的增長,她徹底脫離了青澀,由內而外的生了一種媚。
她也知道,這種美貌于她而言,實在不是什么幸事。
饒是她臉上動過手腳,此時的姜黎,依舊是美得。
只不過美的更清麗,更風流,更有一種不羈的灑脫之感。
這讓她在一眾貴女當中脫穎而出,就連上首坐的東宮太子,此時看向姜黎的目光,也帶了幾分驚嘆。
“姜先生不必多禮,既然闞老未能赴宴,你作為他的弟子,今晚就是代表了你的老師?!碧訐嵴?,笑道:“來人,給姜先生看座?!?/p>
不多時,內侍搬著矮榻過來。
只不過那位子,卻是在太子的下首處。
當下,席間的議論聲再起。
第一個反對的就是長樂郡主,她站起來,撒嬌道:“太子哥哥,她什么身份,怎可坐在你的左側?!彼郯桶偷耐莻€位子,恨不得坐過去的人是自己!
太子沉了沉臉,不耐道:“姜先生代表了闞老,理當坐尊位?!?/p>
長樂郡主還欲說道,她旁邊的一名貴女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
太子看向姜黎,和善而溫柔的笑道:“姜先生,入座吧?!?/p>
姜黎一禮,卻是從容的入座。
隨著太子一聲令下,絲竹管弦聲再起。
一時間,席間好不熱鬧。
今夜本是給單身皇子相親的,可身為長兄的太子,非但沒有給在座的兄弟參考,反而一個勁的找闞老的弟子姜先生閑話,并且全程都是笑吟吟的,那態度,瞎子都能聽出他的意思。
眾所周知,這個冬宴實際的目的。因此,大家看向姜黎的目光,倒是有些微妙了。
太子竟然看上了姜黎!
其實,姜黎的美貌早在京都傳開了,太子也有所耳聞,只是他聽說,這個姜氏品行不太好,他倒是心里不在乎這些,可他處在的這個高度,又讓太子不得不做事顧慮些。今晚,也是他第一次得見姜黎的真容。
她又是闞老的弟子,身后站著的是江東文士,這樣的姜黎,若是能成為太子的人,有她助力,豈知闞老不會放棄四弟,轉投他的東宮?
太子想的實在太美。
因此,他盯著姜黎的目光也是熾熱的。
席間眾人都明了了,有人失望,也有人純屬看戲的態度。
這時,高怡悄悄朝宗闕的方向看了眼。
卻見他表情淡淡的,偶爾還與旁邊的官員說笑。高怡失神的飲了一口酒,倒是摸不透他的想法了。
高怡的目光轉向姜黎,眼里的光晦暗不明。
宴會過半,太子突然轉頭,朝宗闕道:“四弟,你也該到迎娶正妃的年紀,你看看這席間,可有喜歡的?”
這話一出,眾貴女們都緊張起來。
她們當中有人是因著害怕,畢竟宗闕可是有個血閻王的名頭,他殺了那么多人,戾名在外,鮮少有敢嫁給他的。倒是可惜了他那張俊美的臉。
還有心儀宗闕的,可在場這些貴女里,高怡的家世和態度擺在那里,倒是也沒人敢去觸她的霉頭。
這時,卻聽宗闕低低的笑了兩聲,朗聲道:“勞大哥關心,只是我心里,已有人了?!?/p>
聽他這么說,姜黎手抖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抬頭,四目相對,接觸到宗闕懶散的看過來的視線,她裝作不知的移開。
太子察覺了宗闕的視線。
他那張消瘦且帶著一絲絲陰森的臉頓時就不好看了。
當下,他咳嗽兩聲。
不遠處,躲在暗處的方橫一直密切的注意著席間的一舉一動??匆娞觽鬟f了信號,他立刻給手下使了眼色。
于是,負責給宗闕倒酒的婢女就一個手抖,突然撒了他一身的酒。
太子怒道:“笨手笨腳的狗奴才,來人,拖下去?!?/p>
婢女求饒:“饒命??!”
很快就有宮中守衛進來,把婢女給脫了下去。
太子和善道:“四弟,宴席還長,你這一身濕衣服,不若就換了吧?!?/p>
宗闕從善如流的謝過了太子,起身,跟著婢女往后面的宮殿走去。
姜黎突然有些緊張。
心想:他應該知道太子已設了局等著他吧。
這一刻,姜黎也不免緊張起來。
以至于接下來的時間,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太子與她敬酒,趁著席間眾人玩樂,他靠近她,壓低聲音道:“姜姑娘,你遲遲不嫁,是在等何人?”
他的語氣是友好的,表情也不含一絲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