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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了好久,那頭終于接通了。“怎么嗓音這么啞?!绷侣犞袣鉄o力的聲音,心里有些愧疚,語氣愈發溫柔,就快能夠掐出水來,“我在門外,你過來開門,帶你去醫院?!?/br>“我不去醫院?!奔玖w知還有力氣反駁他,話音剛落,電話就斷了。柳新拿著手機一臉懵,等反應過來,就想沖著房門罵人,他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只覺得好心全都喂給了長江,長江流水還他媽一去不復返。只是還沒罵出口,房門咔噠就開了,從里探出一個毛絨絨的腦袋,睜著雙好看的眼睛打量他,只是唇色顯得蒼白,透著一股怏怏的病態。他看著柳新喜怒無常的臉,微微朝后蜷縮了身子,只敢問:“你怎么過來了?”“你怕我干什么?”柳新推開門進去,他痞痞地笑,透著一股狡黠的勁,“怎么了,那天我做的很兇?”“沒,沒有?!别埵遣∧樕n白,這會兒也紅得不行,“沒有,你剛才看起來有點兇?!?/br>柳新不再說話,打量了一番四周環境,視線又重新回到季羨知身上。“你不穿鞋?”他這才發現季羨知赤了腳,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現在是換季時期,氣溫驟降,柳新剛從外面進來,身上也是沾了一股濕冷的氣。“不冷?!奔玖w知踩在地板上,露著圓潤的腳趾,他聞言動了動,才說道,“我給你去倒杯水吧,要不要吃點東西,我給你去拿?!?/br>“別別別,宋明知讓我來照顧你,你給我拿吃的,算什么了?”柳新把他拉到沙發坐好,翻了柜子給他找來雙拖鞋,才有空拿起桌上放著的紅喜字。“宋明知結婚還住這?”柳新沖他挑眉,把東西垂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也住這?”“嗯嗯?!奔玖w知不知他心思,只覺得宋明知結婚,他便開心,于是用力點頭,“新娘子很好看,我跟他們都住在一起?!?/br>他暗中松了一口氣,差點就叫成嫂子了。這下輪到柳新說不出話來,看著他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心里是嘆氣來又嘆氣去,五味雜陳。新娘子心大,這個人也心大。幸好幸好,柳新想著他自己這算是什么,迷途知返,幸虧他的心從小就小,容不下一丁點東西。“你以后,也要為自己做打算,這樣下去不行?!绷聡@了口氣,想要好好勸他,“有什么忙我也會幫,你還年輕,對,幾歲來著?”“二十歲?!奔玖w知把頭低下去,很不好意思,他才二十歲,太小了,哪里配得上這個男人。“對,你才二十歲,多好的年紀,別在一棵樹上吊死,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說你怎么就不想開一點呢?!绷抡f著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我今天說的話你好好想想,我也是過來人,都懂?!?/br>季羨知有些聽不懂柳新的意思,一面又覺得他可能是在說自己,大約是他的情感再無法妥善隱藏,所以被他看出了苗頭,也難怪先前他對自己厭惡至及。他難受極了,抓著沙發的絨布,語氣卻堅定,專門說給柳新聽:“我喜歡,不想要放手,就算是默默陪著他,我也愿意的,我不會打擾他的,你放心好了?!?/br>況且,況且他們還上過床了,季羨知想到這處,耳根便變得粉紅。這幅眼含春水的模樣,看在柳新眼里,便仿佛是個無可救藥的懷春少年。他應該沒在棒打鴛鴦吧。還鴛鴦個屁,季羨知看著都快成怨偶了。柳新愁啊。第六章:也不知道這事他該管還是不該管,但上過自己床的人,即使是無心之舉,也該有點情分在。柳新決定日后再幫幫他,總要救他脫離苦海。他這會覺得自己頭頂冒佛光,像是普度眾生的菩薩。“柳新?!奔玖w知說著便把頭抬起來,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氣,“你別看不起我,你別……討厭我,我知道你以前一直不喜歡我?!?/br>“哦哦,以后我會注意的?!绷麓袅艘魂?,趕緊站起來,這到底什么跟什么,明明就是這個理兒,怎么到他這,就像個棒打鴛鴦的壞人。“我給你買藥了,趕緊吃?!绷罗D移話題的能力一流,給他倒了杯水,又趕緊把藥塞進他手心。“吃了就去睡一覺,還有,嗯,讓我想想?!彼箘呕貞洰敃r店員的話,“多喝熱水,就這么喝,別停?!?/br>季羨知心情好了些,聽了他的話,抱著杯子一面喝水,一面乖巧地點頭,睫毛像是把扇子,仿佛能夠扇出風來。“挺聽話的啊?!绷聫娖劝Y發作,把他腦袋微翹的發絲按壓下去,他動作輕,神情看似溫柔,季羨知透過玻璃對上他微瞇的眼睛,總覺得這人就像是在揉自己的頭發一般。“軟嗎,摸起來舒服嗎?”季羨知鬼使神差地,抬眼問他。柳新像是觸電了般,飛快收回手,臉上神情變幻莫測,過了許久才說:“還,還行,比較順?!?/br>“哦?!奔玖w知摸了會自己頭發,沖柳新笑得眼睛都快沒了,“我......宋明知也說很順,他很喜歡這么摸我,很舒服的?!?/br>他的眼睛看似能夠掐出水來,柳新被他蠱惑,愣愣地又試了回手感。“嗯,確實很不錯?!彼l表自己的買家秀意見,過了一陣又問他,“宋明知經常這么摸你?”“對啊,新娘子也喜歡摸我,他們總喜歡掐我臉,像這樣子,你看?!奔玖w知扯著自己兩邊臉頰的嫩rou,這會兒不見什么病態,倒像只靈氣的小松鼠。我并不想看啊。柳新心里崩潰,面上卻不動聲色,插著褲袋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陣,才拉下他的手。“好了好了,看夠了,臉都紅成這樣了,你家宋明知看到會心疼的?!彼鸭玖w知往臥室推,“去睡一覺,休息一陣?!?/br>他幫季羨知把窗簾拉上,試了空調的溫度,走到門邊準備關燈時,卻見季羨知仰著腦袋在看他。“你,我,你?!贝蠹s曾經同床云雨的緣故,柳新看起來有些許不自然,說話也變扭,“那,那我關燈了?!?/br>“我起來還能看到你嗎?”季羨知依舊仰著臉問他,純黑的被襯著他純白的臉,他在被中拱成一個極小的輪廓,像是縮起了身子。柳新原本準備偷偷離開,但病人這話問出來,他只能破罐子破摔:“不走,等你醒過來?!?/br>季羨知笑了:“我醒來想吃樓下的榴蓮餅?!?/br>“給你買給你買?!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