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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之地,近年來糧食豐收了不少,這才被窮的很的石勒盯上。徐州乃建康的屏障,王導怎么可能退讓,所以王導的親弟王敦立即領軍戍守徐州。騎兵在平原戰上的確有奇效,但是面對龜縮不出的攻城戰卻有些束手無策,石勒手下騎兵多是羯人,他可舍不得消耗,便指揮著漢族步兵等強攻城池。剛開始的確成功了兩次,有兩個守備不怎么強的城池失守,石勒也得到了大量的補給,糧食這一塊暫時不是燃眉之急了。但是隨后的一次卻失敗了。石勒并不是死腦筋,他很快放棄了這塊硬骨頭,而是選擇了其他地區,卻發現這些城池之間已經串聯在一起,一處受到攻擊,另外距離近的就會出兵支援。而這個方法正是王敦想出來的。雖然這個方法并不怎么令人驚艷,卻的確十分實用,石勒不得不帶著大量的戰利品退回兗州,徐州算是保下了。王敦此戰之后,自然名聲大噪。要知道司馬越都被石勒嚇死了,可見這石勒有多可怕,但是此人卻敗于王敦之手,足以證明王敦的軍事能力了。石勒回到兗州,卻發現,自己曾經的地盤兒已經不是自己離開時候的模樣了。原本他并未有所察覺,只是兗州靠著并州和翼州的一部分城市突然大變樣,附近流離失所或者是艱難求存的村落都消失不見,似乎是已經全部躲進了城池之中。石勒不相信,他率軍前往徐州攻城拔寨,僅僅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為何這些城池就如此大變樣。修建城池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知道磚砌的城墻并不牢靠,所以想要堅固城池都是使用石頭修葺的,而修城墻耗費最大的地方就是取材。兩個月就將曾經的小土城變成如今眼前這些高聳的城池?除了神跡石勒想不出其他解釋。但是讓他承認神跡也不可能。可他不承認并不代表他手下的人就不多想,甚至羯人比那些漢人更相信神靈的存在,也更恐慌。就在石勒決定放棄這些城池,而直接到兗州另一端駐扎的時候,無數的孔明燈飄向營地。石勒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翼州搞的鬼,不過他見到無數的孔明燈,不由冷笑,這種火燒大營的方法在書中都被用爛了,他可不像那些傻瓜一般,把所有糧草都葬送在大火之中,人卻跪在地上喊天神。所以他立即下令,讓所有人守著糧倉和輜重庫存,若是燈落下來,便將火滅掉。但誰知道,那些燈燃燒之后,落到大營之中,卻并非只是為了燒營帳。每盞燈下都捆著一截小綠葉包,而包中則裹著幾張紙。那紙上并無字,卻是一格格小畫。看著那些畫,就算是不識字的兵士們也明白畫上想要講述的是什么。他們這一支軍隊是沒有未來的,這是所有人心中都隱隱有預感的事情,所以大家都抱著一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態度活著,所以他們大多數人都不怎么懼怕死亡,所以他們所有人都渴望著過去不曾擁有過的東西,努力搶奪。而這些小畫卻告訴他們,他們原本是州軍,是普通良民,不過是為了活命而選擇了附從,現在郭使君愿意給他們一次機會,之前的數座模樣大變的城池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們可以選擇繼續當兵,也可以選擇分得幾畝地做個普通人。這次機會是郭使君給出的最后一次機會,郭使君剛在幽州擊退了鮮卑諸部,對付石勒的大軍也并無難度。并且,畫中還說,無論是漢人還是羯人都可以有一次選擇機會。石勒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這些小畫。他的大軍完了。石勒第一時間就知道這種允諾讓他們手下的絕大多數人有了出路,必然是不肯再跟隨他走上絕路的。他也沒有費力再去回收小畫什么的,而是直接下令他那些忠心耿耿一直追隨左右的三千羯人鐵騎收拾細軟和行李,帶著他們棄營而走,直奔漢國。石勒早已得罪了士族,無論是司馬氏還是郭氏,都不可能容下他,那么他投靠的對象僅剩下一個同為胡人的劉淵。而在石勒離開后,剩余的軍隊大嘩,有部分心思叵測的帶著一些人和搶奪來的糧食錢帛立即離開,而剩余的人則結伴朝著那些被翼州控制的城池走去。投降,竟然變成了他們的夢寐以求的事情。而翼州方面則立即有人接手這支亂軍,做名錄登記,或重新編入青州軍入駐兗州全境,或重歸農籍,分發田地種子和農具恢復農耕生產。不費一兵一卒,拿下石勒將近十萬的大軍,陸云的手段終于震驚了世人,徹底遮掩過王敦的光彩,也讓天下所有人開始仔細關注雄踞北方的郭氏郭溪此人。如今四州在手,除了遙遠的涼州,被鮮卑盤踞的秦州雍州,半數被劉淵占據的并州之外,北方已經盡數落入郭溪之手,他已經成為了讓人無法忽視的一位實權人物。但是誰都知道,涼州雖然在朝廷名下,但是距離很遙遠,從來不會參與中原的爭奪變化,而秦州雍州被鮮卑盤踞,也同樣依附于朝廷,可到底聽不聽話還是另外一回事,誰當皇帝他們就向誰稱臣,早已變成了約定俗成的規定。所以,北方已經是郭溪的天下了,唯獨能對他產生威脅的,只剩下了劉淵建立的匈奴國,漢國。建康宮內。司馬睿正在議政廳大發雷霆:“他郭溪到底想要干什么?要不要我這個皇帝也送給他做啊?!?/br>可是身邊近侍都是不識字的宮人,他們并不懂什么天下大勢,只會附和著說:“陛下是上天欽定的天子,那郭溪原本只是個青州刺史,還是東海王封的,陛下不如下旨撤了他的職,派其他人過去接手四州好了?!?/br>司馬睿嫌棄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近侍,司馬衷那個傻子身邊的奴才秧子反倒更聰明點,自己身邊這些匆忙提拔出來的就是不行,太蠢了。他當然知道,自己這道圣旨一下,就代表著南方朝廷和北方霸主正式撕破臉皮,他現在對付的了那個郭溪嗎?肯定不行。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此時王敦走進來,對著門口的幾位侍衛說:“內侍胡亂嚼舌根,蠱惑君王,拉出去杖斃?!?/br>聽到這話,司馬睿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他是嫌棄這些內侍,可是自己的奴才被別人殺了算什么,所以司馬睿開口:“驃騎將軍,這些人不過是說些話逗朕開心而已,不用太過嚴厲?!?/br>王敦聽聞陸云不費一兵一卒,智取十萬大軍的事情,早已是滿肚子火氣,在家中已經是罵了好幾個門客,此時火氣還沒泄干凈,哪里將司馬睿這個皇帝放在眼里,詞嚴厲色的說:“陛下不可太過心軟,這種小人放在身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