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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梅花落額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去,經三日洗之乃落。從此后,宮女乃至民間女子爭相仿效,紛紛興起在額上貼花鈿的風氣。西王母望之猶如雙十少女,綺年玉貌,落梅花鈿貼在眉心,宛如一點朱砂,越發襯得容色清麗。但石桐宇的這一劍,如飛電驚虹,匹練也似的刺了過來,更無絲毫憐香惜玉之心!劍氣拂面,冰冷寒意沁入肌膚毛孔,花鈿不堪凌虐,驟然掉落。似乎劍尖只要再向前一分,便可以立即分出勝負……可是——這一分他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向前刺出了!劍氣已消失,手上劍上層層疊疊纏上了一重又一重的絲線,裹挾了他的勁道,以柔克剛,化為烏有。石桐宇像是一拳打進了棉花堆,軟綿綿輕飄飄,偏偏再也使不出半點力氣。千絲萬縷,細若游絲,來無影,去無蹤。情網纏身,牽絲勾魂!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正是西王母恃之橫行天下的斷情梭!石桐宇悚然心驚。下一刻,低啞的笑聲在耳邊響起。這聲音不大,卻蘊含了無比深厚的內力,入耳貫腦,震蕩心神!大事不妙!他氣海破碎,在西王母這種絕頂高手眼里,根本藏不住秘密,早已被看穿!這是他最致命的弱點。因此西王母運起高深內力,發笑揚聲,制敵要害!偽宗師不愧是偽宗師。情絲情網絆住了他的腳步,他無法及時退開,雙耳耳鼓不斷被強勁內力沖擊,頭暈目眩,天旋地轉!石桐宇對自己這致命傷心知肚明,如果對敵的是別人,早就抽身急退,絕不會放任敵手強行用內力克制他。但西王母的情絲情網,是以天蠶絲混合昆侖千年雪蛛絲煉制而成,纖細柔韌,劇毒無比,還帶著蛛絲的黏性。他百毒不侵,不怕那毒,卻對那絲網的黏性無可奈何!那一瞬,他像是落入了蛛網的獵物,被帶著黏液的情網層層纏裹,難以擺脫,怎么掙扎也拉不開距離,更不用說抽身遠遁!挾帶著深厚內力的笑聲,連綿不絕地沖擊耳鼓,近在咫尺!而人的雙耳中有司掌平衡的結構,名曰耳石,又名聽石。近距離被強勁聲波反復震蕩,耳石無序滾動導致移位,人便會陷入眩暈。更何況石桐宇氣海破碎,無法憑借內力來抵御聲波沖擊!這時西王母厲聲喝道:“乳臭小兒,不自量力!”這一聲穿云裂石,勁氣激蕩,石桐宇身子搖了幾搖,終于陷入昏迷,霎時間頭重腳輕,一個倒栽蔥,直直墜下屋檐!地上的梁御風抬頭看見,大驚失色!他留在下面和眾女尸纏斗,漫不經心,把鐵槍當作棍棒來使,一掃一大片,只是一次次擊退她們,不想毀壞她們的尸骨。但此時此刻,已不容他有絲毫猶豫!槍扎一條線,棍打一大片。梁御風再不遲疑,槍似蛟龍猛力戳刺,一扎一挑!霎時間正前方那具女尸被他挑上半空,無量真氣迸發之下,尸塊激飛,灑下了漫天血雨!群尸的包圍頓時破開了缺口,他挺槍上前,沖出重圍。半空中血雨如瀑,紛紛揚揚灑下,掛上他的眉睫,眼前一片猩紅的朦朧。但他急切間又怎顧得了這些?風聲中他急掠上前,伸手臂去接昏迷墜下的石桐宇。只恐接得遲了,跌傷了他。西王母笑聲再起,低啞陰沉猶如鬼魅。下一刻,昏迷未醒的石桐宇伸手抬臂,向他一劍刺出!離得太近,刺得太突然,簡直猝不及防!第174章臨機取決說時遲那時快。間不容發之際,梁御風大驚急退,游魚般地滑了出去。劍鋒擦著他的耳邊過去,幾莖發絲落了下來。只要他反應慢上一分,就是死得不能再死!他驚魂乍定,抬眼看時,石桐宇已經在他面前落地站定,只不過還是雙眼緊閉,昏迷未醒。他心頭一動,頓時明悟。如同那幾個女尸一樣,西王母的傀儡術,還可以cao縱失去意識的活人!這時西王母輕飄飄從屋檐上掠下,含笑望著他,不無得意:“牽絲勾魂,無所不能。本宮看你怎么破!”她廣袖揮動間,懸絲牽繩,石桐宇已經手持長劍,身不由己向梁御風殺到!四下里,剩下的六具女尸也不甘落后,爭先恐后包抄過來!梁少爺差點哭出來。西王母這招實在太狠了!用牽絲勾魂cao縱失去意識的石桐宇,讓他倆自相殘殺,絕了!要知道石桐宇昏迷以后,雖然用不出內力,動作也遲緩許多,但他手上拿的是削鐵如泥的照影劍,挨著就死擦著便傷,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更別說放著他個大活人在這,梁御風怎么打得下手?一個不好傷了他,到底算誰的?如果狠下心,在他身上不致命處扎上一槍,說不定可以用疼痛將他喚醒。可梁少爺……心疼他還來不及呢!舍不得啊舍不得。——這可如何是好?他舍不得,西王母可沒什么舍不得。昏迷不醒的石桐宇到了他近前,抬手就是一劍!唰的一下!梁少爺大驚后退,衣袂翩飛間,寬大的衣袖呲啦一聲扯下了一大片。西王母微蹙秀眉,淡淡道:“躲得還挺快?!?/br>她抬臂揚手,輕輕扯動無形絲線,cao控著傀儡再度進攻!六個女尸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陰風陣陣。正前方,石桐宇雙目緊閉,面色慘白,驟停轉身,腳不沾地,揮動照影劍再度飛身掠到!渾鐵槍遠比他的寶劍要長,梁御風見勢不妙,舉槍格擋,打算先擊落他的兵器再說。運氣好的話還能將他震醒哩!西王母啞聲低笑:“小子,你太天真了!”她明眸流轉,云袖揮舞如凌波仙子,輕輕牽動袖中的斷情梭。霎時間,昏迷的石桐宇被情絲一扯,側過身體不避不讓,迎著梁御風的槍尖便重重撞上去!要知道石桐宇本就氣海破碎,昏迷后無法運行體內的聚氣蠱,就等于完全沒有內力護身。不要說被梁御風的渾鐵槍戳中,就是被撞著一點,也是少則筋斷骨折的重傷!梁少爺這一驚非同小可,刻不容緩之際陡然收回長'槍。這內力將發未發時強行壓抑下去,不亞于他下死手用猛力自己打自己。可悲的是,如果是外力,他還能運起內力抵御,現下卻半點抗力都沒有,只覺胸口仿佛被大鐵錘重重撞擊,難受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