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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介意的話我可以為你……”游夙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李泱打斷道:“本朝皇帝是嫡長子出身的沒幾個,我不會介意那幾位官員所言?!?/br>李泱不笑時,冷淡的神色自帶三分嚴霜,有時游夙真是好奇,這樣的一張臉是如何能時時作出春風化雨般的溫柔來。李灃對東宮之位虎視眈眈多年,當年他遇刺之時,皇帝最后打了個馬虎眼,只懲辦了東宮官員了事,可見心中對刺殺一事也是有過疑慮的。只是如今還需等待時機,想讓皇帝徹底厭惡李灃,那必定要先讓皇帝覺得李灃已威脅到了皇位。游夙蓋滅了小爐子的火,忽然抬頭道:“聽聞你岳父崔少卿近日被彈劾了,你心中作何感想?”崔正訓官至太常少卿,向來不功不過,但他身為崔公的長子,身份便是不一般了,崔正訓雖算不得什么賢臣能吏,但也說不上是尸位素餐,如今做了皇帝的親家,又被特賜為正議大夫。李泱似笑非笑地道:“你身上不知背著多少彈劾的奏章,你心中又作如何感想?”朝中大臣多少都被彈劾過幾次,更何況彈劾崔正訓于李泱而言并不算什么,只是那彈劾之人有些不同,乃是新任御史蘇謙。說起這蘇謙,李泱也認得他,想當初李泱還特意去萬年縣看過蘇謙審案,他為人正直,任御史倒也適合。只是蘇謙的升遷之路實在有些奇特,從偏遠州縣的縣官一步登天進入御史臺,若說是無人相助,李泱實在不信,可他去吏部詢問過,吏部只說蘇謙考績優秀,這才被調回長安。李泱狐疑地看了眼游夙,他不是沒有懷疑過游夙,可想來又覺得奇怪,按蘇謙那性子,若是肯折服于權貴,那就不至于被冷落了那么些年,更何況蘇謙彈劾起人來,可不會在意對方的官位高低,像游夙這樣的為人處世,正是蘇謙所看不慣的,游夙何苦給自己找不痛快。游夙嘆了聲氣,道:“你不愿受制于我,難道就愿意受制于崔家?”李泱當然也不會完全信任崔家,只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罷了,崔元徽已近古稀之年,過不了幾年便要致仕,而崔正訓也比不得他父親那般老謀深算,如此一來,游夙的威脅實在要更大些。李泱端起杯子飲了一口茶,微咸沒有姜味,他放下杯子,抬眸道:“那是我妻子的母家?!庇钨淼难凵穸溉灰怀?,李泱知道他不高興聽到這話,便起身道:“我昨日見過皇后,她問起了你,雖未明言,但我看大概氣也消了不少,你若得空,便去問安吧?!崩钽髮屎蟛o怨懟,當初他也是不得不那么做。游夙按住李泱的肩膀,靠近道:“我與皇后之間的嫌隙難道不都是由殿下一手造就的嗎?”他說話間已經將手環上了李泱的腰際,正摸索著去解他的革帶,又道:“你不該補償補償我嗎?”李泱立即緊緊地按住那只游離在他腰間的手,游夙忽然笑道:“你不是不喜歡我嗎,既然如此,那你我之間便只有色`欲,毫無情愛可言,這樣你還怕什么呢?太久了……久到我快忘記你的滋味?!彼袷兹ヒЮ钽蟮牟鳖i,柔軟溫熱的肌膚下是不斷跳動的血脈,引誘著他想不斷深入,游夙咬的不輕不重,像是挑釁又像是示好,就算得不到心,那他也想要得到這個人。“既然只求色`欲,那找誰都一樣,你何必糾纏于我?”李泱看不見游夙的面容,只能抬手輕輕蹭著游夙的側頰,李泱不知是那日自己沒說清楚,還是游夙不愿懂,又或是他太懂了。游夙松口,將下顎抵在李泱的肩上,輕聲道:“不一樣?!崩钽笱壑幸馕恫幻?,他移開游夙扶在他腰上的手道:“外頭還有人在等我?!庇钨砜瓷先ゲ⒉灰娛纳裆?,只是笑了笑道:“殿下好走?!?/br>103游夙盯著皇帝的手微微有些出神,他猶記得那雙寬厚有力的手教他握筆,帶他打球,可是如今那手上卻悄無聲息地布了些皺紋和斑點,皇帝明明還沒到五十歲,但疾病卻讓他露出了老態。“你看看吧?!被实蹖⒁槐咀嗍柽f給了游夙,游夙雙手接下,卻笑道:“臣怕是不合適看這個?!被实鄣闪怂谎?,道:“你這是在怨朕不復你的官位?”游夙仍是笑道:“臣不敢?!?/br>皇帝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也不看看當初你惹出的事情,你jiejie可是氣了許久,直叫我重重地懲處你。先不說這個了,讓你看你就看?!被实厶Я颂掳?,示意游夙看那本奏折。薛王如今在長安乃是奇貨可居,想巴結他的人不在少數,連帶著崔府也愈加的門庭若市起來,崔元徽已經位列中書令,平日里最多也就見見自己的幾個學生,至于旁的,甚少理會。既然見不到崔公,那若是能見見薛王妃的父親崔正訓,那也不枉走這一遭,只是崔府有崔元徽這座大山壓著,崔正訓也不敢太過肆無忌憚,素日也拒了不少人。但就在數日前,劍南道奏事官高逢進依例入京,他私下與崔正訓見了一面,也不知是哪里透露出了風聲,這一見便惹出了風波,京官按律不得私自見地方官,更何況崔正訓如今與薛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此事便愈加敏感起來。崔正訓為人并無甚大過錯,只一樣,太愛財,這件事在朝中人盡皆知,想必那高逢進也知道,那個中緣由就耐人尋味起來。彈劾崔正訓的奏折三三兩兩的有好幾道,游夙一一瀏覽過,道:“崔少卿此舉確實不妥?!?/br>以往彈劾崔正訓的奏本皇帝也見過幾次,但也都沒往心里去,不過這次崔正訓確實過分了些,更有甚者,將此事牽連到了李泱,崔正訓私會外官,焉知不是薛王授意的。游夙見皇帝沉吟不語,便開口道:“宅家是在想薛王?”這一語道出了皇帝心中的疑慮,他道:“方才信王在,朕也與他說起此事,他也提及了薛王?!?/br>“那不妨就召薛王來問問就是?”游夙道。皇帝略一沉吟,道:“他向來安分守己,若是叫他過來,倒顯得朕在疑他了?!?/br>“正是因為薛王殿下向來內斂無爭,宅家才更應該直接問他,若是不加以過問,反而會讓殿下心中不安?!庇钨碛值?,他說話時誠懇又認真,還微微帶著些笑意,皇帝倒被他說動了幾分,便道:“也好,召薛王來?!?/br>崔妧親手端出一碗糖粥,輕聲道:“天冷,殿下喝碗熱粥吧?!蔽輧瓤局炕?,十分溫暖,可聞著那糖粥的香氣,還是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動,李泱一笑,道:“有勞了?!?/br>崔妧輕輕笑了笑,外頭風雪不停,而她正與丈夫對坐于這暖閣之中閑話,映著窗邊新著的紅梅,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溫馨與愜意。李泱舀了一勺糖粥,看著崔妧輕笑道:“這支金簪很襯你?!濒⑹资莾芍焕`綣相依偎的鳥雀,造型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