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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話:“五哥放心,陛下圣躬違和,我并不想讓他老人家生氣煩心,更不會將此事稟報陛下。只是既然五哥身子也不爽利,不妨就多在府中修養調息,少出來走動?!?/br>這便是赤裸裸的威脅了,李灃原以為李泱捉了徐奉光只為解恨,沒想到他居然知道那么多,震驚之下,李灃竟不知該如何招架,李泱的容貌未變,說話的樣子也一如往常,可李灃卻覺得眼前的這個弟弟與從前大相徑庭,全然不似同一個人。“眼下不過才三月,五哥怎熱得滿額大汗,可見是真病了?!贝藭r李泱臉上已全然沒了笑意,神情之中滿是漠然,“既然如此,五哥今日最好還是別去見陛下了,早早回去養著吧?!彼f罷也不再理會李灃作何反應,轉身而去。李泱到時,皇后正在陪伴皇帝,她臉上似有喜氣,見李泱來了,便笑著問道:“雍王妃可還好?”李泱行罷禮才回道:“王妃尚好,只是臨盆在即,偶爾有些緊張罷了?!?/br>皇帝笑著拍了拍皇后的手,道:“當年你也如此,連胃口都不好?!被屎笱诖礁α诵?,又對李泱道:“你該多陪陪王妃?!?/br>“方才在宮門處遇見五哥,他也是這么囑咐我的?!崩钽蟮?。聽他提及李灃,皇帝疑惑道:“既然到了宮門,他怎么不跟著你一起過來?”李泱又道:“我與五哥走了一段路,他突覺身上有些不爽利,便先回去了,又讓我替他向陛下問安?!?/br>若真是身子不舒服又何必出來,看來他是不愿與李泱同處一室,皇帝心中了然,當時李泱遇險,李灃可是幾次三番急著進宮面圣,眼下李泱安然歸來,恐怕李灃心中定是失落。皇后見皇帝不語,便又笑著對李泱道:“你來的剛好,我正與宅家說起一件喜事,叔明這些年對自己的婚事也不上心,我這個做jiejie真是急在心里,眼下由我做主,為他說了門好親事。叔明成了婚,阿夙就也不好再推脫,我心中的兩件事便都了了?!毙值軆扇说幕槭乱恢倍脊T诨屎笮闹?,游容向來懂事,可游夙卻常常出格,藍雙那事之后,便有些流言傳到她耳中,她憂心游夙真有斷袖之好,心中也愈發著急。李泱微斂了眼睛,也笑道:“那真是喜事,不知可曾定下了日子?”游容之后,恐怕游夙的婚事也不會太遠。按眼前皇帝的病情,他的身子是不會好了,皇后必定會盡快安排游夙成婚,不然又要蹉跎幾年。李泱雖不反對游夙成婚,可多少還是有些意料之中的苦澀之感,那人當時所經受的,他如今也體會到了一二。皇后語氣難藏笑意,道:“已經選好了,五月二十一,宅家正要下詔,屆時讓阿夙也回來觀禮?!庇稳莸幕槭卤咀阋宰屗裢飧吲d,到時候離京一年多的游夙也會回來,這無疑讓皇后更加期盼那場婚禮。李泱唇邊仍勾著笑意,心中卻越來越沉,游夙要回來了,信件一事按他的性子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只怕游夙回京之時,自己又將有一場麻煩。131游夙五月十九才至長安,此番回京,雖是因游容成婚之故,但亦有述職之由,他甫到長安,便先進了宮見了皇帝,后又去向皇后問安,游舒見了他自是歡喜,本想留他用了午膳再出宮,可又心疼他一路奔波,便囑咐游夙先回去歇息,改日再進宮。五月將盡,正是暮春時節,游夙雖久別長安,但這宮苑間的繁花似錦于他而言卻從未陌生過。他本該回府,可最終還是抬步往政事堂的方向走去,才過巳時,李泱應該還在宮里。數月前李泱剛一回京,他便立即讓阿碧去取那所謂的證據,在看到那封以假亂真的信件的時,游夙就明白了李泱存著什么心思,即便他不知自己與馮攸連之事,可若有必要,恐怕李泱也會伺陷害他私自與朝臣結黨。臨近政事堂,游夙的腳步反而忽地停住了,不遠處站著幾位錦衣人,還停著幾駕步輦,隔著輕紗似能看到輦中婦人,耳邊響起了嬰孩的啼哭聲,聽得游夙心頭一緊。定陽夫婦今日約了人一同進宮打球,此時正想叫了李泱一道過去,而那步輦中的婦人正是定陽公主與雍王妃。駙馬葉臨望見游夙,也是暗吃了一驚,但他很快明白過來,游容成婚,游夙這個做弟弟的是該回來。他上前笑道:“季夏你走了一年多,若非叔明大婚,我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見你這朔方節度使?!?/br>崔妧聞聲側頭望了過來,又沉下紈扇,朝著游夙輕輕點了點頭。她額心的金箔花鈿在陽光下閃爍了著,映著她姣好溫婉的翠眉秀目。定陽夫婦的長女秋娘朝著葉臨跑來,捂著嘴脆生生地笑道:“阿爹阿爹,多聞弟弟尿了!”葉臨將女兒抱起,笑著對游夙到:“秋娘該叫你一聲舅公,我聽著倒把你叫老了?!庇钨砟昙o雖不及他長,可他是皇后的弟弟,輩分倒比他們都要大。游夙并未理會葉臨的玩笑話,若有所思地問道:“多聞?”葉臨恍然大悟,解釋道:“那是雍王的兒子,前幾日才剛滿月,小字就叫多聞?!?/br>多聞乃是佛教護法大神毗沙門的漢譯,以示毗沙門天福德廣布,聞于四方,那孩子以此為小名,可見李泱夫婦的愛子之心。葉臨不懂游夙的悲歡,也并未發覺他眼中的失意,繼續笑道:“王妃臨盆的前一日,雍王正在謄抄毗沙門天王經,于是便借了多聞為小名。多聞的眼睛同雍王真是一模一樣,連陛下都說像···”葉臨尚在滔滔不絕,游夙卻一字也聽不進去,他直直地望著奶娘懷中懵懂不知的多聞,那是融著李泱骨血的孩子。游夙猶記起去年秋初當他得知崔妃有孕時的心境,轉眼間李泱嬌妻幼子在側,而他卻仍是兩手空空。自顧自地說了半晌,直到秋娘鬧著要下地,葉臨才止住了話頭,好奇地問道:“你該見過宅家與皇后了吧?怎的又到這里來?”游夙收斂了神思,微微笑了笑道:“我方才向陛下述職,如今朝中雍王殿下領諸事,我也該過來將朔方軍情稟報一二?!?/br>葉臨了然地點了點頭,道:“也是,那看來雍王今日倒不便同我們去打球了,方才我遣奴子去問,他正與戶部的人在說話,也該出來了?!彼捯魟偮?,便瞧見了李泱的身影。李泱從政事堂出來時原還想著戶部的事務,可在一片春深中望見游夙的那剎那,他不由地怔了怔,李泱知道游夙左右不過是這幾日回來,但他仍覺得有些突然。既然游夙要稟報軍務,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