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入座,白面中年人還未說話,姜闕便和小二道:“有酒么?”
在茶肆要酒喝,這不是找茬么?
小二剛想轟走他,白面男人大手一揮,闊氣的命令道:“酒?給他上!”
那聲音極為尖細刺耳,卻是帶著笑意。
第22章
姜府里,姜黎把那封信看了兩遍,信上說他對不起她,恐怕不能娶她為妻。還說今日失約,兩人再見便是遙遙無期,他讓姜黎愛惜身體,不要掛念他。信的最后,何仇寫道平家郎君尊貴優秀,她嫁過去定能夫妻和睦,子孫滿堂。
在信的落款處,還有被水跡氤氳的墨痕。
姜黎指腹摸著那處痕跡,垂著眸不發一言。
桃秀看了信啐罵兩聲。
她識的字不多,還多是姜黎教的,但桃秀就是能看出她家姑娘付出了那么多,最后所托非人。
姜黎抿著唇,把信仔細看了兩遍,然后她走到蠟燭前,抬手把信放在蠟燭的火光上,火苗竄的很快,姜黎松手,不過幾息信紙就被燒的只?;覡a。
她俏麗的五官沒有多余的表情,呆呆的看著地上化為灰燼的紙張。
姜黎嘆口氣,望向窗外夜空的月亮。
既然何仇不能期待了,但她要怎么才能毀掉和平家的婚事?
姜黎雙手托腮,趴在窗框上思考。
與此同時,喝的一身酒氣的姜闕回了府。他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姜黎的院子外面。不遠處的樓閣二樓,燈火通明,一人倚在窗框,雙目憂愁的望著月亮。
“阿姊……”姜闕望著那人,低聲喃喃,俊美的臉上滿是癡迷和落寞。
他就站在樹下,仰著頭看了她好久。久到月上中天,桃秀喊她去洗澡,少女才收起臉上的愁色,轉身消失在銀色的月光里。
姜闕被冷風吹了良久,身上的酒氣也散盡了。
耳邊蟲鳴聒噪,他又呆了片刻,才回自己的院子。
接下來的幾日,姜闕要見她,都被告知姜黎不想見人。
就連先前已經對他改觀的桃秀,這次也不再對他客氣,端著一盆污水朝他潑去,嘴里道:“枉姑娘信你,你卻背后使壞。走遠些吧!省的臟了這好看的園子?!?/p>
姜闕被潑了一身污水,形容狼狽,他卻固執的沒有離開。
桃秀進了屋子,姜黎問她:“他還沒走?”
“是啊,這小子非要見姑娘一面?!?/p>
姜黎搖了搖頭,表情憂慮:“別管他了?!?/p>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如果不是姜闕告狀,他為何不說?姜黎是真的生他的氣,也需他知道她的態度,做錯了事就要受罰,如果冷待他,能讓他覺得難受,姜黎不介意讓男主感受下現在自己的心情。
姜闕等了好久,也沒等來阿姊。
他表情越發難受,低聲道:“原來,你對他有情,這才怨我恨我,連一面都不想見我?!?/p>
姜闕苦笑的搖頭,須臾,轉身離開。
——
學院開課的第一日,姜闕和同窗寒暄過后,朝自己的位子而去。他與平陰同在甲等齋學習,他到了自己的位子坐好,便聽有人道:“平陰,你與姜氏獨女的婚事,是真的嗎?”過完了一個年,大家都有許多稀奇事要分享。
姜闕秉著呼吸,耳朵都豎了起來。
平陰聞言,漫不經心道:“是啊。我娘已經在籌備上門提親了?!?/p>
那人道:“真的假的?我怎么聽說那個姜氏女喜歡上個窮小子,還多次與他私會,被家里人發現了給關在屋子里不讓她出來?!闭f罷,那人哈哈大笑起來。
這人素日里就與平陰不對付,瞅準了時機,他嘲諷道:“人家就算看上個窮鬼,也不想嫁給你。平陰,我都替你臊的慌?!?/p>
“胡說!”平陰眼神閃爍,他吼得臉都紅了,他的身份在整個上清城的貴胄子弟中都鮮少有能譏諷他的。平陰雙目赤紅,恨極了的盯著死對頭。
其實,他知道那人沒說假話,所以他才如此激動,如此清晰的覺得自己在被人羞辱。
他甚至開始怨恨起姜黎,那個賤人,都怪她,才讓自己成了笑話,甚至還會有人背地里嘲笑他千辛萬苦娶回去的妻子其實就是一個破鞋,一個被人玩弄過的爛貨。
平陰根本無法忍受這些,他只要一想到姜黎背叛了他,他就恨不得把她打死。
平陰殷紅著雙目,把情緒穩定下去后,他重新坐回桌前,拿出書本道:“不過是個長得好看些的女人罷了,娶回去還不是要天天在家中等我,她若安心服侍我便罷,若有歪心思,我且休了她便是?!?/p>
這話剛說完,一道人影憤怒的朝他沖過去,抬起一拳就朝平陰白皙的臉上打去。
“?。?!”
平陰莫名其妙被人一拳打中鼻子,還見了血,他本就壓著火氣,這會兒他也不裝了,干脆發狠的瞪著眼睛:“姜闕,你敢打我?”
旁人心說,你當著人家弟弟的面說壞話,打你算是輕的了。
可是礙于平家的地位,沒人敢上前說話。
姜闕不欲理他,眼神兇神惡煞,恨不得立馬把平陰打死。平陰也慫了,他知道姜闕是練過的,和他打絕對是自討苦吃。他躲閃道:“姜闕,讓先生知道你打我,這書院你可是待不下去了!”
姜闕一言不發,抬腳就把平陰踹倒。
平陰喊人來幫忙,都被姜闕都撂倒了,最后先生來了,才讓人把扭打起來的眾人分開。
平陰捂著鼻子,陰毒道:“你等著,有你好看的!”
姜闕冰冷著臉看他,絲毫不懼。
只是,平陰的報復來的太快,在姜闕回去的路上,平陰帶著平家的一眾仆人把姜闕堵到巷子里一頓毒打。姜闕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眾手,被打的肋骨折斷了兩根,手臂也斷了,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呸!也不看看你是個什么東西?!逼疥幬嬷軅谋亲?,很是出氣的踢了攤在地上如一灘爛泥的姜闕幾腳。
有一腳踢中了姜闕的頭,他昏昏迷迷的就撞在墻上,只聽一聲弱弱的呃聲,姜闕暈厥了過去。
平陰方才帶著人離開。
巷子重歸平靜,便在這時,馬車噠噠聲行駛了過來,不多時視野里就出現了一輛兩匹駿馬拉的豪華馬車,只聽車里有人道:“到了沒?怎么還沒到啊,這人啊,可不能有事了?!?/p>
那聲音和掐著嗓子發出的聲音一樣。
等馬車停下,馬公公著急的跳下去,顫抖著伸手去試探姜闕的鼻息。
“還好,人沒死,還好……”馬公公驚恐的用手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這要是人給死了,他怕是也要腦袋搬家了。
他回過神來,匆忙指揮小太監把人抬進馬車里,姜闕流的血把車里貴重的毛毯弄得無法再用,那小太監最是知道公公潔癖,就怕公公會怪罪。
豈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