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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橫放于坡上平地。鐘寅忍不住踏前一步,探頭探腦去看假死未醒的少女。他懷里的大黃貓也喵喵叫了兩聲。李萼華回頭看了他一眼,神情略見和緩,淡淡道:“放心,小沅當初已死過一次,但本宮既然能救她一次,也能救她第二次!”此話一出,滿座皆驚。畢竟,這世上怎會有起死回生之術?即使世外五絕中以醫術見長的不死不救邪藥師,也不可能真正救活一個死人!山坡下的石桐宇驀地抬頭,雙目如電直直望向她,沉聲道:“此話當真?”梁御風搖扇子的手也停了下來。他忽然想到,苗苗重傷垂危,他們之所以千辛萬苦來參加重陽比武,最終目的還不是為了大會冠軍的彩頭——那顆命運多舛顛沛流離的、定魂珠?可即使是定魂珠,能不能救醒苗苗也是個未知數。只不過邪藥師推測過有可能而已……如果西王母連真正的死人都能救活,那么救醒還吊著一口氣的苗苗,豈不是輕而易舉?李萼華傲然道:“你們既然猜到了本宮的身份,難不成以為西王母這名號只是叫著好聽不成?”是啊,西王母乃是古代神話中掌管不死藥、罰惡和預警災厲的長生女神。傳說中,上古的射日英雄后羿,曾向西王母求取過不死藥,卻被自己的妻子嫦娥偷吃,嫦娥也從此飛升成為月宮仙子……那就是家喻戶曉的嫦娥奔月故事。晚唐詩人李商隱曾有詩云: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亦是在吟詠此事。那么,惡人榜上的這位西王母,會擁有這樣的尊號,難道說……小喬盯著她,呼吸急促,顯然也想到了這事關苗苗的生死。他顫聲道:“我好像聽人說過,西王母之所以備受西夏王室尊崇,是因為她擅煉靈藥!”妙可言嬌笑道:“沒錯,我師尊醫術通神,煉制的靈藥從來都是藥到病除。西荒人稱之為不死藥!連西夏王李仁孝的母后,吐蕃贊普的大妃,都松欽巴喇嘛,還有世外五絕之中的神兵天成鑄劍師,都曾經向她求藥……”聽到這些如雷貫耳的名字,眾人嘆為觀止,不禁肅然起敬。難怪西王母身為女子,威懾西陲十多年,聲名不墜,原來她還有這樣的本領!這時李萼華從懷中取出一個羊脂白玉瓶,倒出一枚丸藥喂卿沅服下。半晌,完全失去生命跡象的少女忽然眼睫微顫,隨后竟真的睜開了雙眼!石桐宇一時心跳如鼓,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縈繞不絕:如果有了這藥,苗苗或許就有救了!梁御風眼珠一轉,馬上道:“等等,娘娘,我仔細想了想,咱們的賭注不如改一改?”李萼華道:“改?”她差點氣笑了。這小子反口未免太快了吧?梁御風飛快地道:“我哥哥如果勝了你弟子,咱們也不求娘娘就此認輸,只想請你賜下一顆不死藥,如何?”李萼華尚未開口,妙可言已然一聲冷笑:“勝負未分,你便口出狂言,未免欺人太甚!你當我輸定了不成?!”她翩然轉身,雙袖飛云般拂出:“石公子,領教了!”流云飛袖這門功夫,石桐宇他們上一輪比武就有幸見識過一二。擔任仲裁的唐紫袖唐大姑姑,年輕的時候就是以這手功夫而名噪一時。而妙可言正當妙齡,加上身材火辣風情萬種,這飛袖擺動間更見賞心悅目。她的腰肢裊娜,她的媚眼如絲,哪怕最鐵石心腸的男人,也會為了她的妖嬈屏住呼吸。但眾人也都知道,她這一出手,便是不折不扣的凌厲殺招!電光石火之間,石桐宇也動了!劍光一閃,錯身而過,妙可言的半邊寬袖化作翩飛的蝴蝶,片片墜下。他是如何拔劍,如何動手,竟連近在咫尺的妙可言也看不清!妙可言面目變色,退開三步。一條欺霜塞雪的藕臂,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另一只手迅速縮回袖子里,可這只手上抓著的一支紡錘形的奇門兵刃,卻再也藏不住了!她臉色白了白,似嗔還怨地媚笑道:“石公子,你討厭!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喔!”石桐宇板著臉不說話。拜小妹苗苗之賜,他從來不會小看女人,也完全清楚,這時候絕對不要和她爭辯……妙可言一招出手,真正致命的殺招不是流云飛袖,而是潛藏在袖子里的斷情梭。那蹁躚飛舞的水袖,虛中有實,既可以化作實打實的進攻,更多的作用卻是以眼花繚亂的動作干擾對手的視線。斷情梭伺機而動,懸絲牽繩,勾魂索命。就在剛才那一招之間,他不僅出劍劃破了她的衣袖,也捕捉到了她隱藏在袖中同時發出的透明絲線……可是,那看似纖細的絲線,居然沒有被他一劍斬斷!要知道,他手中的照影劍,乃是世所罕見的神兵利器。削鐵如泥,吹毛斷發。但那細如蛛絲的絲線,卻沒有被斬斷,瞬息之間,還被妙可言收了回去!天不老,情難絕。西王母開一代之先,獨創出前所未有的奇門兵器斷情梭,不在十八般兵刃之中。可斷情梭名為斷情,牽出的情絲卻連削鐵如泥的寶劍都難以斬斷,果然難纏之極!山坡上的鐘寅睜大眼:“咦?原來她把武器藏在袖子里。不過那是什么?紡錘?”小喬道:“那是斷情梭!你仔細看,它牽出的情絲才是真正的殺招!”他面色凝重。梁御風若有所思:“嗯,不僅如此,那絲線本身也有古怪……”之前兩人交手太快,只在瞬息之間。唯有他仗著目力敏銳,隱約瞥見劍光掠過了絲線,可是線并沒有斷!小喬杏眼微瞇:“不錯!那情絲應該帶著劇毒,活人絕不能沾觸到身體?!?/br>梁御風怔了下。他言下之意是那絲線竟然不會被照影劍斬斷,多半是傳說中天蠶絲之類的寶物。沒想到小喬卻想得更深……鐘寅驚道:“劇毒?”小喬輕聲道:“是啊。我聽說葉周宏詐尸那次,死掉的幾個人都或多或少地接觸過尸體……那當然不會是被厲鬼索了命去,只可能是中毒!”鐘寅睜大了眼:“隔物傳毒?”——正如小喬所言,妙可言的情絲上還帶著毒。石桐宇嗅聞到那絲線劃過空氣時遺留下的極細微的腥氣……并不是卿沅與鐘寅先前那一戰留下的血腥味,而是毒的氣息!不過,他也立時察覺出,那并不是中者立斃的劇毒,反而是一種麻痹感官,使人神經漸漸遲鈍的奇毒……在對戰中,如果不知不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