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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看,直叫衛崇心都緊了一緊。不知道為何,衛崇心底的不安在快速擴大。立刻要得救的喜悅,被驍柏那邊的狀況給沖淡了許多,衛崇手抓著石壁,往驍柏那邊靠近。當他終于走到驍柏面前,看清他整張面龐時,衛崇覺得可能自己眼花了。他閉了下眼,再次睜開,面前的臉還是沒有任何變化,沒有絲毫血色,連原本該是緋色的嘴唇都一片淡白,而那雙轉移過來看向他的眼睛,曾經明亮的光,已在里面看不到多少。分明就是一副油盡燈枯的模樣。衛崇顫抖著手,去碰驍柏身體。觸手間一片冰冷。衛崇呼吸猛地一滯,他緊抓著手里干瘦的手腕。聲音沙得刮過粗糙的磨砂皮一樣。“葉陽,你……怎么會……”指腹處感覺到一點異樣的存在,衛崇表情一僵,緩緩拿起驍柏的手,并掀起他的衣服袖口。低下眼眸,定睛一看,下一瞬,衛崇倒抽的一口冷氣,直接將另外的兩人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于是三人都看到,驍柏瘦削的手腕內側,橫亙著四條新紅的疤痕,看痕跡,分明就是最近才劃出來的。也是那一瞬間,衛崇覺得嘴里曾經莫名來的血腥味,變得更加濃烈。一個算是很明顯的事實擺在了面前,在沒有直接喝水的情況下,他們能堅持到現在,不可能是他們身體素質真好到這個程度,能什么都不吃不喝,堅持這么久,都是因為有另外一個人的緣故。衛崇緩緩松了手上的力道,擔心再重一點,會捏碎掌下脆弱的手腕。“真是太好了?!彬敯匾蛔忠活D,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虛弱,聲音低的宛如已到了彌留之際。眼底有光亮起來,他道:“我們能得救,真的太好了?!?/br>“你,別說話,留點力氣?!毙l崇嗓音里有了點哽意。夏炎無聲無息走過來,譚耀腿被巨石卡著,動彈不了,兩手都扣抓著地面,指甲幾乎裂開,他下嘴唇微微哆嗦著,從來沒有哪一刻,是這么憎恨自己,憎恨自己,軟弱無力,不能到驍柏身邊。驍柏緩緩搖頭,身體順著墻壁滑了下去,他曲著腿,看著手腕那里割出來的痕跡。笑得很從容:“你們……不用有負擔,我沒有后悔過,比起我們四個都死在這里,還是死一個的好?!?/br>驍柏抬頭,嘴角那抹笑,將這個黑暗的空間,都給渲染亮了,仿佛間,好像他們已經從數十米深的地底,回到了地面上。夏炎拳頭緊緊攥在身側,看著驍柏臉上的笑,心底是一片從來沒有過的悲涼。驍柏最后是笑著走的,仿佛就是等待著這一刻,走得異常安詳,若忽略煞白的臉色,看起來只像是睡著了。他的尸體安靜坐在那里,旁邊的人都維持著眼睛注視著他的姿勢,一直到上方的機械,將洞窟打穿出一個洞。然后有人吊著繩索,進到洞底來。看到洞里的情況,救援人員非常驚訝,其中兩人坐著,兩人站著,都如同雕塑一般。譚耀腳上方的石頭,被人從周圍打出洞,然后拖了出來。救他的人扶他起來,譚耀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把那人一把用力推開,那人被推得沒站穩,直接撞向身后的石頭,撞得半身都痛,心底一火,想說點什么,跟著他看到譚耀的動作,及時收住了話。譚耀趴在地上,手腳并用,跪著往一個方向爬。手指在地上落下斑駁的血痕,然而他已經早就感知不到痛了,心都早痛得麻木。總算是爬到驍柏尸體面前,譚耀顫抖的手伸了幾次,都沒有碰驍柏的身體,太過害怕,怕這一碰,就是無可挽回的境地,他還存在一點奢望。希望驍柏這次,依舊是在欺騙他。有選擇的話,他真的很希望驍柏可以再來欺騙他。“葉陽……”譚耀眼里涌出淚水,他哆嗦著抓住驍柏的肩膀,輕輕搖了一下驍柏。驍柏歪垂的頭跟著一搖,然后驍柏身體往譚耀懷里倒過去。譚耀手被震地猛的抽開,懷里撞進來一個冰冷的身體。一絲過去的熱度都不再有,仿佛不是剛剛才死去,而是死去了很久很久。“不要玩了,有人來救我們了,你睜開眼看看,你不是討厭我嗎,現在這樣主動投懷送抱,是什么意思?”“醒過來啊,葉陽?!?/br>“你要怎么都好,只要你醒過來?!?/br>“我會離你遠遠的,絕對不會出現在你的視線里?!?/br>“算我求你,睜開眼睛?!?/br>……譚耀悲慟的哭聲在狹小的坑洞里回響著,下來救援的人,都被底下悲傷的氛圍給感染著,沒有立馬就前去打擾他。“走吧,先把葉陽送上去,他應該不會喜歡這里的環境,太黑了?!毕难资致湓谧T耀肩膀上,微緊了一下。譚耀哭著笑出來:“也對,沒人會喜歡這里?!?/br>譚耀把驍柏尸體從地上抱起來,哪怕一只腳長時間沒活動,僵麻地使不了力,他還是努力地摟著驍柏。旁邊夏炎在另一邊幫著扶著。“先拉他上去?!毕难讓仍说?。“行?!本仍它c頭,隨后招手讓同伴過來把繩索系上驍柏身體。四個人一個個被拉了上去。夏炎是最后一個。地面上此時聚集了很多人,譚耀、夏炎的父母都在。在看到自己兒子還活著時,幾個父母都一起奔了上去。然而下一刻,自家孩子,卻是沒有迎接他們的擁抱,而是都一起看著某個方向,看著那里的某個人。謝采爵和方裘一直都在,沒有誰離開過,最先出來的人是驍柏,兩人都走了上前,只是還沒等人完全落穩,就發現了其中異常。那不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臉色,到不如說是一具死尸。半點生人活著的氣息,都感知不到了。人在謝采爵那里,他蹲著身,看著地面上平躺著沒有呼吸的人,伸手撫摸著驍柏冰冷的面頰。當衛崇第二個出來時,他問:“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