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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驍柏真是楚鳳楦的部下,楚鳳楦不可能不介紹人,而是驍柏這個年齡,京中的世家弟子,謝鴻遠多數都認識。一行人里,楚鳳楦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人魚貫進入將軍府,府邸厚重的鐵門緩緩關上。只是私下小聚,謝鴻遠帶楚鳳楦去了正廳,揮散了多余的人。然后又吩咐廚房將食物都端上來,東西早就做好,下人們快速將食物呈上。“這里不用你們伺候,都下去吧?!弊郎蠑[滿了食物后,謝鴻遠讓候在一邊的人也離開。更是讓人將房門也關上。楚鳳楦身份最為尊貴,自然是坐的上位,謝鴻遠屈膝跪在側邊,至于驍柏,則是站在一邊。謝鴻遠拿了酒瓶,先給楚鳳楦斟滿酒,然后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注滿酒。舉起來敬向楚鳳楦,沒有過多虛禮,一個字:“請?!?/br>楚鳳楦拿起酒杯,一口飲盡。放下杯子,謝鴻遠臉上浮出一些笑容來。“……原本打算將徐侯爺也請來,帖子派人送去了,他卻是忽然推說臨時有事,數日前我見到他,覺得他神色和往常有些不同,像是有什么事藏在心里,殿下一直在京中,可知他是有遇到什么難事?”謝鴻遠隨時武夫,察言觀色的能力,卻從來都不缺,他與徐凌安的關系,到是更為深厚些,京中權貴里,能和他談得來的,讓他愿意主動結交的,可以說屈指可數。因此見徐凌安那里有不妥,便向楚鳳楦詢問一下,若是能幫上徐凌安的忙,就再好不過了。“本王前些時間送了件瓷器給徐凌安,他似乎很喜歡那件瓷器,不過后來好像不小心打碎了,你同他來往密切,想來也清楚他的為人,對任何東西,哪怕是沒有生命的,一旦喜歡上了,就難以割舍?!背P楦說著斜了站他身邊的驍柏一眼,少年垂著眼,因此看不到他此時的神情,不過楚鳳楦卻是明顯感知到,驍柏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這樣嗎?一件玉器而已,再找個一樣的就是?!敝x鴻遠道。“那玉器世間就那么一個,不會再有第二個了?!背P楦瞧著謝鴻遠空了的酒杯,向驍柏給了一個眼神。驍柏走上前,走到謝鴻遠身體右側,屈身下去,伸出手,兩手拿著酒瓶,給謝鴻遠身前的空杯斟滿酒,在這個過程里,他右手腕自然而然露了出來,腕骨內側一個藍色的刺青,變得尤為醒目。謝鴻遠余光瞧到一點異常,視線轉過去,下一刻,他眼睛就停在了驍柏手腕上。而驍柏給謝鴻遠斟滿酒后,就沉默離開,去了楚鳳楦旁邊,給楚鳳楦倒酒,像是完全沒有發現謝鴻遠忽然就定格在他手上的目光,驍柏伸手間,手腕復又露了出來。藍色的蝴蝶刺青,再次躍進謝鴻遠的視線,以一種無可抵擋的趨勢,剎那里,撞進他心里。前日他才從藍蝶墳墓歸來,花了一天多時間,才將低落的情緒給收攏好,卻意外在這里看到那代表著藍蝶名字的刺青,他下意識抬起眸,去看楚鳳楦,后者這會正端起酒杯,面上不見任何異樣,而他旁邊的藍衣少年,更是在倒了酒后,就自發退到了后面,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給他帶來了怎樣的影響。謝鴻遠眸色瞬間凌冽了起來,他捏著裝滿清酒的杯子,指骨用力,手背青色筋脈都有暴突的跡象。忽然間,莫名的沉默蔓延開來,楚鳳楦抬眼朝對面的謝鴻遠那里看,詢問道:“怎么了?”語氣和面上都是不解之意。謝鴻遠緩緩吐出一口氣,一口喝光杯里的酒,放在杯子,手中力道沒控制,發出嘭的一聲突兀的脆響。“不,沒什么?!敝x鴻遠心思瞬間轉了數圈,自然不會覺得這是楚鳳楦故意為之,畢竟對方完全沒有這樣做的理由。見謝鴻遠不愿多說,楚鳳楦也不繼續追問。轉開話題:“這次你母親生日,還是同往年一樣,不邀請其他人?”謝鴻遠頷首:“自然,母親她喜靜?!比颂?,反而不合適。“也是?!背P楦勾唇淺笑。謝鴻遠不算是話寡的人,但因為意外看到了一個關于藍蝶的圖案,心情瞬間就有了巨大波動,話一時間就少了,只顧一味的喝酒,偶爾同楚鳳楦言語兩句,杯子太小,喝得不得勁,謝鴻遠干脆那了酒瓶直接開喝。不多時,桌上就橫七豎八倒了不少個空酒瓶。“謝將軍?”楚鳳楦手臂擱在案桌上,指腹似有若無地摩挲著手里杯壁,喚了對面的謝鴻遠一聲。聲音不算低,然而謝鴻遠已經喝醉了,好一會才回應。“什么?三殿下,你剛才說了什么?”謝鴻遠醉眼朦朧,臉上有著笑,不過眼眸里卻是有漸濃的傷痛慢慢浮上來。楚鳳楦手從酒杯上拿開,他起身離開座位,俯瞰著謝鴻遠的視線瞬間就沒了剛才的溫度,變得古井般暗沉無波。“還不扶謝將軍去屋里休息?!背P楦對驍柏道。驍柏從旁邊走過來,到謝鴻遠身邊,彎腰伸臂去扶人,右手剛伸到謝鴻遠,就被謝鴻遠一把拽住。“為什么你手上會有這個圖案,你到底是誰?”半醉里,謝鴻遠緊抓著面前的手腕,更是掌中猛地一用力,就把驍柏給拉到面前,驍柏一手撐在案桌上,朝楚鳳楦投去一個目光,楚鳳楦冷冷看著他,薄唇抿出一個疏遠的弧度。“謝將軍,你醉了,到屋里去吧?!彬敯貟暝?,試圖將手臂抽出來,但他一動,謝鴻遠手里力道就跟著加大,一瞬間,就將驍柏瓷白的手腕給抓得發紅。“你還沒回答我剛才問題?!卑炎约汗嘧淼闹x鴻遠,好像一瞬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執著得想得到一個答案。驍柏自然本能說這是楚鳳楦讓人給他刺上的,從謝鴻遠當下態度上的異變來看,這個藍色的蝴蝶刺青,想必對他有特別的意思。但他又想編織一個謊言,因為只要說了一個謊言,那么接下來將會用其他許多的謊言來圓那一個。而也沒等驍柏解釋蝴蝶刺青的來源,謝鴻遠就自發替他找了個說法。“是你嗎,藍蝶?你回來看我了,對不對?”謝鴻遠臉上的悲傷一瞬間就快速散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喜悅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