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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值得珍惜。不過念頭一轉,他又想起了方才那個顧占海。他身邊真是太缺人手了,這姓顧的看起來像模像樣,也許可堪一用。第9章勢力汽車在群英武術社門前停下來,啞巴從副駕駛座上跳下去,轉身打開后排車門。余至瑤伸出一條腿,腿長,可以輕易踩上地面。躲在車內把前方這幾間房屋打量了一番,他彎腰鉆出汽車,沒想到群英武術社名氣不小,環境卻是如此寒酸。正中一間房屋開著房門,可以看到里面坐著兩名青年,正在歡聲笑語的扯淡。余至瑤邁步走到門口,抬手一敲身邊門板:“顧師傅在嗎?”兩名青年立刻站起來了,其中一人伶伶俐俐的答道:“先生,我們師父正在后院呢,請問您高姓大名,我好過去通報一聲?!?/br>余至瑤環視了房內情形,雖然不知道這間屋子是會客室還是門房,不過家徒四壁,除了桌椅再無家具,無論是間什么,都夠不體面的了。“敝姓余?!彼槃輶咭暳饲胺絻擅嗄辏骸昂皖檸煾涤幸幻嬷?,他未必還記得我?!?/br>兩名青年面面相覷的對視一眼,隨后搬來一把椅子放到余至瑤面前:“余先生,您先請坐,我們這就去找師父?!?/br>余至瑤走到椅子前方,彎腰慢慢的坐了下去。啞巴站在房外一棵老樹下面,則是沒有跟隨進來。余至瑤其實并不愿意帶著啞巴拋頭露面,啞巴畢竟是個啞巴,一個殘廢,似乎留在家里養著更合適??蛇@啞巴除了是個啞巴之外,處處都比人強。西裝革履的穿戴起來,他皮膚白皙,濃眉大眼,正經是個好小伙子。余至瑤身邊太缺人手了,他需要啞巴。不過兩三分鐘,房內側門一開,顧占海汗津津的走了進來。停在余至瑤面前,他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原來您就是余先生?!?/br>余至瑤扶著膝蓋站了起來:“顧師傅,好記性?!?/br>顧占海不明就里,只好是笑。余至瑤高大英俊,氣派不凡,足以給人留下深刻印象,只是摸不清來路,讓人不由得就要惴惴不安。扭頭支使了身邊小徒弟快去沏茶,顧占海懵里懵懂的,又請余至瑤坐。余至瑤果然坐下了,隨即毫不客氣的問道:“顧師傅,群英武術社就只有這三間屋子?”顧占海在一旁也陪坐下來,臉上露出苦笑:“余先生,實不相瞞,這三間屋子白天充作武館,夜里則是我的寢所。后面還有一個院子,算是練武的場地。春夏秋三季,倒還好辦;一旦入冬,這武術社就難以為繼,總要鬧一次倒閉的危機?!?/br>余至瑤點了點頭:“顧師傅的武藝,我是有所耳聞的。這樣的生活,和顧師傅的身份很不相稱?!?/br>顧占海聽他口氣挺大,越發好奇,忍不住試探著問道:“余先生,恕我冒昧,請問您是在何方高就?上次在德興舞臺,我見您和何老板在一起……”余至瑤對他笑了一下,言簡意賅的答道:“家父名諱,上朝下政?!?/br>顧占海聽聞此言,“哎呀”一聲,當即就站了起來:“失敬失敬,原來您就是余家二爺?!?/br>余至瑤坐著沒動,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上次相見,我看你也是一條好漢,所以記在心里,今日特地前來拜訪?!?/br>顧占??此捳f得動人,可是表情肅殺,不是個和藹可親的模樣。他這跑江湖的人,一直飽受地頭蛇們的壓迫,總像是英雄落難,所以如今面對著余至瑤,他手足無措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余至瑤抬眼望向了他:“顧師傅不必存有疑慮,我和小薄荷不是一流?!?/br>顧占海困窘的笑了:“哦……”余至瑤板著臉站起來:“我和顧師傅總算是有點緣分,如今想請顧師傅出去吃頓午飯,不知道顧師傅肯不肯賞我面子?!?/br>顧占海有點犯迷糊:“呃,余二爺,這怎么好意思……”余至瑤周身散發出一種壓迫力,簡直就是把顧占海逼上了汽車。及至兩人在酒樓雅間內相對著坐下來了,顧占海依舊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是心底也隱隱的有些知覺,懷疑自己這匹千里馬是遇上了伯樂。喝下一盅好酒之后,余至瑤周身血液流通,性情也漸漸的活泛起來。臉上很有克制的現出笑容,他扭頭咳了一聲,然后看著顧占海說道:“顧師傅,群英武術社是老招牌了,憑你的本領,不該是這種光景?!?/br>顧占海一聽這話,百感交集,長嘆一聲:“余二爺,您是知道世情的。像我們這種人,想要在天津衛里混下去,就少不得要拜師父認大哥。非得把頭低下去,才能撿起錢來。在您面前,我并不是對何老板有怨言。怪只怪我天生木訥,除了拳腳功夫之外,再也不通其它門路。所以偶爾忍饑受窮,也就是難免的了?!?/br>余至瑤伸長手臂,給顧占海斟酒:“顧師傅,你沒有錯。做人是該有點骨頭的?!?/br>顧占海端起酒盅,一飲而盡,忽然有點激動:“余二爺,旁人都說我是榆木腦袋,可我認定‘士為知己者死’。你不讓我心悅誠服,縱算是強按下我的頭了,我也不能心甘情愿的臣服?!?/br>余至瑤很贊許的點了點頭:“顧師傅,實不相瞞,墻頭草也入不了我的眼,我就欣賞你這一身硬氣?!?/br>顧占海舔了舔嘴唇,不知怎樣回答才好,暗暗的氣血上涌。他的確是笨嘴拙舌,又倔頭倔腦的不會討好,所以在何殿英那里,他是相當的不受待見。有時候走投無路了,他也想舍了臉皮做些諂媚之事,可是事到臨頭,羞恥心占了上風,他還是做不成大老板的狗腿子。此刻面紅耳赤的看著余至瑤,他感覺自己又有了尊嚴。余至瑤不但給了顧占海尊嚴,還給他找到一處大四合院充作新武術社。社址變更之后,場地擴大,學員人數也急劇增多。練武的孩子,哪有老實的?余二爺那邊一個電話打過來要“借幾個人”,這邊立刻就能爭先恐后的跑出一批,一個個悍不畏死,指哪打哪。而在打打殺殺中嘗到甜頭之后,想要把他們拽回頭去,那就難了。在賭場球房里吆五喝六多么威風!一個個叼著煙卷敞著小褂,他們無師自通的擺出了混混模樣。因為身后有余二爺撐腰,所以他們敢向任何人瞪眼睛。何殿英早就察覺到了余至瑤的異動。顧占海一直像塊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的不堪大用,他沒想到這家伙會和余至瑤投緣。余至瑤扶植武術社的舉動無可指摘,讓他沒有辦法挑剔,想要治一治顧占海,顧占海卻又遷離了他的地盤,讓他有心無力,鞭長莫及。把心事深深壓在心底,他不動聲色,決定冷眼旁觀。終于,在這一年的初秋時節,顧占海的徒弟和何殿英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