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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邊也發動了,今天,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很快,周逸揪著周松大步走了進來,看到寧越的一剎那,周逸露出了一個明朗的笑容。 寧越也笑了,跟著卻偏開了頭。 周思成閉了閉眼睛,完了,全完了,他的榮華富貴,他的嬌妻美妾,全都飛了。 在無邊的絕望中,他突然又生出一絲希望,三皇子那邊還有彈劾,只要扳倒周逸,他還有機會。 午時前后,寧越寫下休夫書,成了本朝開國以來頭一個休夫的女子,跟著一紙狀子遞到京兆府,狀告周思成投毒謀害。 周逸揪著周松進宮,請皇帝為自己驗明正身。 周思成被京兆府帶走,寧心蘭趁亂回了寧家。 周松臨走時休了薛氏,薛氏狼狽地離開了侯府。 這場聲勢浩大的燒尾宴最終沒有一個賓客吃上飯,但所有人都很滿足,這場精彩的大戲比那些吃膩了的酒席有趣多了。 陸續回家的客人們很快又聽說了一個消息,人證物證確鑿,周逸確實是上代明德侯的嫡子,周松因為謀害公侯血脈已被打入天牢,但方御史卻在御前奏本,狀告周逸想獨占功勞,截殺了幾十個向朝廷投誠的海盜。 朝堂殿中,周逸看著方御史擺出來的尸體,哂笑一聲:“他們不是海盜?!?/br> 方御史道:“胡說,證據確鑿,你抵賴也無用!” “陛下,這些人的確是臣殺的,但他們不是海盜,是城外的山匪?!敝芤莶换挪幻Φ卣f,“只要傳來負責剿匪的官吏認一認,就知道臣說的都是真的?!?/br> 皇帝點點頭,掌事太監立刻讓人去傳,不多時城門守匆匆趕到,挨個看了一遍,十分肯定地說:“的確是城外的山匪,曾犯下許多人命案子,臣一直在追剿他們,沒想到周提舉竟然不聲不響殺了他們!” 方御史立刻跪下去道:“陛下恕罪,臣一時不察,誤會了周提舉?!?/br> “恐怕不是一時不察吧?!被实塾挠牡卣f。 他知道方御史的背后是三皇子,而三皇子,上次彈劾太子剿匪不利的事歷歷在目,再加上剛剛得知的蘇嶺塌方,還有這件事……三軍之亂,始于狐疑,是時候給太子一個明確的交代了。 當天更晚的時候宮中傳出消息,三皇子失了帝心,被罰禁足。 “周思成,你好大的狗膽!”三皇子喚出一個心腹,“找機會殺了他?!?/br> 三皇子不知道的是,散朝后的方御史在一個茶樓見了太子,低聲說:“臣幸不辱命?!?/br> …… 一個月后,周逸恢復明德侯爵位,周松返還侯府家產,流放兩千里外,終身□□服役,不得返京。 周思成投毒案和劉姨娘雇兇殺人案一起宣判,因為未遂,所以都是杖責一百,□□半年。周逸事先叮囑了差役,這兩頓板子打得分外重手,兩個人足有幾個月不能動彈。 寧越的外祖狀告寧老爺寵妾滅妻,強勢要求寧太太與寧老爺和離,回娘家生活。 薛氏被休后名聲惡臭,薛家不肯認她,不得不出家為尼。 東宮里。 太子喚來周逸:“陛下已經定下日子后日出發,去南海平定匪亂,你可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敝芤萏?,“不過,我要先成親?!?/br> “哦,是哪家閨秀?”太子不動聲色地說。 他早知道他看上了寧越,但那是周思成的前妻,名分攸關,他不能讓他娶。 “寧家大姑娘?!北M管是在太子面前,提起她的時候周逸仍禁不住一陣歡喜。 她很少肯見他,都是他一趟一趟往寧家跑,有時候是正兒八經地通報了進去,但更多時候是悄悄跑了去,想法子抱一抱,親一親。她總是不答應嫁給他,但他不準備等她同意了,他要搶先一步把人搶到懷里。 反正她也知道,他們做海盜的,都喜歡硬搶。 太子聲音冷清:“她不行。你前途大好,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被人詬病,毀了仕途?!?/br> 周逸濃眉一軒,笑著說道:“我不需要什么前途,有她就是最好。太子如果覺得不妥的話那就還照著先前的約定,我不要官位爵位,幫你平定窩國海匪后我就出海,不讓你為難?!?/br> 太子幽幽問道:“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為了她,掉腦袋都值得?!敝芤萦中α讼?,“我是盜,不懂你們的規矩,我只知道,我要她?!?/br> 太子定定地看了他許久,才道:“孤再考慮考慮?!?/br> 周逸走后,太子妃從屏風后走出來,輕聲說:“殿下可還記得,本朝文宗皇帝最寵愛的貴妃就是二嫁,頭一次嫁的,是文宗皇帝的侄子?!?/br> “你好像很護著那個寧氏?!碧游⑽⒁恍?,“自打那次從侯府回來就總是替她說話?!?/br> 太子妃也笑了:“看著她讓我想起沒進宮時的我,她是個好女子,值得周逸的深情?!?/br> 太子輕輕攬住了她:“你讓我再想想?!?/br> 深紅的宮墻外,周逸翻身上馬,飛快地奔向了酒樓,那里的桂花糖藕她很喜歡,帶一些給她去,這樣就有借口見一見她了。 城門外。 寧越拜別馮氏:“伯母留步,我這就走了?!?/br> 趁著周逸不在,她想盡快脫身,天高海闊,從此相別。 馮氏身邊的王準濕了眼眶,他是那么愛她,可她的心卻從來沒在他身上停留過。他哽咽著說:“寧jiejie,我跟你一起好不好?” “準哥兒好好照顧伯母,”寧越笑得恬淡,“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弟弟?!?/br> 王準的眼淚掉了下來,果然,他只是弟弟。 馮氏看著兒子傷心,自己也很傷感,握緊了寧越的手:“好孩子,我是真的盼著你到我家里來?!?/br> “伯母知道我想要什么?!睂幵叫χ砷_了她,再次福了福,“我走了,你們保重?!?/br> 馬車載著她向遠方走去,這次她連晴云都沒有帶,只想一個人自由自在地離開。周逸,想到這個名字時她唇角一陣發燙,那是他昨天吻過的地方,他真的是盜,不管不顧,橫行霸道。她有些怕他太強橫的愛意,她既不想被他的愛束縛,也不想誤了他的前程。 幾個時辰后,馬車在一處客棧停下,寧越剛下車就被抱住了,周逸結實的臂膀把她箍的緊緊的,他咬牙切齒,氣息危險:“為什么逃?” “放開我?!睂幵捷p聲說。 周逸不肯放,他索性把她打橫抱起,鉆進了車里:“回去,咱們成親!” “放開我?!睂幵叫α讼?,“你知道我的性子的?!?/br> “不放!”周逸惡狠狠地瞪著她,他快嚇死了,以為她出了什么意外,后面才知道她逃了,于是一路追過來,“這一次我絕不放手!” 周逸將她逼到無路可退,涼薄的唇狠狠地壓了下來,他是那么熱切渴望,再不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