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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的黑眸始終注視著小圓球,聲音中不帶情感,平靜地吐出一句話:[從秘密通道離開……父親需要你的諒解。]話落,不該出現門戶的角落冒出了一條通道。何聰狠狠地咬唇,把兩顆小圓球收起,回頭招呼上已經把壞掉機器身體裝箱并扛在肩上的居士,在黃泉小組護送下自秘道離開。秘道出口雖然離開各族監視范圍,卻也和安排地點有一段距離,一行人啟動自帶電磁推進器,無聲無息地飆向前方。四周安靜得嚇人,沒有人敢有半絲松懈,時刻保持著警惕。事情果然不順利,他們的行蹤還是被發現了,幸好前來的包括植物系士兵,不知道奉天是怎么樣攪和這件事的,總之各族士兵并不團結,他們一邊追趕‘零號純種’一邊對付非自身族系的‘敵人’,情況很是混亂,也正好如此,在黃泉小組的掩護下連打帶跑,何聰才不至于被捆起來帶跑。但是再好也不過如此了,打雁的故事教訓我們,要商量該怎么烹調獵物,就要先把它打下來,冷靜理智的貴族深明此道,所以他們混戰歸混戰,卻沒有跟獵物拉開距離,甚至偶爾會合力把人留住。更糟糕的情況不甘寂寞地發生了,有指揮官認出護送何聰的是植物的黃泉,一下子喚醒了危機感,覺得‘零號純種’已經落入植物系手中,妄想到各種植物系稱霸各族的情景,頓時打了雞血似地,其他五族同仇敵愾,一致攻擊植物系各人,把何聰等人鬧得焦頭爛額。有人流血,有人倒下,有人還在堅持。“怎么辦?”何聰確定自己已經盡量去驅趕追兵,這是一場戰爭,而他就是被搶奪的對象,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顧不上留不留情,他不知道有誰死在他手上了,也數不清有誰傷在他手上了,但是士兵仍舊前仆后繼,他真想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居士手下也沒有閑住,他一邊張開電磁護盾為何聰擋去傷害,一邊出主意:“估計奉天要壓制其他族系的主力,他是騰不出手來了,但是再這樣下去,我們也逃不掉,把碧翠那邊的人調過來支援吧?!?/br>黃泉起初還擔心何聰的安危,但是眼見何聰該打的時候并沒有手軟,而且百發百中的準星半點不含糊,著實駭人,才騰出心思來考慮居士的建議。的確,他們的任務是把人送上飛船并離開,可是依照此時情勢,人能不能安全上飛船還不肯定,上去了能不能逃出大氣層更成問題。結論只有一個——他們的任務就是幫助何聰逃離。冷峻的臉上浮現決心,黃泉迅速連接碧翠,簡單提出要求,以碧翠的才智完全不需要贅述就作出明確回應。碧翠來得很快,他親自帶領一支武裝隊伍趕來,遠遠就瞧見日光下亮眼的銀發。援兵在裝備上比黃泉小隊強多了,畢竟黃泉小隊原來只為了幫助何聰潛入方舟,一切從簡,以輕便敏捷為首要,但碧翠的小隊是為掃除障礙而設,意義可不一樣。碧翠的到來暫時緩和窘況,卻也改變不了敵強我弱的基本局勢,畢竟是以一敵眾。碧翠當機立斷把手下隊伍指派給黃泉以后,來到何聰身邊,把自己乘座的戰用電磁車給了何聰和居士:“二位快走,我已經設定導航,馬上趕過去乘坐飛船離開地球,丹青正在船上等候?!?/br>情況危急,向來優雅多禮的碧翠此時也顯得有些狼狽,淡粉色眼眸頻頻朝戰亂處望去,追逐那一抹包裹在黑衣之下的矯健身影。這時候大戰已經越來越懸乎,至少在何聰眼中是這樣的,除了一大堆未來科技武器,貴族戰士們更不甘寂寞地將自身進化發揮得淋漓盡致,眼看著,就是一群妖精在打架——群魔亂舞。我方有黃泉,敵方也有悍將,黃泉以雙拳敵眾手,忙得不可開交,有一瞬間大家都以為他是躲不過蟲族自背后劃過去的螳臂,但他躲過了,背后劃出一道血口,但他臉上依舊波瀾不興,那血流的也仿佛不是自己的,往后挑踢,把那卑鄙的偷襲者踢到半空,補上兩槍,估計不死也就剩下血皮了,何況摔落地面后戰士們涌上,立即慘遭無情的踐踏,仿佛能看見他的魂魄離體了。整個過程也就三秒,碧翠第一秒心驚,第二秒咬唇,第三秒動手啟動磁力車,何聰和居士就隨著車子飆出去了。二人都沒能反應過來,只能看著后視窗中那道義無反顧地沖進戰圈的修長身影,渾濁的煙塵中閃出絲絲詭異的流光,有人在半空中被切割成rou塊。何聰記起來,碧翠似乎擅用某些堅韌絲線,但他從未曾想那過個全身透著清新氣質的人,竟然也有下手狠辣的時候。居士似乎能看穿何聰的想法,于是故作輕松地低笑:“碧翠是個人物,必要時候,他不會手軟?!?/br>何聰輕輕頷首:“我希望他們能平安?!?/br>“我也是?!本邮空f著,從何聰腋下探手將速度調至最高,車子風馳電掣,趕往目的地。何聰默默地摸著兜中兩顆小球,猝地冒出一句:“我會把小明修好?!?/br>居士愣了愣,低笑:“好呀,我陪你?!?/br>“不勉強?”指腹輕抹球面,何聰狀似平靜地問著。“我不會丟下你獨自面對,當然,你要是考慮得不夠,我的提點,你會聽嗎?”并非全盤否定,也不是盲從,迂回地引導嗎?何聰不自覺挽起淡淡笑意:“我會?!彼氩坏骄芙^的理由。居士也提起唇角,只是后視窗中顯示的畫面令他瞬間擠緊了眉頭,他低咒:“該死?!弊繁鴣砹?,他原以為黃泉加上碧翠可以堅持更久,那倆人是發生了什么事?實在顧不上考慮更多,居干將何聰的手放到車把上,語氣不容置喙:“你先走,我會跟上來?!?/br>何聰也注意到狀況,才張開嘴,又狠狠咬住下唇,他很想留下居士,但是他更明白自己是爭斗的源頭,留下來只會令一切犧牲白廢,甚至拖后腿。他不能這樣,所以他只有強迫自己不去關注后視窗中瞬間展開的激烈戰斗,全速逃離追捕。原來還有居士,現下卻剩他一人,何聰內心的不安在抗散,寂靜的四周未能沉淀他一顆混亂的心。他從不敢面對自身懦弱的一面,總是豁盡全力維持冷靜與堅強的表相,直至此刻,對游朗明的背叛,對居士的離棄,像兩支鋼爪狠狠地扣入他的心臟,撕裂它。他真希望這是一場夢,但是睜開眼睛不再是一萬年前的叢林,而是溫和的游朗明,冷著臉的奉天,溫柔的碧翠,沒有表情的黃泉,小花,小貓咪,一張又一張或陌生或熟悉的臉龐,都帶著安逸和愉悅的表情……還有愛笑愛鬧的居士,是和平的未來世界。控制不住心神渙散,當何聰注意到危險,已經無法避免劇烈的碰撞,不知從哪來的戰用機車趕上了他,以車身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