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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來人皆是身披鎧甲,手執長槍,背上弓腰上箭一應俱全,且隊列有序,步履整齊劃一,一看就不是江湖門派,更像是軍隊。“墨兄你……你居然是朝廷的人?!”我簡直不敢相信,墨遠山說他會贏,原來還真不是閑來扯淡夸下???!“夏小公子說什么呢?這些人和在下有什么關系?”墨遠山卻立刻偏頭否認了,“在下十九歲就加入鴻雁書,一介江湖人,未曾涉廟堂?!?/br>第144章為了MVP就可以不擇手段嗎?如此大的動靜,終于將眾人的視線從打斗中引開。第二章見狀,頓時方寸大亂,一面喝止拔刀的下屬,一面慌忙回頭,求援似的看向墨遠山。墨遠山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這群人才暫時平息下去,但一個個都還是惴惴不安地防備著,就怕突生變故。我也回頭看了看,山洞看臺里的那些掌門也都是驚訝至極,互相之間交談議論,只可惜他們刻意壓低了聲音,又隔得太遠,聽不清他們說了什么。嚴十倒是探頭出來很大聲地喊嚴三:“三哥!這……”話沒說完就被另個山洞里的嚴三抬手制止。夏煜看起來和嚴三差不多,表面上波瀾不驚還算冷靜,只是在我看向他的時候,他對我微微瞇起眼睛,又向角落里偏了偏頭。這意思很明顯,他是叫我滾一邊呆著去別亂動。這種時候我不想惹他生氣,立刻聽話地貼近邊緣,站到了水流旁,離人群更遠些。只有酣戰的二人對此番變故毫無反應,想來他們不會也不能因外物分心,一旦其中一方出現破綻,都會給對手使出殺招的機會。可進來的兵士們只是繞著整個石臺站成一圈,每個人都如堅石般矗立,沒人說話也并未有多余動作,仿佛他們也只是受邀前來一睹兩位高手對決的風采。這會兒嚴長老的刀勢出時依舊猛烈,可收時卻不比起初那么自如,好幾次鋒尾略顯輕飄,許是因為內力和體力消耗而稍顯疲態。他雙手之間騰挪的是一座雪山,所以在向對手施壓的同時,也需要自己沉穩平闊如廣袤大地般的內力才能支撐,否則招式接續之時力道會有一瞬間薄弱些許。而宋明光的內力翻卷如海潮,海潮無論掀起多大的浪濤,總歸循環流動不會有大量損耗,他自己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只在防守中尋空子出擊,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有利。就像當初夏煜用盡全力去劈風,最終也只能是耗盡體力,卻碰不到他分毫。嚴長老的刀法再強,內力再深厚,也抵不過持久的消磨,如果不能盡快破開宋明光的氣勁防御,讓自己的刀壓制住對方周身奔涌不休的內力,阻斷風與浪,待到自己勢弱,便再無勝券可言,何況還有風里還藏著能一擊致命的銀蛛絲!連我都知道,若是宋明光不肯撤去內力正面出擊,再這樣耗下去,嚴長老可能會輸。輸就是死!戰局依舊僵持,門外卻又走進來三個人,正中為首者看起來才值弱冠,然而衣著華貴,氣度不凡,舉手投足皆不同于在場這些灰頭土臉的江湖草莽。我就懷疑他在進門前還特意換了衣服洗了臉,否則在深山里頭行路幾日抵達此地,怎么可能還是這般面容潔凈,衣靴如新不沾塵灰?想來此人當是有權有勢,也必定是個好排面的人。“這是誰?”我小聲問墨遠山。“不知道?!蹦h山沒有看那個人,目光依舊追隨著宋明光。“是你在朝廷的朋友?他是將軍嗎?”我覺得墨遠山沒說實話,可我對朝堂中人是半點了解都沒有,只知道帶兵的是將軍,這時候就開始亂猜。“夏小公子未免高看了在下,在下怎會認識這樣的貴人?”墨遠山搖頭。“那他怎么一直盯著你看?”我才不信他們不認識,那人進門站定后,就立刻扔下了所有禮節,伸長了脖子左顧右盼,最后看向了墨遠山,我湊過去和墨遠山說話的時候,他還連帶著隔空審視我。“或許是看你呢?”墨遠山還是不肯承認。“我有什么可看的?”“在下又有什么可看的?”墨遠山笑著把我拉回之前那個角落,“你可是開啟千重鎖的鑰匙之一,站這兒藏好了,別隨便給人看,有事也別往前沖?!?/br>我這個假鑰匙無言以對,只能立在原地看著墨遠山穿過人群,站在了第二章身邊,那也是離宋明光最近的地方。我還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可他的到來卻實實在在給這場對決帶來了變化——當原本纏斗嚴長老和宋明光因內力再次相撞而各自后退時,宋明光趁機對嚴長老喊道:“夏安!睿王爺駕到,你還不收招!”來人是睿王?我從前對諸事都不上心,自然也沒聽過睿王的名號,但既然是王爺,那應該就是皇帝的兄弟,身份如此尊貴,為何親自到這種地方來?難道千重鎖的吸引力這么大,連朝廷都要插一手?嚴長老背對著睿王,他沒有回答,也沒有因宋明光的話回頭,只是一手握著刀,一手由上而下調息內力,顯然在準備再次發起攻勢,不打算就此收手。睿王背著手站在門邊,這時候卻悠悠地開了口:“宋書首不必多禮,小王今日前來并無急事,二位無需顧慮,盡管先請分個勝負,也讓小王開開眼界,您別分心,繼續打繼續打?!?/br>這位小王爺一開口就不負眾望地氣綠了宋明光的臉,我在心中暗自贊嘆,此王爺的前途必然一片光明。嚴長老果真沒有顧慮,再度踏地向前,直直劈出最簡單的一刀!刀尖是峰頂,刀氣如寒冰,山不移,冰不化,沒有鋪天蓋地,不是四面周全,他放開了自己周身所有的破綻,僅僅將全部的內力灌注進一把刀,僅僅對準一方,一線,一點上的一個人。宋明光的內力也驟然收攏,身邊流轉的氣潮悉數倒回了右掌,我甚至能感受到那一刻有狂風從我背后席卷而來,正向他處急急趕去。也就是一次吐息一次眨眼的功夫,二人的刀與掌相逢又話別。風聲漸歇,塵埃落定。結局令人瞠目結舌,高手過招勝負已分,可偌大的山廳里,竟無一人做聲,僅有暗河無知無覺,依舊水聲滔滔,作悲泣與怒號。就在一息之前,試探出擊許多次的銀蛛絲瞅準了對手拋卻性命空門大開的機會,終于嘗到了血,連rou帶骨地咬下了嚴長老的一條手臂。嚴長老單膝跪地,左手不知所蹤,僅剩的右手撐著刀,血跡蜿蜒爬過刀身,鉆進了梅花枝的凹槽里,于是一枝紅梅綻放于雪山深處,guntang的紅色映照著生命的熾熱。嚴長老的左手尚且不知落在何處,身側地上已成血泊,嘴角也涌出血來,可他在笑。他笑得很大聲,一圈一圈回蕩在這山廳之中,沒有太多喜悅,反而飽含悲愴與不甘,直到余音散盡也只?;氖徱黄纳n涼。他或許是該笑,只是他笑的絕非屬于自己的勝利。因為這一招他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