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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心奉承,恐怕只有金光瑤才能面無愧色地說出口,江厭離只得又點了點頭。魏無羨猜她估計一路過來都在點頭。接下來就是一陣沉默,尷尬的氣息透過草叢,直撲到這邊草叢后的兩人臉上。半晌,金子軒終于帶著江厭離往回走了。然而他邊走還在邊道:“這一只量人蛇表皮附有鱗甲,獠牙長過下頜,應當是變種,一般人難以對付,普通人也射不穿這層鱗甲?!?/br>頓了頓,他又用狀似滿不在乎的語氣道:“不過也不怎么樣。這次百家圍獵的所有獵物都不怎么樣,根本傷不到我們蘭陵的人?!?/br>聽到最后兩句,那股子驕矜自傲的味道又涌上來了,魏無羨心中不痛快,卻見一旁的藍忘機面無表情盯著金子軒。魏無羨微覺奇怪,順著他目光望去,登時無語,心道:“金子軒這廝什么時候走路是同手同腳了?!”江厭離道:“圍獵不傷到人就是最好的了?!?/br>金子軒道:“不傷到人的獵物有什么價值。你若是去蘭陵金氏的私家獵場,可以看到很多不多見的獵物?!?/br>魏無羨心內嗤之以鼻:誰要去你家獵場!誰知,金子軒還自顧自做起決定了,道:“剛好下個月我有空,可以帶你去?!?/br>江厭離輕聲道:“多謝金公子好意。不過不必麻煩了?!?/br>金子軒怔了怔,脫口道:“為什么?”這種問題,又如何能回答為什么?江厭離似是覺得不安,垂下頭去。金子軒道:“你不喜歡看圍獵?”江厭離點點頭,金子軒道:“那你這次為什么來?”若非金夫人極力邀請,江厭離必不會來,可這話如何說得出來?見江厭離沉默,金子軒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極為難看,憋了半晌,憋出硬邦邦的一句:“你是不喜歡看圍獵還是不愿意和我一起?”江厭離小聲道:“不是……”魏無羨知道,她是怕金子軒因為金夫人的意思請她去,然而自己心中卻并不真的想,不希望勉強他??山鹱榆幠闹肋@些,他只知道自己這輩子還沒覺得這么丟臉過,非但是生平第一次被姑娘拒絕,更是第一次邀請姑娘被拒絕,一股煞氣直沖到眉心,半晌,忽然冷笑一聲,道:“也罷?!?/br>江厭離道:“對不起?!?/br>金子軒冷冷地道:“你有什么好對不起的,隨你怎么想的。反正本來也不是我想邀請你。不愿意就算了?!?/br>魏無羨的血直往腦門上沖,本想立即沖出去再和金子軒打一架,但轉念一想,教師姐看清這人真面目也好,從此對他唾棄萬分,再也不要想他了,于是強壓火氣,還想再忍忍。江厭離嘴唇顫了顫,并沒說什么,向金子軒微微躬身一禮,低聲道:“失陪了?!?/br>她轉身離去,默默一個人往回走。金子軒冷冷站了一會兒,看著別的方向,片刻,忽然道:“站??!”江厭離卻沒轉身,金子軒更怒,三步追上前去便要抓她的手,眼前卻黑影一閃,還沒看清,胸口受了一掌。金子軒一劍揮出,倒退數步,定睛一看,怒道:“魏無羨,怎么又是你!”魏無羨擋在江厭離身前,怒道:“我他媽還沒說呢,怎么又是你?!”金子軒道:“無故出手你瘋了嗎!”魏無羨一掌拍出道:“打的就是你!什么叫無故,你惱羞成怒抓我師姐是想干什么??”金子軒閃身避過,還他一劍,道:“我不抓住她難道要讓她一個人在山里亂走嗎?!”這道劍芒卻被另一道打偏,直沖云霄,金子軒一見來人,愕然道:“含光君?”藍忘機收了避塵,站在三人中間,保持了沉默。魏無羨正想走上前,江厭離抓住魏無羨,道:“阿羨!……”與此同時,一陣嘈雜紛亂的足音傳來。浩浩蕩蕩、前呼后擁的一群人涌入這片林中,為首一人道:“怎么回事!”原來方才藍忘機和金子軒那兩道劍芒都貫上了天,驚動了附近的修士,他們一看便知這是有兩人打起來了,連忙一同趕來,恰好見到林中四人奇怪的對峙情形。所謂冤家路窄,為首那人正是金子勛,他道:“子軒,這姓魏的又找你麻煩了?!”金子軒道:“沒你的事,你先別管!”見魏無羨拉了江厭離又要走,他道:“站??!”魏無羨道:“真想打?好??!”金子勛道:“姓魏的,你三番兩次針對子軒,究竟什么意思?”魏無羨看他一眼,道:“你是誰?”金子勛一怔,當即大怒:“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魏無羨奇怪道:“我為什么要知道你是誰?”射日之正爆發之初金子勛便因傷而賴守后方,他沒能親眼見識過魏無羨在前線的模樣,多是聽人傳說,他心中不以為然,只覺得傳聞都是夸大其詞。而剛才魏無羨以哨音召喚山中邪祟,把他們一群人就快獵到手的數具兇尸都召走了,害他們白費功夫,已是不快?,F在魏無羨又當面問他是誰,更是他生出一種莫名的忿忿不平:他認得魏無羨,魏無羨卻居然敢不認得他,還敢當眾問他是誰,這仿佛讓他失了大面子,越想越不痛快。正要說話,空中閃過金光陣陣,卻是趕到了第二波人。這批人御劍下降,平穩落地,為首者是一名五官美得極為正統,輪廓隱隱帶著些剛硬之氣的婦人。御劍時英姿颯爽,緩行時雍容華貴。金子勛道:“伯母!”金子軒怔了怔,道:“母親!你怎么來了?”隨即想到,他和藍忘機的劍芒都打上天了,金夫人在觀獵臺那邊看到,自然不會不來。他看了看隨母親一同前來的數名蘭陵金氏修士,道:“你帶這么多人來干什么?圍獵的事不需要你來插手?!?/br>金夫人卻啐道:“你少自作多情,誰說我是來找你的!”她瞥見縮在魏無羨身后的江厭離,瞬間緩了神色,迎上去握住她的手,柔聲道:“阿離,你怎么這幅模樣?”江厭離道:“多謝夫人,我沒事?!?/br>金夫人十分敏銳,道:“是不是那死小子又欺負你了?”江厭離忙道:“沒有?!?/br>金子軒微微一動,欲言又止。金夫人還不清楚自己兒子什么性子,一猜就知道怎么回事,登時勃然大怒,大罵兒子:“金子軒!你要死嗎?。?!出來之前你跟我怎么說的?!”金子軒道:“我!……”魏無羨道:“不管令郎之前跟金夫人您說了什么,從此以后他跟我師姐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就是了!”他正在氣頭上,這話說得不怎么客氣。好在金夫人只顧著安慰江厭離,并未糾結于此。誰知她不在意,卻另有其人趁機發作,金子勛喝道:“魏無羨,我伯母可是你長輩,你這么說話是不是有些太狂妄了?”旁人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