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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們家的菜太難吃了。你來蓮花塢玩兒的話可以吃到很多好吃。我帶你摘蓮蓬和菱角啊,藍湛你來不來?”藍忘機道:“不去?!?/br>魏無羨道:“你不要老是用‘不’字開頭講話嘛,聽起來好冷淡。女孩子聽了會不喜歡的。云夢的姑娘也特別好看,跟你們姑蘇這邊的好看不一樣,”他對藍忘機一眨左眼,得意道:“真的不來?”藍忘機頓了一頓,仍是道:“不……”魏無羨道:“你這樣拒絕我,一點面子都不給,不怕我在走的時候順手拿走你衣服嗎?!?/br>藍忘機道:“滾?。?!”藍啟仁從清河返回姑蘇后,并未讓魏無羨再次滾到藏書閣去抄藍氏家訓,只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他痛罵了一頓。除去引經據典的內容,簡化一番,意思大概就是從未見過如此頑劣不堪、厚顏無恥之人,請滾,快點滾,滾得越遠越好。不要靠近其他學子,更不要再去玷污他的得意門生藍忘機。他罵的時候,魏無羨一直笑嘻嘻地聽著,半點沒覺得不好意思,半點也不生氣。藍啟仁一走,魏無羨就坐下了,對江澄道:“現在才讓我滾遠,不覺得晚了點嗎?人都玷污完了才叫我滾,來不及啦!”彩衣鎮的水行淵給姑蘇藍氏帶來了極大麻煩。這東西無法根除,藍家又不能像溫氏那樣將它驅趕到別處。藍家家主常年閉關,藍啟仁為此大耗心力,講學的時辰越來越短,魏無羨帶人在山中溜達的時間則越來越多。這日,他又被七八個少年擁著要出門去,途徑藍家的藏書閣,從下往上看了一眼,穿過掩映的玉蘭花枝,恰恰能看見藍忘機一個人坐在窗邊。聶懷桑納悶道:“他是不是在看我們這邊?不對啊,我們剛才也沒怎么喧嘩。他怎么還這個眼神?”魏無羨道:“多半是在想怎么揪我們的錯?!?/br>江澄道:“錯。不是‘我們’,是‘我’。我看他盯的就只有你一個人?!?/br>魏無羨道:“嘿。等著??次一貋碓趺词帐八??!?/br>江澄道:“你不是嫌他悶,嫌他沒意思?那你就少去撩撥他。老虎嘴上拔須,太歲頭上動土,整日里作死?!?/br>魏無羨道:“錯。正是因為一個大活人居然能沒意思到他這種地步,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br>臨近午時,他們才返回云深不知處。藍忘機端坐案邊,整整他寫好的一疊紙,忽聽窗欞喀喀輕響。抬頭一看,從窗外翻進來一個人。魏無羨攀著藏書閣外那棵玉蘭樹爬了上來,眉飛色舞道:“藍湛,我回來了!怎么樣,幾天不抄書,想我不想?”藍忘機狀如老僧入定,視萬物如無物,甚至有些麻木地繼續整理堆成小山的書卷。魏無羨故意曲解他的沉默:“你不說我也知道,必然是想我的,不然剛才怎么從窗子那兒看我呢?”藍忘機立刻看了他一眼,目光滿含無聲的譴責。魏無羨坐上窗子,道:“你看你,兩句就上鉤。太好釣了。這樣沉不住氣?!?/br>藍忘機:“你走?!?/br>魏無羨:“不走你掀我下去?”看藍忘機的臉,魏無羨懷疑他再多說一句,藍忘機真的會拋棄僅剩的涵養直接把他釘死在窗臺上,連忙道:“別這么嚇人嘛!我來送禮賠罪的?!?/br>藍忘機想也不想,立刻拒絕:“不要?!?/br>魏無羨道:“真的不要?”見藍忘機眼里隱隱露出戒備之色,他變戲法一樣,從懷里掏出兩只兔子。提著耳朵抓在手里,像提著兩團渾圓肥胖的雪球。雪球還在胡亂彈腿。他把它們送到藍忘機眼皮底下:“你們這里也是怪,沒有山雞,倒是有好多野兔子,見了人都不怕的。怎么樣,肥不肥,要不要?”藍忘機冷漠地看著他。魏無羨道:“好吧。不要,那我送別人。剛好這些天口里淡了?!?/br>聽到最后一句,藍忘機道:“站住?!?/br>魏無羨攤手:“我又沒走?!?/br>藍忘機道:“你要把它們送給誰?”魏無羨道:“誰兔rou烤得好就送給誰?!?/br>藍忘機道:“云深不知處境內,禁止殺生。規訓碑第三條便是?!?/br>魏無羨道:“那好。我下山去,在境外殺完了,再提上來烤。反正你又不要,管那么多做什么?”“……”藍忘機一字一頓道:“給我?!?/br>魏無羨坐在窗臺上嘻嘻而笑:“又要了?你看你,總是這樣?!?/br>兩只兔子都又肥又圓,像兩團蓬松的雪球。一只死魚眼,趴在地上慢吞吞的半晌也不動一下,嚼菜葉子時,粉紅的三瓣嘴慢條斯理。另一只渾似吃了斗蟋丸,一刻不停上躥下跳,在同伴身上爬摸滾打,又扭又彈,片刻不消停。魏無羨扔了幾片不知從哪兒撿來的菜葉,忽然道:“藍湛。藍湛!”那只好動的兔子之前踩了一腳藍忘機的硯,在書案上留下一條黑乎乎的墨汁腳印。藍忘機不知道該怎么辦,正拿了張紙嚴肅地思考該怎么擦,本不想理他,但聽他語氣非同小可,以為有故,道:“何事?”魏無羨道:“你看它們這樣疊著,是不是在……?”藍忘機道:“這兩只都是公的!”魏無羨道:“公的?奇也怪哉?!彼狡鸲涮崞饋砜戳丝?,確認道:“果然是公的。公的就公的,我剛才話都沒說完,你這么嚴厲干什么?你想到什么了?說起來這兩只是我捉的,我都沒注意他們是雄是雌,你竟然還看過它們的……”藍忘機終于把他從藏書閣上掀了下去。魏無羨在半空中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哐當”一聲,藍忘機狠狠摔上了窗,跌坐回書案之旁。他掃了一眼滿地亂糟糟的宣紙和墨汁腳印,還有兩只拖著菜葉子打滾的白兔子,閉上眼,捂住了雙耳。簇簇顫動的玉蘭花枝被關在窗外了,可是,任他怎么抗拒,魏無羨那快活又放肆的大笑之聲,卻無論如何也關不住。第二日,藍忘機終于不再來一起聽學了。魏無羨的座位換了三次。他原本和江澄坐在一起,可江澄聽學認真,為了好好表現,給云夢江氏長臉,他坐到了第一排,這位置太顯眼,容不得魏無羨胡來,他便拋棄了江澄改坐到藍忘機身后。藍啟仁在上面講學時,藍忘機坐的筆直得猶如銅墻鐵壁,他就在后面要么睡得昏天黑地,要么信筆涂鴉,除了偶爾會被藍忘機突然舉手截住他擲給別人的紙團,可說是個風水寶地。但后來被藍啟仁覺察其中機關,就將他們調換了前后。從此,只要魏無羨坐姿稍有不端,就感覺有兩道冷冰冰的犀利目光釘在自己背上,藍啟仁也會惡狠狠地瞪過來。無時不刻都被一老一小一前一后監視著,極不痛快。而春宮案和雙兔案后,藍啟仁認定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