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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不停,每一次下沉都是無上的快慰,惹得他一遍又一遍地輕喚著:“游夙…游夙?!?/br>他的呻吟喑啞而纏綿,游夙又堅持了片刻,便將李泱壓身在下,分開他的腿,重重地抽送起來。李泱的雙眸有些失神,兩條腿緊緊地纏在游夙的腰間,后`xue不住地收縮著配合著身上那人的抽`插。折騰了幾回,游夙方才盡興,李泱連日奔波勞累,身上本還乏著,稍微躺了一會兒便睡著了,但許是午后貪睡,夜里李泱反而醒了。帳內有著情事后特有的yin靡,錦被與衣物凌亂地堆在一起,游夙身上蓋著張薄毯,正睡得香甜。他仰面而睡,頭微微面向李泱,露出的側頸上散著幾處淺紅色的旖旎印記,他的面容柔和平靜,顯得人畜無害。李泱一動不動地看了他一會兒,慢慢地將手覆上那處優美而脆弱的脖頸,掌心向下感受著那皮膚下細微卻有力的跳動,他微微收緊手掌,也許可以在此處毫無聲息地了結了游夙。李泱無聲地扯了扯嘴角,又替游夙拂去貼在脖子上的散發,剛要收回手掌,卻被猝然被游夙握住。游夙先笑了起來,而后才睜開美目,道:“舍不得殺我?”原來這人早醒了,“殺你作甚?我還要仰仗小舅舅?!崩钽笥槌鍪终?,可游夙卻不肯放,反而將他拽入懷中,用下巴抵著李泱的前額,問道:“方才你說我問的不合時宜,那我現在再問,你喜歡不喜歡我?”鼻尖縈繞著的是熟悉的香氣,李泱閉目嗅著,卻遲遲不作答,游夙并不心急,像是任由對方思索。過了半晌,李泱才道:“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不會計較喜歡與不喜歡?!?/br>還未等游夙說話,李泱便從他懷里抬起頭,道:“我想起一事,尚有些疑惑?!?/br>“何事?”李泱回想起那日魏廣與他的交談,道:“朝廷從河東道調撥二十余萬石去賑災,各州所出頗多,但唯獨楚州不足一萬石,楚州刺史解釋說治下糧食歉收,因此義倉儲糧不足。我雖不聞朝政,可也從沒聽說淮南道產糧受損?!?/br>游夙稍作停頓,便道:“去年淮南道所轄州縣未有官員上報治下受災,也無官員上報糧食歉收。那個楚州刺史叫什么?”“尹嗣年,聽說是年后才上任。我只是奇怪,楚州富庶,又未受災,怎的突然義倉空虛?”游夙低頭與李泱對視了一眼,笑道:“知道了?!?/br>71屋內極安靜,香爐中的炭火隔著云母片微熏香末,出煙甚少,卻香馥幽遠,經久不散。游容手中的托盤上擺著只八曲忍冬紋碗,吉祥寓意的碗中卻盛著顏色深郁的藥汁,他將小碗放在塌邊的矮幾上,道:“還燙著,兄長等涼些再喝?!?/br>今日游蘊精神尚可,他披衣坐在榻上,手里拿著卷顯舊的棋譜,從前他公務繁忙,甚少能全心全意地閑下來,如今纏綿于病榻,便將家中所藏的這些棋譜閑籍都尋了出來,再三細讀。這么多年來,湯藥都是一日兩次的喝著,游蘊早已習慣,他盯著那碗還冒著熱氣的藥汁,道:“這湯藥給我這副身子喝,也是浪費?!?/br>游蘊在弟弟的心中一直是長兄如父,他又向來嚴肅自持,聽著兄長講出如此喪氣的話,游容不免有些難過,他強笑道:“兄長今日氣色不錯,想來是藥石起了用處,再喝上幾月,必定大安?!彼勉y勺不斷地攪動著那碗發黑的湯藥,不知是在安慰游蘊,還是在安慰他自己。“廢太子如何了?”游容將藥碗遞給兄長,又道:“賜自盡?!蹦侨兆儊y,游容并未親歷平亂,但北門陳尸遍地的慘況他后來也看到了,太子勾結后宮,伙同外戚謀反已是不爭的事實,勒令自盡也是為了保全皇家的顏面。叛軍雖未得逞,可皇帝多少受了驚嚇,尤其是枕邊的孫貴妃竟也與太子沆瀣一氣,更讓他十分后怕,事發翌日,便賜死了那個陪伴了他二十余年的女人。苦澀的藥汁滑入喉嚨,游蘊面不改色地放下藥碗,連去苦的蜜餞都未用,他拿帕子拭了拭嘴角:“可憐他的一對兒女了?!崩顪b的長子李玹不過五歲,而他剛出生不久的女兒連封號都還未曾擁有就被廢為庶人,他們擁有顯赫的出身,卻也不得不跟著母親一同被流放去數千里之外的地方。“兄長,那日阿夙他……”游容知道游夙想對付李渂,可他從未主動問及過這些事,所以即便他心中有猜測,但他并不能肯定。游蘊知道游容想說什么,他苦笑了一聲,道:“有些事我他也并未將細節告知于我?!毙磐跤龃贪甘怯钨聿邉澋?,目的就是想逼反太子,按如今的形勢看,張翟上奏一事大概跟游夙也脫不了干系,既然如此,依照他的心思,又怎會不事先防著。如果游夙早已知曉太子會謀反,可他卻未將此事上奏皇帝,而是由著李渂兵變逼宮,那他是要李渂死,徹底斬草除根。游容沒說話,若游夙能早將太子的異心上奏皇帝,也許可以不必死那么多人。看著沉默的二弟,游蘊嘆氣,道:“阿容,這些年你有沒有怨過我?怨我偏心阿夙?!?/br>游容詫異地抬眼,旋即搖頭道:“我從未如此作想?!?/br>“有時我也會想,是不是我們這些年的籌劃本就不該??缮碓诔?,有太多迫不得已,我曾想過就此致仕,然后帶著一家子人離開長安,就此遠離朝中紛爭。但即使我們愿意走,不見得別人就肯放過游家,所以我不得不去與他們斡旋爭斗?!?/br>這樣的道理游容豈會不懂,外人看來,這樣的鐘鳴鼎食之家風光無限,可歷來慘淡衰敗的重臣府第數不勝數,在爭權奪勢的風云之中,誰都是朝不保夕。“我力求保全游家,但阿夙他要的不僅如此,他的野心太大?!庇翁N面含無奈地說著,為了權勢,游夙不擇手段枉顧性命,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幫兇。“可依阿夙的性子,樹敵太多,如果他不能位極人臣,那便是萬劫不復?;葹囊皇轮?,薛王不像是庸碌之輩,若他真能登基為帝,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阿夙?!?/br>這是游蘊的憂慮,可在游容耳中卻又起了變化,游夙與薛王之間的事情游蘊并不知曉,但他卻知道幾分,他考慮過是否要將這件事告訴游蘊,可猶豫再三,他終究還是未能說出口,一來是顧及兄長的身子,二來是他覺得既然游夙要權,那豈能與薛王糾葛不清,該斷的時候,游夙總該會斷。游容怕兄長思慮太過,又寬慰道:“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