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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畫的畫名和畫面沒有任何關聯之處,倒是挺可笑的?!?/br> “怎么會可笑呢?”大男孩看著她,非常驚訝,“這畫的名字可是畫里的模特親手寫的,也是她的新婚禮物,所以她才寫了四個字,這是一幅浪漫主義作品?!?/br> 他的表情認真而嚴肅,似乎是剛剛看完了畫冊上的介紹。 南檣輕笑一聲。 “浪漫?”她從鼻子底嗤出來。 “有機會的話,去看看這幅畫的背面吧?!?/br> 她并不想和愣頭小子多費唇色,轉頭離去,只剩下一縷香風。 “咿?為什么用這個?” 男孩站在原地,聞著那股混合著鳶尾和風信子的香水味,怔怔自語了一句。 容氏美術館的頂樓貴賓室里,余念祖好整以暇的躺著玩著手機游戲,大長腿一直翹到了真皮沙發的扶手上。 “起來,怎么沒有坐相!” 隨著冷冽威壓的男聲傳來,余思危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 “大哥?!庇嗄钭鎳樍艘惶?,趕緊把腿放下來,正兒八經坐了回去。 他這個堂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嚴肅了,無論對人對己都有極高的要求,更可氣的是這些要求他自己還都全部能做到,讓別人對他的苛刻要求完全無力反駁。 “窗簾沒拉?!庇嗨嘉n┝怂谎?。 萬年貼心小棉襖宋秘書立刻大步流星走到落地窗前,將幾面巨大的百葉窗簾通通關上。 “這不想著在頂樓,覺得沒人看得到嘛?!庇嗄钭娌桓市牡幕亓司渥?。 余思??戳怂蚊貢谎?。 宋秘書心想好嘛出頭的又是我,嘴里還是客客氣氣道:“att,剛才我們一路上來發現有很多記者,畢竟今天是的首展,余總也是以防萬一?!?/br> 余念祖不說話了。 他從來沒有贏過這位堂哥,所有人都要他跟堂哥學,反正這位黑桃kg無論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有什么異常嗎?” 余思危扒開其中一閃百葉窗的縫隙,朝外看了看。 “沒有啊?!庇嗄钭鎽醒笱笸虏鄣?,“就一普通畫作,畫家沒死,也不是梵高,能有什么異常?何況大哥你還派了那么多安保?!?/br> 暑假他本來是打算回國好好玩一圈的,結果哪知剛下飛機余思危就派人把他拉來這兒,說是借了一幅畫給別人展覽,讓他負責盯梢。余念祖圍著那副畫轉了十來圈,實在不明白那副畫有什么重要之處,需要他這個余家最小的子孫親自出馬。 眼看堂哥面色不愉,余念祖心里明白說錯話了,趕緊圓了一句:“倒是畫里的大嫂確實漂亮?!?/br> 余念祖自幼在國外長大,還沒親眼見過傳說中的南薔,曾經那場金童玉女的結合有許多人稱道,當時他雖然只是個小學生,但也知道大嫂是位風華絕代的美女,就是據說性格不太好。 哪知話音剛落,余思危的臉色更難看了。 不知道自己又摸到了龍王爺的哪塊逆鱗,余念祖在心里吐了個舌頭。 “今天呆了這么久,att有沒有見到不錯的姑娘?” 一旁的宋秘書眼見氛圍不對,趕緊出聲打趣。 “都是些讓人乏味的大姐?!庇嗄钭嬲f起女人就滿臉不屑,在他眼里女人上了二十二歲就老了,乏善可陳。 本來還想繼續吐槽,他忽然想起什么,臉上帶了點興奮:“倒是遇見一個挺有趣的,不知道為什么,看了大嫂的那副畫好久,看著看著突然哭了?!?/br> 話音未落,余思危的臉已經轉了過來。 “多大年紀?長什么樣子?” 他眼睛里流動著奇異的光。 “二十左右吧,還算年輕?!庇嗄钭媛柫寺柤绨?,“長得可以,瘦瘦的,挺白,清秀掛?!?/br> 聽到“二十左右”,余思危眼中的光線已然暗淡,一切的激動都隱匿于塵土,仿佛從沒發生過。 “是么?!?/br> 他輕描淡寫回了一句,心不在焉起來。 “大哥,我問你個事啊?!庇嗄钭嫦肫鹋⑾敖o自己拋下的問題,不由得有些好奇,“你看過那副畫的背面嗎?” 星移電掣間,有幽暗火焰自余思危眼睛中灼灼燃起。 “為什么問這個?” 他沉下雙眸,努力壓抑著聲音中的顫抖,雙手緊握成拳。 “這是那姑娘說的啊,我說是幅浪漫主義作品,她好像不認可,還讓我有機會去看看畫的背面?!贝稚窠浻嗄钭嫱耆珱]察覺到堂哥的異常,繼續自顧自說著,“大哥,背面真的有東西嗎?到底是什么東西???” 話音未落,領口忽然被人抓起,余念祖整個人被推到了墻角。 “你!再說一遍?!?/br> 余思危揪著他的衣襟,一字一句,咬牙切齒,表情猙獰,雙眼通紅。 從小到大,余念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堂哥。 自打他有記憶以來,大哥都是永遠是不會失控的完美人格,雖然非常無趣,但至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讓人害怕過。 “就是她、她讓我有機會去看看畫、畫的背面?!?/br> 余念祖被這突如其來的威脅嚇了一跳,說話有些結巴起來。 “你再說一遍,她長什么樣子,穿著什么樣子?” 余思危問得很慢,聲音暗啞而低沉。 “戴著漁夫帽,好像是駝色的衣服,白色的褲子,挺休閑的……”余念祖喃喃道,“大哥,你要去找她嗎?” 這句話提醒了余思危。 下一秒,他已經松開了余念祖,轉頭朝門外疾步而去。 然而少女已經離去多時,余思危一路帶風轉遍了幾個出口,全都毫無所獲。 他沉默著走回貴賓室,里面坐著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宋秘書和余念祖,兩個人正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告訴容子瑜,我要調監控?!?/br> 他朝宋秘書吩咐一句,臉色冰冷極了。 容子瑜接到余思危的要求,心中雖然奇怪,到底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叫了保安部的主管過來配合。 “到底要查什么???”她朝宋秘書打聽起來,“那畫兒不是好好掛著嘛?也沒損傷???” 宋秘書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跟了老板這么久,他老人家如此反常的情況不多,看樣子大概率是和太太的死有關。 余思危帶來的人很快過來清場,把容子瑜連同宋秘書都請了出去,監控室里只剩下保安主管,余思危和余念祖。 根據余念祖的回憶,他們很快在監控錄像中找到了女孩的身影。然而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女孩的漁夫帽每次都恰如其分的擋住了她的真實容貌,只露出精致小巧的下巴。 余思危皺起眉頭,最后把女孩兒仰望的片段反反復復看了很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