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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些庶子庶女們都拒之門外不成?
一旦這樣做固然是痛快了,可只怕也有無數的非議等著呢。
而且十一公主想得明白,沈家那群不要臉的下流東西,難道就因為被拒之門外就乖乖地老實了不成?決不可能,只怕更多的會到處構陷沈言江,給他們夫妻添堵。爵位固然是好的,可是后面的麻煩卻叫十一公主覺得,一個爵位抵不上那后半輩子的輕松。
她和沈言江都想好了。
等太子登基,她就把王嬪從宮中接出來奉養,然后夫妻們與王嬪周夫人一同回去蜀中。
沈言江可以在蜀中為官,她就侍奉著王嬪和周夫人,還可以陪伴在王老夫人的身邊,那多好啊。
何必和沈家的人糾纏在一塊兒呢?
因此十一公主震驚了一會兒皇帝貶黜了長平縣君,就急忙趕在皇帝開口之前搶先一步拒絕了皇帝的意思。
皇帝深深地看著她和沈言江。
“你們不要爵位?朕只會為你們做這一次的主。錯過這一次,你們不要后悔?!?/p>
“皇兄?你不能這么做!你是當真想要我的命么?是想要阿卿的命么?皇兄,你看看阿卿??!你是阿卿的舅舅,難道要不顧阿卿的死活么?!”長平縣君見皇帝的意思竟然是貶黜自己后還想把爵位留給沈言江,頓時哭得歇斯底里,撲過去抱住皇帝的衣擺痛哭起來。
她此刻看起來可憐極了,剛剛的尖銳還有小人得志全都不見了,然而皇帝理都沒有理她,反而看著沈言江說道,“朕不是在哄騙你們?!彼y得想做一次好人,不偏心長平縣君,沈言江卻已經握了握十一公主的手沉聲說道,“陛下已經給了我最好的妻子?!?/p>
他娶了十一公主,就已經滿足了。
至于爵位……或許年幼的時候他曾經想過,可是如今比起安穩平和的生活,爵位已經不值一提。
長平縣君絕望的哭聲里,皇帝片刻之后輕輕嘆息了一聲。
“既然如此,那就罷了?!鄙蜓越灰岁柌木粑?,皇帝倒是覺得沈言江算是沈家難得的清流。他本來如今都不想看見沈家的任何一個人了,不過看沈言江倒是多了幾分笑意,緩緩地說道,“不過你到底是端陽伯長子。既然分家,也沒有叫你與其他庶子等同的道理?!?/p>
說罷,皇帝看向端陽伯,見他失魂落魄地看著自己,淡淡地說道,“你知道該怎么做?!?/p>
他的聲音淡淡的,端陽伯卻打了一個寒顫,敬畏地看向周夫人。
他沒有想到曾經仿佛只能依靠自己的女人,如今在君前翻臉,幾乎將他置于死地。
無論是合離,還是將他這么多年的心事和盤托出,還是指責他是個偽君子,這對端陽伯都是致命的打擊。
端陽伯甚至不敢去想象離開后宮,日后他如何在京都勛貴之間行走。
他打了一個寒顫。
周夫人卻平淡地看著他。
“伯爺,我早就說過,當年你該放我走的?!比绻岁柌诋斈觊L平縣君下嫁的時候就與她合離,放她離開,周夫人或許只會默默地離開,永遠不會揭破他的最后這光鮮背后的齷齪。
可是他強硬地叫她留下做他的道德牌坊,然后讓她的兒子那么艱難地拼搏……周夫人想到了當年兒子憑著自己的本領得到了軍中的稱贊,卻被長平縣君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終結后的沉默的樣子,便對端陽伯輕聲說道,“伯爺對我做什么,我都可以體諒??墒俏也荒茉彶疇攤ξ业膬鹤??!?/p>
因為沈言江,她才對他充滿了怨恨,才會在皇帝的面前將一切都說出來,令皇帝厭棄了端陽伯。
而如今,她已經輕松了。
心中再也沒有沉重的負擔。
端陽伯怎么想已經不再重要。
在皇帝的面前,他顫抖著與周夫人寫了合離書,又怔怔地看著長平縣君。
如果不是長平縣君把這件事鬧到宮里,鬧到皇帝的面前,其實他安靜地與周夫人合離也并不算丟臉。
安安靜靜,不驚動風雨,甚至他依舊還是那個在朝中春風得意的皇帝的妹夫,還是那個在京都交游廣闊的沈家家長。
可是如今,端陽伯覺得什么都沒了。
因長平縣君的驕橫與刻薄,他什么都失去了。
不僅他失去了一切,長平縣君不也失去了她驕傲的根本么。
當把合離書遞給周夫人,看見她笑了笑,將合離書收到懷中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仿佛對他沒有半分興趣,端陽伯忍不住捂住心口,猛地咳出一口血來。
“伯爺!”長平縣君哭著撲過來,把他抱在懷里,卻見端陽伯已經委頓在地上人事不省。這樣巨大的變故叫長平縣君頓時大哭起來。然而在場的其他人卻都沒有興趣,皇帝只是微微皺眉說道,“怎么吐血吐在貴妃的宮里?!?/p>
李貴妃的宮中這么干凈,卻叫一個男人在她的宮里吐了一口血。更叫皇帝惱火的是,第一個在李貴妃宮中吐血,血灑青磚的竟然不是他……皇帝覺得李貴妃被端陽伯冒犯了,更何況端陽伯還是這樣俊美的男子,此刻吐血昏迷的羸弱引人憐惜,皇帝皺眉不悅了一會兒,去看李貴妃。
李貴妃正微微皺眉。
皇帝不由急忙問道,“怎么了?他很可憐么?”難道美男子吐血,這么叫人可憐同情么?
皇帝十分緊張,李貴妃卻只是看著長平縣君皺眉說道,“太吵鬧了?!彼钌畹乜戳碎L平縣君一眼。
長平縣君竟然會說出太子登基之后如何如何的話,李貴妃怎么可能饒了長平縣君。
只是比起長平縣君,她更想知道九皇子究竟是想做什么。
“朕也覺得太吵了。都出去吧?!被实劢腥颂Я硕岁柌鰧m去,長平縣君跟在后頭哭哭啼啼地走了?;实垡贿吔腥舜蛩鍍衾钯F妃的宮中,一邊對十一公主幾個淡淡地說道,“你們也出去吧。最近朕不想見到沈家的人?!?/p>
他不喜端陽伯,自然也頭疼十一公主與沈言江與周夫人這樣的性子。這固然是遷怒,對周夫人這一家子是不公平的,然而周夫人被允許合離自覺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最大的公平,給皇帝福了福也都退出了宮中。
等他們都離開了,皇帝將目光掃過九皇子,卻沒有理他,只是轉頭對太子溫和地說道,“剛剛長平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她沒有見識,又一向自私刻薄,只看重她自己?!彼譁睾?,太子一愣,便對皇帝搖頭說道,“父皇不要擔心我,我并未難過。只是……”
他皺了皺眉才緩緩地說道,“姑母太過跋扈,仗勢欺人這一套我冷眼瞧著,仿佛已經是姑母的常態?!碧佣睾駥捜?,本就不喜長平縣君這樣借著身份為非作歹的性子,而且長平縣君脫口而出對他的種種不滿,太子總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就仿佛……長平縣君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