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喜歡男的，他只喜歡池越而已。

“我不是！”莫寒咬著牙說出，拳頭攥得緊緊的。

他在心里甚至委屈的想，要不是池越軟磨硬泡，死纏爛打，出賣色相，活生生將一個喜歡大波妹的大好青年掰彎成喜歡男人的異類，他現在的生活不知有多快活，還不用總是猜想自己在池南心中的形象，也不用處處小心行事生怕毀了這好印象。

到頭來，自己什么都不是，就是個下賤胚子。

好氣！

不知不覺朝著孤兒院的方向走，莫寒又回到胡同街道，經過垃圾堆的時候，刻意朝那邊看了一眼，那只柴犬可憐兮兮地縮在那，耷拉著腦袋，無家可歸，著實可憐。

莫寒習慣性地摸摸心臟的位置，那里熱血沸騰，象征著生命的活力。

他長舒一口氣，伸出雙手將這只柴犬抱在懷里，折回步伐，尋找獸醫醫院。

值班的醫生看來人年紀輕輕，抱著一條瀕死的小狗，連忙安排護士床位，詢問了些簡單的情況便開始手術。

手術進行到一半，莫寒才想起身上沒錢，手術室外閑散的醫生助理仿佛有讀心術，一眼看穿了他的內心，安慰道：“沒關系，狗狗治好后，會寄養在醫院，你可以改天帶著錢來交手術費，到時你可以將狗狗領回去?！?/br>
莫寒不好意思說自己身上沒錢，聽了這番話含糊地應付過去。

既然這樣，莫寒也沒什么理由待在這兒了，轉身就走，那位醫生助理叼著糖又叫住他：“等等，手術還沒完成呢，你就走了？”

“改天再來看他?！?/br>
“等等?！敝碛纸械??！澳枪飞砩喜桓蓛?，你打一下預防針?！?/br>
莫寒看著雙手抱過狗留下的黑臟，輕輕搖了搖頭：“沒關系，我洗一下就好了?！?/br>
助理想勸他打一下預防針以防萬一，規避風險，莫寒早就轉身走了好遠。

“哎呀，可能是沒有錢吧，要不要跟師父說呢……”助理扭頭看著還亮著紅燈的手術室，步履輕健的跳開。

出來的時候，外面的高陽早已變成夕陽出現在西邊的天上。

原來他已經在醫院待了這么長時間了。

意外地，他并不想回孤兒院，出了獸醫院，走幾步到了公交車站臺，身上還有幾塊錢零錢，隨天意吧，來一輛公交車就上，到了底站，再坐車回來。

站臺只有一個臉黝黑的老婦人，手臂處跨著籃子，里面塞了幾大袋紅塑料袋裝著的東西，她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瞥過莫寒，然后友好的嘿嘿笑。

莫寒有些暖心，心神像是被春風撫慰了過的湖面，微微震蕩，平靜安心。

過了幾分鐘，來了一輛公交車，莫寒投幣上車，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頭偏向窗外，將行人匆匆收盡眼底。

家的位置離他越來越遠，深扎根在腦海的記憶暫時隨車子的開動松散漂浮，不去想起。

……

“各位乘客，本次公交已到達最底站，請各位乘客帶好自己的隨身物品，按順序下車?！?/br>
莫寒被機器女音驚醒，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幕便是窗外不知何時亮起的暖黃色路燈。

他茫然虛晃的下車，公交離去，顯露只有莫寒一人的無人街道。

莫寒一個頭兩個大，怎么這么倒霉上了一輛站點這么長的公交車，現在怎么回去??？

叫天天不靈，埋怨不如靠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吧，說不定發生奇跡了呢。

“莫寒，你真打算這么走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要是我夜晚有人喊我我是不會回頭的，我膽小

第5章歸來

莫寒仿佛被水潑了個透心涼，原因有二：第一，剛才這條道上明明就他一個人，四處張望，空無一人；第二，這聲音……真他媽太像池越了。

可池越不是死了嗎！

莫寒如同被定了身，僵硬著腦袋一點一點的回頭看，他以為自己看到的會是一張吐著紅舌頭，面色煞白的鬼臉，可，進入眼簾的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已故之人。

“池，池越？”

也許是從天而降的驚喜，也許是失而復得患得患失的心境，亦或許不給人準備的憑空出現在眼中的茫然無措，莫寒的眼睛似乎裝入了整個世界，眼淚不受控制的嘩啦啦流。

他甩開了這幾天壓抑在身上的負擔和壓力，一個猛子撲到池越的懷抱。

這感覺太真實了，他摸得到池越的身體，他還能在有生之年，回憶起觸碰池越的感覺。

莫寒在抖，他緊緊抓著池越的后背，他開心也擔心，若不死死抱住他，他就又要走了。

“阿軒，是你吧，真的是你吧，我能碰到你，你沒有死，你還在我身邊，我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一定是在做夢，你回來了，回來了，真好，真好……”

池越寵溺地摸著他柔順的頭發，揚起爽朗的聲音道：“我回來了，我不會離開你的，我不舍得?！?/br>
莫寒哭的肆無忌憚，反正這幾天所有的委屈都拜眼前這個人所賜，現在罪魁禍首出現了，還不允許他發泄一下么。

“都怪你，都怪你，你死了害人害己，我都不知道被小南說的有多破爛不堪，你還有臉回來！”

莫寒推開他，臉上掛著道道水痕，眼淚還止不住的順著痕跡落下來。

池越心疼地為他擦去眼淚，愧疚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早些回來的，池唯宇那個臭小子，我一定好好收拾他?！?/br>
雖然知道池越這樣說，他也當真不會打池南的，好歹安慰到了莫寒，莫寒可憐兮兮地撅起嘴，哭泣過后，后遺癥撇的他喉嗓一抽一抽的。

冷靜下來，該考慮到另一個問題。

“你怎么跟到這的，上車的時候我沒看見你啊?！蹦亮瞬聊橆a，不過那時渾渾噩噩，他也無視了公交車上所有人。

池越頓住了嘴，眼神黯淡無光，嘴唇嚅囁，握著莫寒的手透著一股無力。

“莫寒，有件事，我想告訴你?！?/br>
莫寒瞪著水汽氤氳的眼，好奇地看著他。

池越鼓起勇氣：“我死了沒錯，你看到的是我的魂魄，我是鬼，不是人?！?/br>
平地一道驚雷，震痛莫寒的耳膜。

“我在死的那天，一直以游魂的狀態存在，直到第四天入土，我才能離開自己的身體，就一直跟在你身邊?！?/br>
在莫寒看不見的地方，陪他吃飯，陪他上課，夜晚的時候陪他熬夜看書。他看著莫寒每天很晚睡早上卻很早的起來為池南盛早飯，也看著陪同池南放學，孤獨地跟在他身后默默走的莫寒。

看到被池南指責卻無法辯解的莫寒，池越就特別后悔，后悔自己這么早就死了，他應該留在他身邊保護他的，而不該，不該棄他而去。

“你在騙我？”莫寒不敢相信，池越變成了鬼魂，一直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