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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花了她最大的力氣,魏無羨和江澄一瞬間還有些擔心她掉下來,見江厭離站穩,這才放心,二人揚手輕松接住,皆是微微一笑,將淡紫色的花朵別在心口,這才繼續前行。四周不少女子對江厭離報以羨艷的目光,她低著頭又回金夫人身邊去了。正在此時,一排白底金紋的修士帶著輕甲坐在高頭大馬上沖了出來。為首最前的一人眉目俊朗,身披護甲,自然是家主金光善。金夫人趕緊拍拍江厭離的肩,牽著她的手又拖到看臺邊,給她指下面蘭陵金氏的騎陣。嘶鳴聲聲中,忽然一馬當先,在廣場上跑了一圈,猛地勒住。馬上之人身姿瀟灑,白衣若雪,眉目比眉間一點朱砂更為明俊奪目,挽弓姿勢英氣逼人,登時掀起觀獵臺上一陣狂潮。那人有意無意掃過觀獵臺那邊,雖然極力繃著臉孔,眼角眉梢卻有藏不住的傲色流露出。魏無羨嗤了一聲,在馬上笑個半死:“我真是服了他,跟只花孔雀似的?!?/br>江澄道:“你收斂點,jiejie還在觀獵臺看?!?/br>魏無羨道:“你放心,只要他別又把師姐弄哭,我懶得理。你就不應該帶她來?!?/br>江澄道:“蘭陵金氏力邀,拉不下面子?!?/br>魏無羨道:“我看是金夫人力邀吧。她待會兒肯定會想辦法把師姐跟那個男公主攛掇到一塊兒去的?!?/br>說著,金子軒已策馬奔至靶場之前。這排靶子是正式入山前的一道關卡,入山參與圍獵者要在規定距離外射中一只才能取得入場資格。箭靶有七圈,分別對應七條入場山道,箭落處距離紅心越近,對應的山道便地利越佳。金子軒速度分毫不緩,反手拔出一只羽箭,拉弓一射,正中紅心。觀獵臺四面一片歡呼。見金子軒大出風頭,魏無羨與江澄臉上卻無甚波動。忽然,不遠處傳來重重一聲哼,一人高聲道:“在場哪個誰不服氣,盡管都來試試能不能比子軒射得更好!”這人高大俊朗,膚色微黑,嗓門嘹亮,乃是金光善的侄子,金子軒的平輩堂兄金子勛。此前金麟臺開辦花宴之事,魏無羨與金子軒有過爭執,他記了這個仇,現在便過來挑釁。魏無羨微微一笑,金子勛見他不應答,面露得意之色。而等云夢江氏的騎陣也行至靶場之前,魏無羨對正在馬上搭箭試弓的藍氏雙璧道:“藍湛,幫個忙?”藍忘機掃他一眼,不語。江澄道:“你又要做什么?”藍忘機道:“何事?!?/br>魏無羨道:“借你抹額用用?”聞言,藍忘機立即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藍曦臣則笑了起來,道:“魏公子,你有所不知……”藍忘機卻道:“兄長,不必多言?!?/br>藍曦臣道:“好罷?!?/br>江澄簡直想把魏無羨一巴掌從馬上拍下去。這廝分明知道藍忘機肯定不會借,偏偏還要問,簡直無聊生事,若不是場合不對他發誓他會這么干的。他道:“你要抹額做什么?上吊自殺嗎?我借你根腰帶不用謝?!?/br>魏無羨一邊解下手上護腕的黑帶,一邊道:“腰帶你留著吧,沒有抹額也不要你那玩意兒?!?/br>江澄道:“你——”話音未落,魏無羨迅速將黑帶系在目上蒙住了雙眼,搭弦、拉弓、放箭——命中!這一連串動作完成得如行云流水、電光火石,旁人甚至沒有反應過來他要做什么,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靶上紅心便被穿了個透心涼。靜默片刻,四面八方這才掀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喝彩,比方才為金子軒掀起的更加狂熱。魏無羨唇角微勾,將長弓在手里轉了兩轉,往后一拋。那頭金子勛見他這下風頭比蘭陵金氏更大了,重重一哼,面上心上都不是滋味,又道:“不過是開場箭而已,搞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你現在蒙著眼,有本事你整場圍獵都蒙著眼?待會兒百鳳山上見真章,分勝負!”魏無羨道:“好???”金子勛一揮手,下令道:“走!”他手下的修士趕緊策馬往前猛沖,想要率先沖入,占領先機,迅速將品級高的獵物一網打盡。金光善見自家騎陣訓練有素,甚為得意,見魏無羨和江澄仍坐在馬上,笑道:“江宗主,魏公子,怎么,你們還不入山嗎?當心子勛把獵物都搶光了啊?!?/br>魏無羨道:“不急。他搶不走?!?/br>旁人皆是一怔,金光善正在思索“搶不走”是什么意思,卻見魏無羨翻身下馬,對江澄道:“你先走?!?/br>江澄道:“你悠著點,差不多就行了?!?/br>魏無羨擺擺手,江澄一勒韁繩,率云夢江氏眾人馳騁而去。魏無羨則蒙著雙眼,負著雙手,不疾不徐地朝百鳳山山道前行,仿佛不是來參與圍獵,而是在自家閑庭信步。眾人心中疑惑,難不成他還真打算整場夜獵都不把覆眼的黑帶取下來了?這樣還能怎么參加圍獵?面面相覷,終是覺得事不關己,樂得看戲,各自出發。而魏無羨獨行許久,終于在百鳳山深山內找到了一個很適合休息的地方。一根極為粗壯樹枝,從更為粗壯的樹干上橫著生長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魏無羨在枯皺的樹皮上拍了兩把,感覺甚為結實,輕輕巧巧地躍了上去。觀獵臺的喧囂之聲早已被阻絕在山林之外,魏無羨靠在樹上,黑布之下的雙眼瞇起。陽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灑在他臉上。他舉起陳情,唇中送氣,手指輕撫。清越的笛聲飛鳥一般沖向天際,在山林中傳得悠遠綿長。魏無羨一邊吹著笛子,一邊垂下了一條腿,輕輕晃蕩。靴子的足尖掃過樹下的野草,被碧青草葉上的晨露沾濕了也不在意。一曲畢,魏無羨抱起雙手,換了個更舒服愜意的姿勢靠在樹上。笛子插在懷中,而那朵花還別在他心口,散發著一縷略帶涼意的幽香。不知坐了多久,久到他就快睡著了的時候,忽地一動,清醒了過來。有人走近。不過這人身上并無殺意,因此他仍是歪在樹上懶得起來,連蒙眼的黑帶也懶得摘,只是歪了歪頭。半晌,沒聽到對方說話,魏無羨忍不住主動開口,道:“你是來參加圍獵的?”對方不應。魏無羨道:“你在我這附近可獵不到什么東西?!?/br>對方依舊一語不發,但朝他走近了幾步。魏無羨倒來了點精神,普通的修士瞧了他都有幾分忌憚,就算在人多的地方也不怎么敢靠近他,遑論是單獨相處,而且還靠的這么近了。若不是這人身上不帶半點殺氣,魏無羨還真覺得對方像是不懷好意。他微微直起身子,側首望著對方站立的方向,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剛想說點什么,突然被重重推了一把。魏無羨被推得背部砸在樹上,右手剛要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