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他走。

柳新轉過身，看到煥然一新包裝精致的少年，帶著嚴實的口罩，看不真切他的外貌，但落在外頭的眉眼上調，好看得緊，只有頭發還未梳順，一邊微翹。

怪不得宋明知喜歡，把直都變成了半彎，結婚了還不肯放。柳新在心里嘀咕一句。

“你也出去？”柳新沖他挑眉，“這邊，頭發不行?！?/br>
季羨知拿手隨意扒了幾下：“沒關系的，你去哪里??？”

“唱k喝酒?！绷孪胱屗墒?，退了幾步終于成功，這才繼續說，“二十歲是吧，好像也可以去了，不對，發燒還是老實呆在家，我走了?！?/br>
他一手插著口袋，背對季羨知，瀟灑地沖他揮了揮手。

季羨知在門口站了一陣，把門關上，轉身跟上去。

“等等我，我跟你去?！彼艿眉?，等跟著站在電梯上，便一直喘著氣，胸腔上下起伏。

得了，沒法看了。

柳新迅速把頭移開，假裝看著墻上廣告，看得津津有味。

電梯里人擠人，季羨擠到他身側，拉他衣服角，聲音還是輕，刻意壓低。

他原先躊躇猶豫，但最后還是說了：“我覺得你不需要這個的，我們別看了，他們都在看你?！?/br>
柳新回神一看廣告，上方赫然出現四個紅字。

“你腎虧嗎？”

腎……腎你妹的虧。

等電梯到一樓，柳新黑著一張臉，迅速走出去。

（廣告詞：你是否夜夜為腎煩惱，你的妻子是否日日以淚洗面，別擔心，別猶豫，吃了腎倍好，一夜七次不顯老，老婆見人就說妙，呱呱叫?。?/br>
第九章：

季羨知跟在柳新身后，他快他也快，他一慢下來，季羨知便亦步亦趨地踩著他步子走。

柳新那臉全在電梯邊上給丟沒了，等站在包間門口，才覺得丟掉的面給重新撿了回來。

“你進去別亂說話?！绷缕鋵嵅幌霂鰜?，態度也敷衍，“想唱什么歌跟我說，我給你點?！?/br>
快推門進去，他不知怎么又停下來，季羨知剎車不靈，身體貼在了他背上。

“痛?！奔玖w知揉鼻子，問他，“我們不進去嗎？”

柳新看著他欲言又止，憋了老半天，才憋出完整一句話：“你發燒了，還過敏，不能喝酒，自己注意點?！?/br>
“嗯嗯?！绷聦λ缓?，季羨知便開心，這會兒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連連點頭，“我一定不喝的，保證不喝?！?/br>
他只是過來看著柳新，季羨知對玩這詞實在太有條件反射，知道他有錢，知道他朋友多，也知道他愛……玩。

推門進去，有個男人拿著話筒在飆歌，音飆得高，唱得還不錯。

只是柳新堵住耳朵，隨手撈起沙發上的抱枕扔向他，沖著聲源大聲喊：“你先給我停下?！?/br>
那人放下話筒轉過頭，季羨知便立馬認出他是誰。

他私下里對柳新的情況了若指掌，這人是柳新從小到大的兄弟，叫陳澤。

他在看陳澤的時候，陳澤也在打量這個看不到臉的男孩子。

“這個是誰？”他沒認出季羨知，有些猶豫地轉向柳新，問他，“你找男朋友了，什么速度？”

季羨知生怕柳新黑臉，趕緊過去，把口罩摘了一個口，露出眉毛眼睛和鼻子：“我是季羨知，我們之前見過面的，因為我過敏了，所以帶了口罩?！?/br>
“我……特么個大cao?！标悵蓮纳嘲l上跳起來，手指在季羨知和柳新之間來回移動，“你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他他他他他他?！?/br>
“不是男朋友?！绷陆忉?。

“哦，嚇死我了，還以為你……”陳澤差點罵他禽獸，幸虧這詞蹦得慢。

他和季羨知是見過幾次面，但當時幾次宋明知都在，幾乎沒有講過話，私下和柳新聊天時，搞清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因而對季羨知印象并不好。

柳新要真能把這個讓他暗暗咬牙恨得不行的情敵拐到手，他就跪下來唱征服。

“不是男朋友就好?！标悵烧f話間并不知道季羨知瞪著他臉上郁悶，“給你介紹一些人，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是我朋友的朋友，也是我陳澤的朋友?！?/br>
他轉身對這群男人說：“你們不用叫柳少，叫柳哥就行，他這人就喜歡酷酷的調，裝逼嘛，都懂的?！?/br>
柳新想一腳踹穿他的屁股。

陳澤忘記他還拿著話筒，說話全靠吼，本來就響的聲音經話筒擴散，差點能把人耳膜給捅了：“你們不知道，我們柳哥母胎單身狗二十多年了，特么還是個大齡處男，你們好好把握?！?/br>
柳新拿腳招呼了他屁股，把人踹到沙發上，拿起抱枕去捂他那腦袋，一面罵他臭小子，兩人很快扭做一團。

倒是季羨知一動不動地愣在原地。

處……處男啊。

第一次嗎，他也是第一次嗎？

他又懵卻又雀躍，但這會兒情況特殊，不得不提高警惕，季羨知回過神，眼睛似雷達，從面前幾個男人身上慢慢掃過。

一個兩個三個，好多個。

季羨知朝他們走過去。

第十章：

“我叫季羨知?！彼嘲l上的幾個男人打招呼，又挨著他們坐下來，“你們過來看柳新嗎？”

一個男人看著他笑，撈起桌上啤酒潤了潤嗓子：“陳澤讓我們過來陪柳哥?！?/br>
他用胳膊肘捅了旁邊男孩子一下，又道：“說好了公平競爭，你別著急?！?/br>
季羨知一下緊張起來，手放在雙腿上，脊背挺直，垂眸看著桌邊的酒瓶子。

那人說完自己的目的，轉而問季羨知：“小弟弟你呢，年紀看著挺小的?！?/br>
“我二十歲，不小了?！奔玖w知看向還在打鬧的柳新，“我跟他一起過來的?！?/br>
“你也是gay？”那人湊近了問他。

季羨知屁股還疼著，那晚經歷歷歷在目，被問的時候飛快點頭：“是的，你們也是？”

“我們當然是，柳哥也是?！眱蓚€男人都笑了，擠眉弄眼地看著他，唯有坐在暗處的第三個男人，從季羨知進來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季羨知了解完這兩個話多的，又暗暗打量坐在最邊上的背景板。

他在電視上?？吹?，像這種話少不起眼的，反而最有競爭力。

許是季羨知的目光太直白，背景板終于抬頭，把手機屏幕暗滅，吸了一口手上的煙，問道：“你看我？”

“沒?！奔玖w知往另一邊上坐，“沒看你，你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