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的貓,忍不住笑了一下。“行了,快睡吧,明天上班別遲到?!鼻届o地說,轉身與沈順清視線交匯。“我不是故意要偷聽,剛好走到門口?!?/br>沈順清覺得自己一晚上盡在解釋。曲霆輕輕把門帶上,表示不在意。“你住這兒?”沈順清問。“嗯,隔壁房間?!鼻D了頓:“要進來坐會兒么?”沈順清遲疑了片刻才說:“不了,陳燦還在車上等?!毕肓讼胗盅a了一句:“我說幾句話就走?!?/br>兩人站在空蕩的樓道里,氣氛有些凝滯。“我只是想知道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br>沈順清掏出煙夾在手上,輕輕地在煙盒上敲著,發出嗒嗒的聲音?!拔抑滥阌忠f我認錯人,其實有沒有認錯你我心里清楚?!?/br>“聽秋,”沈順清開口喚道,見曲霆眉頭緊皺,似乎想說什么,又飛快地接了下一句:“當然我叫你曲霆也行,一個稱呼而已?!?/br>“我也不是信口開河?!鄙蝽樓宕蛄恐骸按_實你變了很多,人長高了,也曬黑了,還很結實……”曲霆:“……”“但我叫你聽秋,你會緊張?!鄙蝽樓褰又f:“你一緊張就把背繃得老直,還會不自覺的咬牙,想打斷我說話但又不敢,從小就這樣?!?/br>何況家里還有個和你有血緣關系的小鬼,一眼就認出你了。王海還說你給我寫信呢。出賣你的人太多了。狹長的樓道安靜得近乎詭秘,暗黃的燈光從曲霆身后照射來,暗影遮住他臉上的表情。沈順清用食指和拇指輕捻著煙,把濾嘴揉得歪歪癟癟:“一個星期夠不夠?”曲霆疑惑地看著他。“我想你可能有什么苦衷?!鄙蝽樓蹇戳搜郾荒蟮孟€的煙嘴,抬頭盯著曲霆的眼睛:“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來決定我有沒有認錯人?!?/br>曲霆眼里藏著幽深的光,像一口見不著底的井,沈順清看不出他的情緒,只聽到自己心臟撲通撲通地鼓動。空氣幾乎停滯,沉重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聲膠著在一起像是戰場上一觸即發的號角。沈順清剛想開口繼續說點什么,卻見曲霆突然斜靠在墻壁上,抽走了他手上的煙,無視樓道禁煙的標志,咔擦一聲點著火,悶頭抽起來。“錯或者沒錯,有什么意義嗎?”灰白的煙從曲霆從齒間溢出,像是給人罩上一層帷幔,眉眼鼻尖掩在紗帳后若隱若現,勾得人心神蕩漾。“有?!?/br>沈順清努力平復心跳,淡淡地說:“我有話想對曲聽秋說,我不在乎他叫什么名字,但只有他能聽?!?/br>-------------第八章晏府酒樓與王海一聚后,沈順清琢磨著如何讓曲霆開口,陳燦依舊守在環城東路片區。按陳燦的說法,王海和曲霆一同抵達林城,除了第一日陪曲霆到片區查看過,此后便消失了。而當沈順清和陳燦去拜訪曲霆時,這人再次出現,此間剛好發生了片區被盜和孩子被拐兩件案子。兩人本想從王海處得到些線索,可王海雖年輕,口風卻咬得緊。沈順清:“有什么新發現么?”陳燦翻出采訪本:“在工地附近賣早餐的一個流動小販說,看到王海曾在片區派出所附近出現過?!?/br>“派出所?”“那小販每天早晨推餐車在環城東路附近繞,說王海在派出所附近買過早餐?!?/br>沈順清看著陳燦專注的神情,內心嘆了口氣,攬過他:“這是新發現,不過用處不大?!?/br>陳燦不解。“我們是記者,不是警察,沒有專業的刑偵知識,無法辨別一個路人的話是真是假。把未經判斷的言論寫在報紙上,是很不負責任的?!?/br>“沈哥的意思是小販可能撒謊?”陳燦問。“不是說他撒謊,但有也可能出現錯誤的記憶,而我們判別不了?!鄙蝽樓迮呐年悹N肩膀:“除非你能調取派出所附近的監控證實王海有出現過,可就算是警察,在沒證據的情況下也不能濫用職權。我們現在只是覺得拆遷進展的過于順利,臆想成分較多,不能以此為方向給人定罪?!?/br>“那怎么辦?”沈順清想了想:“只能試著撬開王?;蛘咄鹾I磉叺娜说淖?。咱們是記者,能做的只有不停地從與當事人對話中發現問題,其余的不是咱們的范疇?!?/br>陳燦合上采訪本:“沈哥對這事兒不起疑么?”沈順清沉默了會兒:“你先查著,我有些別的事兒要先查查看?!?/br>次日,沈順清請了公休,拎著兩盒林城特級綠茶飛往G市。趙博文的老校友姓薛,如今是G大的名譽教授。“現在已經鮮少有人問起曲家了?!毖淌谏碇厮{色唐裝,端坐在紅木桌前,舉止間透著一股斯文氣:“沈先生可是曲家什么人?”“曾是鄰居,曲叔叔和夫人以前就住我家隔壁,我自幼和他家孩子感情甚好?!鄙蝽樓骞Ь创鸬?。薛教授輕輕抖著茶桶,幾縷墨綠的葉兒落入壺中:“確實聽說曲墨儒在林城尋得姻緣,后來好像是出了事兒,帶著孩子回來了?!?/br>沈順清講起往事,又說起曲霆成了昌盛副總,回到林城。薛教授細細聽著,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那孩子現在可好?”沈順清思忖半晌,若說不好,可人如今西裝筆挺人模人樣;若說好,又與當年柔和模樣相去甚遠。他想了想,緩緩開口:“就是不知道算不算好,我才來的?!?/br>一番高沖低斟,蒸汽伴著茶香裊裊升起,薛教授用杯蓋輕輕刮去碗口的泡沫,將茶置于沈順清面前:“喝吧?!?/br>“喝完后,你跟我來?!毖淌谝馕渡铋L的說。與林城的秋風蕭瑟不同,G市的空氣悶熱潮濕,即便是深秋,放眼看去也是滿城郁郁蔥蔥的綠。沈順清跟著薛教授從大榕樹遮蔽半邊天的老街里穿過,彎彎繞繞,最后停在一家古色古香的酒樓前,匾額上“晏府酒樓”四個鎏金大字剛勁有力。酒樓生意紅火,披花襯衫趿著拖鞋的客人或高談闊論大談天下形勢、或插科打諢逗得滿桌哄堂大笑。薛教授走到大堂前詢問:“晏老板在么?”服務員見薛教授氣質清貴,禮貌回應說老板還沒來。“這樣吧,勞煩你們幫忙聯系一下晏老板,就說舊友薛平之想和他聚聚,問他能否賞臉?!毖淌诖蠓降溃骸拔規н@位朋友先逛逛,如果晏老板有空就一起吃個晚飯。我們晚點兒再過來?!?/br>出了酒樓,薛教授在門口駐足片刻,突然問:“你可知曲家曾是開書院的?”沈順清搖頭:“只聽曲叔叔說過是書香世家?!?/br>薛教授嘆氣:“這里原來就是曲家書院,后來曲家難以為繼,把它賣給了一位姓晏的商人,成了現在的晏府酒樓?!?/br>沈順清心一沉,回頭望去,牌匾上的題字像是猙獰的爪牙,從閣樓上殺氣騰騰的俯沖過來。“先跟我來吧?!毖淌谳p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