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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攙扶起他的一只手臂,扶著他慢慢走。同時,提醒他,不要邊走邊使勁盯著墻面一側連綿不絕的門猛看,那樣更暈。拓麻有氣無力道:“這么多門,不盯著看,怎么分得清哪個是那個?”視線盡頭的墻上,兩扇嶄新的門,像是積極回應來賓的提問,引起眾人的注意,在背陰的走廊里,散發出養眼的淡綠色光芒。拓麻見了,疲勞的大眼睛欣喜地瞇成了兩條小月牙。他挎著王行云的胳膊,腳下飛快,來到了兩扇門前。他抬起腳,指了指發光的兩扇門,言簡意賅道:“左邊的是草泥馬男神的,右邊是那個助理的。確認生死的方法其實很簡單。門能打開就是尚在人世;打不開,就說明需要節哀順變了?!?/br>他怕王行云不理解,趕忙又補充解釋道:“夢是人類和高等生物大腦活動的產物。而夢貘的能力,再怎么逆天,其實都是建立在大腦的想象力之上的。就像王員外,你剛才覺得累了,就依照大腦里,已存在的沙發的樣子,變出了一個懶人沙發,躺在上面發呆等我。但如果你想憑空變出來一個你自己都不知道樣子的最新款沙發,卻是不能的。因為夢貘只能‘連接’大腦,讓我們玩鬧一般,穿梭在夢的數據庫里,它本身,卻不能創造任何新東西。如果當事人死了,與這個空間相連的那唯一的線,也斷了。門自然無法再次打開?!?/br>“斷了就無法再次相連了么……”王行云聽得入神,嘴中楠楠道。“對,雖然很強硬,但這就是這個夢中世界的真理和法則。既美麗,又殘酷。除非是夢貘在當事人死亡前,就吃掉的夢。否則,誰也無法進入死者的夢中世界?;蛟S有別的生物有,但很遺憾,夢貘是無法觸及這個禁忌的?!蓖芈閿偸值?。“那,這兩扇門?”王行云盯著面前兩扇散發出柔和光芒的門,漂亮的瞳孔中倒映著幽幽微光和棱角分明的半扇門,面帶期許地問道。拓麻開放王行云的胳膊,直接上前拉起其中的一個門把手。散發著柔順光芒的門,應聲而開。拓麻扭頭去看王行云的表情,見他顯然松了一口,就低頭笑了笑,手下一推,把那扇打開的門關上。腳下挪開了兩步,直接踱步到另一扇門前,輕車熟路地抬手去開另一扇門。或許是用力的方式不對,也可能是之前那扇門打開的太過輕松,有了對比。這扇門,居然任憑拓麻怎么變化角度的擰動把手,依舊紋絲不動。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拓麻原本閑散的表情突然變了。因為打不開的這扇門,好死不死,居然是那個被列為最終Boss的草泥馬男神,白芷的。“這么說,失蹤對象,已經基本被確認……死亡了?”王行云半依著另一側的墻壁,低垂著睫毛,輕聲問道。“男神既然已經死了,那咱們也不用白忙乎了吧?收工收工,回家吃飯洗澡睡覺了!”拓麻打了雞血般興致勃勃地松開打不開的那扇門的把手,狀態簡直就是剛得到考試取消可以放假回家的混小子。“恐怕沒這么簡單。還有一點時間,不如,咱們去助理的夢里,一探究竟?”王行云的眼睛游離于兩扇門之間,最后又不由自主地回到那扇打不開的門前,淡淡開口道。拓麻夸張地大聲嘆了口氣,一副‘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的欠揍表情。手腳倒是動作麻利。他再次回到了剛才順利打開的那扇門前,做了一個簡明扼要的預估:“如果那個草泥馬男神真的死透了,那這個助理也難逃其咎。原因嘛,也非常簡單無懸念。知道太多的人,一般都不會長命。員外,你說呢?”王員外也學著他夸張的樣子,故意明顯地挑了挑眉,嘴角微勾,調侃道:“照你這么說,我也要隨時小心我的小命?你不會哪天心血來潮,也把我那扇門徹底掀翻,殺人滅口吧?”拓麻縱使有那個狗膽,也絕沒那個賊心。他聽了王行云的調侃,首先的反應倒不是著急辯解,而是直接‘嘿’了一聲,停下了腳步笑噴笑出聲。王行云也好奇他的反應,忍不住也停了下來,雙目緊盯著他的背影等著他的回復。“王員外,我并不否認,我的精神確實有點問題。但我最多是一個瘋子,卻并不傻。你也是混大企業的員工,見過哪個公司,創始人把投資人砍了的?尤其是你這種樂于投資,還不求回報的。我愛你都不及,怎么可能殺你滅口?你這個問題本身就有邏輯問題,要不是看在你平時大多裝得挺正經的,有口碑,要不我真不想回答這種八點檔口水劇專有的狗血問題?!?/br>第101章樓梯“為了上下學方便,這對年輕情侶,就住到了這個距離學校,步行不到十分鐘路程的鐵門小院。這里環境整潔,房租便宜,最重要的是住在這里的,基本都是上班族和附近的學生,所以白天和晚上,都很安靜。對于想靜下心來,看書學習,過自己小日子的大學生情侶來說,最完美不過。于是他們沒再猶豫,直接付了三個月的房租,安心住了下來。卻沒想到,安靜有時候,真的不見得好……首先發現這房子有點怪的,是女學生。她不止一次跟男朋友抱怨過,衣柜里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好多花花綠綠的碎紙屑……”處在青春變聲器少年特有的嗓音,在燈火搖曳的客廳,斷斷續續地回蕩著。原本打算租客看好了房子,就盡快離去的藍貓,因為好奇心的驅使,也忍不住團成球,趴在了昏暗客廳的圓形地毯上,瞇著眼睛豎著耳朵,聽起了鬼故事。講故事的年輕人,膚色雪白,腰肢纖細,雖瘦,但骨架不小,人也長得高挑。發色和瞳色都較淺,唇色卻鮮艷得過于吸睛,那飽滿的色澤和直反光的滋潤度,宛若盛夏最昂貴和飽滿的紅櫻桃,讓人一見就忍不住心生遐想。但整體還算養眼的少年,卻很隨意地坐在沙發前面空地板的一角毯子上。他嘴角勾著詭異的弧度,右手舉著玻璃罩油膩的煤油燈,左手托著下巴,啞著嗓子,力求用最緊張的口吻,講述最恐怖的深夜鬼故事。“然后呢?喵,別停頓,繼續講??!是不是沒過幾天,這對情侶,就莫名其妙地橫死床上了?”藍貓見錢欣然停下來喝水,就睜開了那對兒黃橙橙的貓眼,不滿意地催促道。錢欣然拿著水杯在藍貓看不見的角度翻了個白眼,心道這么期待情侶都去死,肯定是個怨念很深的萬年單身喵。順手放下了死沉的煤油燈,抬手摸了摸有點酸痛的脖子。脖子大概是坐久了,有點酸痛難忍,他就臉部朝上,手扶著脖子,來了個180度大扭轉。后腦勺卻在活動中,一不小心擦到了在他后背沙發上,曲著雙膝在閉目養神的林楓。林楓即使閉著眼睛,五官的感覺也很敏銳。錢欣然后腦勺上隨頭皮而動的頭發,剛要貼著他膝蓋掃過,他眼睛就嚯地睜開了。好在錢欣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