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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沒引來血沿檐,倒是引來了這幫家伙!”慕容聿聽得他微微氣喘,忍不住蹙眉道:“罷了,你傷勢要緊,還是先去療傷調息吧?!?/br>藍關雪道:“好吧。不過師弟,不要白不要,你千萬記得讓你表妹去將那柄寶劍撿回來??!”敢情道士還記掛著那柄落在船上的照影劍呢。慕容聿不由啼笑皆非:“知道了。你速去療傷,別耽誤了傷勢?!?/br>藍關雪見終于逗得師弟眉心舒展,甚是欣慰,道:“師弟莫氣。任這幾個小賊jian似鬼,還不是連寶劍都丟了,我們不虧!”慕容聿聞言,終是啞然失笑。而金山江岸邊,石桐宇出了茶肆狂奔數里,眼望著滔滔江水阻斷去路,卻是淚流滿面。唐齡在茶肆中見他失態流淚,雖知其中必有蹊蹺,卻不忍阻攔,一個不留神便被他沖了出去,張著手莫名所以。可唐神醫還有兩個同伴醉倒在茶肆里,總不能放著不顧追出去,只得留在原處。蕭家客船??吭谟裆礁浇?,與金山相距不算遠。但石桐宇一口氣狂奔到岸邊,想到適才驚心動魄,生死一線,只怕自己就算去得再快,梁御風也已經命喪當場。當下他又是愧疚又是傷心,又是一陣鼻酸。江風拂過,他胸口一涼,這才發現自己狂奔出來,胸口衣襟都沒系好,更可怕的是胸腹間還插著明晃晃一排金針沒拔下來。他定一定神,將金針一枚枚拔下,隨手納入袖中。隨即便在岸邊葦蕩里,找到他們來鎮江時坐的那艘小車船,強打精神跳上船。那小小車船是車槳兩用的?,F下只有他一人在,也不好踏車運槳,于是撐著一桿竹篙,在岸上一蕩,便向江心劃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即使是趕不及,他也要去玉山岸邊瞧一瞧!石桐宇自幼在湘水一帶長大,這cao舟弄楫之術算不上出色,倒也粗略識得幾分。只是他眼下心神大亂,那小車船又不比一般小舟好cao縱,離了岸之后,竟然在江水中團團打起轉來。他又急又氣,手中竹篙狠狠插進江水中,一個用力過猛,竹篙竟然從中斷折,濺出好大的水花。眼看著江面上波紋漣漪一圈圈擴大,他頹然扔開竹篙,一貫冷漠的表情終于冰消瓦解……痛苦、悔恨、恐懼、悲傷、愧疚、憤怒,種種錯綜復雜的思緒涌上心頭。石桐宇手按丹田,仿佛陳年舊傷被金針刺激再度發作,痛得無以復加。生命中所有重要的東西都漸漸離他遠去,他拼命掙扎,不顧一切地伸手挽留,卻總是失去更多……一聲鷹唳,白尾鷂鷹盤旋而來,想必是發現了主人,欣喜地停在了船篷上。“……小青?!彼诖綗o聲張翕。江水涌動,船身一個不穩。他身子一晃,跌跪在船頭,他茫然探頭,俯身凝視著江面上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江水渾濁,影影綽綽照出他的臉。不用看清他也知道,自己與慕容聿的面目至少有五六分相似??勺约憾斈棵?,慕容聿卻是從五歲之后雙眼皆盲!此前在船頭對峙時,他注視著對方黯淡無光的雙眼,多少次想開口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慶幸自己不是以本來面目遇見他……苗苗生死未卜,余下的一切都似乎不再重要,只當昔日種種,都是一場噩夢吧。可是——即使能無視那些陳年舊事,他又怎能自欺欺人,忘記今日自己又害得梁御風陷入了絕境?像個罪無可赦之徒,他早已被這世界遺棄,卻偏偏垂死掙扎,祈求著救贖和奇跡。最后的結果,卻是親手將此生頭一個與他稱兄道弟的知交置于死地!他心口絞痛,恍惚間竟聽見哭泣聲不絕于耳,一時間也分不清到底是記憶里的哭聲,還是現實中的崩潰。一串水滴落入江水中,濺碎了水面上那個模糊不清的倒影……“哇哦!”怪叫聲起,一大篷水花自江心濺射而出,兜頭蓋臉澆了他一頭!石桐宇頓住,不敢置信地抬頭。梁御風被小喬半拖半扶著,從江心里陡然冒出頭來,滿臉賊忒兮兮的笑容,手上也不安分,看他抬起頭來越發賣力地向他潑水!“驚喜不?珠子得手,哥回來啦!”梁少爺換回了身體,又搶回了珠子,正是萬分得意。這回不肯做小伏低叫他哥哥了,而是大搖大擺自稱起哥來。石桐宇怔怔看著他。陽光明媚,映在梁御風的臉上。他笑容絢爛,粲然生光。光芒太過耀眼了。石桐宇雙眼灼痛,卻無法移開目光……第76章失之東隅石桐宇看著梁御風呆住了。梁少爺惡作劇潑過來的江水,滿頭滿臉澆了他一身。他還是一動不動,像是整個人變成了一尊石像。一邊又傳來吐泡泡的聲音,鐘寅把他的大黃貓頂在頭頂,只憑雙腳踩水,也從江水中冒了出來。“接一下接一下?!彼f分心疼地把大黃貓遞上船,石桐宇失魂落魄地接過,隨手放在船上。那只貓瞄了一眼被水跡沾濕的毛毛,萬分哀怨地喵了一聲,隨即便埋頭舔起自己的毛來。鐘寅率先扒著船舷爬上船來,這才有暇去拉梁御風。小喬在水中使力推舉,鐘寅在船上用力,兩人合力才把梁御風拉上船。石桐宇仍是直愣愣地看著。離近了看,梁御風的臉色煞白,幾無血色,難得做了回他自己很是艷羨的“小白臉”。顯然他是重傷之下失血過多,要不是鐘寅和小喬前后拖著,根本沒辦法在江水里游那么遠。他們做賊心虛,只道搶了珠子后,慕容公子一行定會遣人銜尾追殺,因此一路上都不太敢上岸。只有鐘寅仗著沒露過臉,中途上過一次岸,取了寄存在人家店里的大黃貓回來,之后一路不辭辛苦地頂在頭上游回來……這回終于上了自家的船,梁少爺總算松了口氣。他重傷在身有氣無力,也不顧滿身水漬,往呆坐不動的石桐宇身上一靠,把他當作個人rou靠墊,舒舒服服半躺下。他這才長長呼出一口氣來:“好險好險,差點一世英名毀于一旦。幸好珠子還是被哥搶了來!”他見石桐宇還是怔愣不動,竟然沒看到預期中的驚喜,不免有點掃興,忙喊道:“小喬!”使了個眼色,趕緊把戰果展示一下!小喬在這點上倒是與他不謀而合,巴不得把搶來的珠子拿出來獻寶。他喜滋滋應了一聲,便從懷中拿出錦袋。那織錦布袋似是材質特殊,竟是入水不濕。小喬在江里泡了大半天,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