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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徐凌安沉聲問道:“你是不是忽略了一個人?!?/br>“誰?”尹澄有點懵。“三皇子?!毙炝璋舱f這幾個字時,嘴角驀地勾了一瞬,表情里剎那間曳過一抹譏誚。尹澄還是不解:“他?和他有關嗎?”“你忘了?扶月是三皇子的人,他在我溧陽侯府住了半個月時間都不到,你覺得他在將軍府,又能住多久?”徐凌安面有微笑,只是這笑,半分都沒有漫及到眼眸底。尹澄嘴巴微微張著,他到還真的一時間忘了這茬。三皇子楚鳳楦,決定驍柏命運的不是他們中的任何誰,不是謝鴻遠,更不是徐凌安。“但、但現在他還在將軍府,這幾天時間里,應該不至于會回去,我們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尹澄話說到這里,頓時停了,他料想徐凌安能夠知道他的具體意思。“扶月即是過去到過很多人那里,難保里面沒有誰與你一樣,對他情根深種,然后對方也知道扶月在將軍府,暗里派些什么人潛入進將軍府,把扶月給劫走?!?/br>“這種情況,誰能說得清,對吧?!币巫哉J自己不算是局中人,他設想過,若是自己生命中出現類似扶月這樣遭遇的人,又很快就愛上對方,因種種原因,不能在一起,他設想過那種情形,然后覺得無法忍受,換成是他,哪怕為此得罪到誰,他都要拼一把。因為那是自己的摯愛,是不能割舍的一部分。徐凌安眸色漸有變化,尹澄這么一說,像是直接恍然大悟,果然身在局中,反而不能很好的看待問題。是,沒有錯,他不能明搶,那人明面上還是三皇子的人,他若是這么和三皇子對上,別說能不能得到人,就算得到,在一起的時間,也是有限制的。他想和那人天長地久下去,不是一天,不是一周,也不是一個月,是一年十年,甚至很多年。“謝謝,尹澄真的非常謝謝你?!毙炝璋矁刹教ぶ烈蚊媲?,伸手握.住尹澄胳膊,頓時如同茅塞頓開。尹澄點點頭,表示道:“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義不容辭?!?/br>這是他的好友,二人多年交情,尹澄愿意為徐凌安的幸福,出一份力。徐凌安再次感謝尹澄,然后拒絕:“謝了,這事我自己來,你別插手?!?/br>無論成敗,都是他徐凌安的私事,不會讓尹澄為此冒險,尹澄和他不同,他父親是國舅爺,尹家根基不如他徐家深,一旦冒犯到更高階層的人,只要對方想,他尹家也會同當初的扶家一樣。尹澄知徐凌安這是不想連累到他,短嘆了聲氣:“我會盡我所能,灌醉謝鴻遠,凌安你一定小心行事?!?/br>“放心,我自有分寸?!毙炝璋菜砷_了手,面上的笑,發自內心的喜悅。謝鴻遠母親的壽辰轉眼就到,邀請的人卻意外里不只尹澄、徐凌安,還有幾名一同回來的部下,幾個人聚了一桌。眾人送的禮物雖不貴重,但老夫人都很喜歡,給老夫人拜過壽后,幾人退出老夫人的屋里,一群年輕人聚在一起,自然要喝酒,老夫人不喜酒味,也就在屋里,和一些仆人們聊著話。等人都離開院子,一個原本在里屋的人忽然掀開門簾走了出來,老夫人招手讓對方過去。“委屈你了?!崩戏蛉死敯氐氖?,慈祥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這是謝鴻遠的意思,讓驍柏在老夫人壽辰這天不要隨意走動,讓其他人看到他,他不想節外生枝,驍柏本就不算將軍府的人,其實連客人也算不上,自然不可能有反對意見,老夫人不怎么明白其中曲直,但注意到兒子看驍柏的眼神,似乎和之前有些變化,想來是二人有點小矛盾,也不算太大的事,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老夫人不予插手。酒過三巡,已有人微醺,話匣子也因此大大打開,高聲說著一些戰場上的事,不管是徐凌安還是尹澄,京城倒是出過,然而都沒上過戰場,于是聽著入了迷。謝鴻遠將過于袖珍的酒杯放到一邊,直接端酒瓶喝,可沒喝到一半,忽然將酒瓶放了下來,力道不大,聲音卻很突兀,驚得一桌其他人都紛紛將視線移到他面上。而謝鴻遠則是意外低垂著眼,雙目凝看著酒瓶。上次也是這樣喝酒,然后喝醉,失控之下做了原本不會做的事,一瞬間里,謝鴻遠就回憶起了當時的一些細節。對藍蝶的愛,是百分百沒有任何的動搖,只是突然間,他發現原來自己心里其實還有空蕩,有那么一點位置,能夠裝下某個人,憐惜,他對那人有著一種憐惜,藍蝶離世已有十多個年頭,那是執念,已經生根在他心臟上,無論任何事,無論什么人,都無法將其抽取掉,可某些夜深人靜的時候,心痛到難以呼吸的時候,他甚至于曾經想過,想忘了藍蝶,藍蝶死時拉著他的手,微笑著讓他忘記她,去另尋一個更好的人相伴一生。謝鴻遠當時搖頭,向藍蝶起誓,他謝鴻遠這一生,哪怕到死,將軍府的將軍夫人都只有一個,就是她藍蝶。藍蝶最后死在他的懷里,這么多年,謝鴻遠始終記得自己當時做下的承諾,而現在短短幾天的時間,不過是一次錯誤,那次錯誤仿佛就是一個開始,讓他瞬間明白,最堅韌的人心,原來同時也是最脆弱的。任何一個微小的改變,也許就能徹底摧毀一些東西。他把驍柏當成了藍蝶,可藍蝶明明死了那么多年,他應該是最清楚的那個人。卻醉一次酒,就背叛他的摯愛。謝鴻遠覺得自己配不上藍蝶,他背叛了她。謝鴻遠一把抓起酒瓶,仰起頭咕嚕咕嚕往嘴里灌酒,突起的喉結不斷上下滾動,周身似有陰郁瞬間籠罩,他的部下都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剛才還無異常的人,怎么轉眼間就好像有了重重心事。一人等著謝鴻遠喝完一瓶酒,挨過去,狀似什么都沒察覺地道:“將軍,怎么一個人喝啊,來,要喝一起喝?!?/br>有再多的煩勞,在他們眼里看來,都能用酒解決,酒的療效比宮廷里那些御醫的藥還有作用。那人說話間拽起了一個酒瓶,謝鴻遠沒有二話,也拿了瓶酒,與部下酒瓶相碰,兩人仰頭就開喝,咕嚕咕嚕聲分外清晰,旁邊響起助威和吶喊的聲音。“好,將軍好酒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