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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極點的神情,都意外淡化了不少。事情不會以程皓的停手而結束,他和程皓是同一種人,這一點祁東非常清楚。而接下來發生的事,也直接證明了這一點。程皓動用一切關系,和他對上,從里分化他公司內部員工,從外,自各個地方,攻擊他的企業公司。祁東手上堆積了很多事需要處理,抽了半天的時間過來看驍柏棺木下葬。時間差不多,他也該走了。人已死,愧疚不過是一種自我逃避,他不逃避,迎接程皓的所有手段。祁東轉角走后,墳墓前就剩易熔一個人了。下葬工作員速度很快,人多,三兩下,就把土給填好,帶著各自工具離開。在原地站著,許久過后,易熔往墓碑方向走,墓碑上方貼著一張笑顏明媚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無聲凝視著他。易熔伸出手,手指觸及到照片里的笑臉,撫著不再有任何溫度、沒有任何柔軟觸感的照片,嘴角忽的彎了起來。這樣挺好,誰都得不到,他竟是喜歡這個結果的。手指將照片給一點點從墓碑上摳下來,隨后拿起來,易熔瞇著眼,親在照片上那人粉色的唇上,親了幾秒鐘停下,裝好照片,易熔轉腳往山下走。他和祁東一樣,都沒有感覺到某處的異樣,腳步邁得極快,看起來似乎一點都沒有留戀。墓地轉眼就變得空無一人,驍柏透明狀的魂體從邊上的雜草后飄飛到階梯上。“要走了嗎?”“走吧?!彪[約里驍柏的語氣好像有點惋惜。96開心起來,帶著驍柏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程皓步步緊逼,絲毫都沒有留一點情面,哪怕祁東想各種方法來應對,但似乎老天都是站在程皓那一邊,祁東還是棋差一招,被程皓整得幾乎傾家蕩產,不得已之下,只能離開齊都,遠離程皓的視線,去了異國他鄉。程皓和祁東,算起來是有親屬關系的,家族里很多人都曾勸慰過程皓,讓他放祁東一馬,然而程皓充耳不聞,一味的我行我素。和家族里很多人都鬧掰了,就連程皓父母都覺得程皓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明星,而鬧這么大,彼此關系疏遠了不少。程皓獨自居住著,會和朋友出去玩,也能玩到一塊,但難有人能走到他心里去。這天又是聚會,恰好徐歇也在,程皓和徐歇中間隔了數個人,兩人幾乎沒有任何語言交流。徐歇從桌上隨意拿了杯酒,就往嘴里灌。那邊程皓目光幽深地看著徐歇,看他把一整杯酒都喝了進去,然后在心里倒數著十個數。還沒有從十數到一,在四上面,徐歇忽然渾身抽搐,跟著有鮮血從他嘴里冒出來。鮮血狂涌,就仿佛曾經驍柏吐血那樣。徐歇身體歪倒在沙發上,周圍人注意到這個突發狀況,都驚得尖叫起來。就程皓面色里有淺笑浮出來。拿出手機,程皓看著那條徐歇發給他的短信,掃了一遍后,直接刪了。藥是徐歇自己找人下的,和程皓無關,徐歇自己想死,程皓樂意做個旁觀者。有人報警,打急救電話,程皓起身,往包間外面走。來到街道外,天空漆黑,城市卻無處不在的燈紅酒綠。點燃一支煙,程皓吸了一口,紅色的火星明滅不定。……河水湍急,微涼的河風從水面上吹拂到驍柏臉上,他站在木板搭起的橋面上,靠著欄桿,身體往外傾斜了一點,垂低頭,看著距離不遠的河流,無法看清自己的倒影,就是有,也瞬息間被沖散了。身后有腳步聲靠近,隨后肩膀微沉,一只手臂搭了上來。耳邊一道裹著笑意的溫暖聲音。“在看什么?”驍柏扭過頭,撞進一雙明亮、卻也隱隱帶著一絲侵.略意味的眼眸,他嘴角略彎。“看水里會不會有魚?!?/br>燕臨從鼻翼里發出一道呵的笑聲,他身體伏下一點,將下顎從后方擱在驍柏的肩膀上。而原本放驍柏另一邊肩膀的手臂往下落,落他腰間。“不會有?!毖嗯R眼眸微瞇了一下。驍柏驚訝:“為什么?”“水是上游雪山上的雪融化而來的?!?/br>有點失望,驍柏面色暗淡了一兩分。“沒有魚,但是有其他野味,野雞野兔什么的,運氣好,說不定能捉到?!毖嗯R隨即說道。這話一出,驍柏情緒陡然回升不少。正要說點什么,余光里看到一個身高腿長、俊朗得跟畫冊里走出來似的青年朝他們快步靠近。“……喂,你們倆也注意下吧,也關愛一下我們這些單身汪?!眮砣送耆旖j的語氣,更是在走到燕臨旁邊時,一手摁在了他肩膀上。燕臨笑容沒減沒增,但驍柏明顯感覺到他摟在自己腰間的手力道松了許多。“這里天黑得快,要打獵還是等明天天氣好點,過去吃晚飯吧?!鼻嗄晔直蹧]在燕臨肩上停留多久,說完話后就拿開了。他只是過來通知兩人一聲,轉身就離開,不過視線在掠過驍柏時,似乎刻意停了那么一兩秒。“你最近不是談了個女友嗎?聽說都帶去見家長了?!贝蟾叛嗯R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說這話時,臉上的神情看起來像是憤怒和怨恨。而擱在驍柏腰間的手猛地收緊,驍柏安靜站著沒動,眼眸在注視了燕臨臉頰一會,自發垂了下去。那邊青年沒有回頭,因而沒看到燕臨轉瞬即逝的異樣臉色。走在前方的青年腳下步伐放慢了不少,但依舊沒停,扔了句話出來:“分了,沒什么意思?!?/br>那什么才有意思?這句話數次滾到舌尖,還是讓燕臨給呑了回去,他盯著青年漸行漸遠的背影,一方面因為對方和那個女人分了手高興,一方面又有股無名火從體內躥起來。他不信他做這么多,嚴昕會沒有察覺,明知道自己對他有意思,還完全裝作一副不知的表情,燕臨真的覺得自己有時候要控制不住,去撕碎嚴昕面上那層無所謂的臉皮。可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