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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面前,抬起雙手,仿佛猶豫了一下,又收了回去:“我騙了你,這件事是我的錯?!?/br>江天曉看著近在咫尺的于朗,不知道該說什么。“我只是想,你和龍克知道得多,反而可能會帶來麻煩……干脆就沒有告訴你們。我的確,是打算回武漢之后和你們說的?!?/br>“……嗯,”江天曉點點頭:“我知道了?!?/br>“天曉,”于朗猛地抱住江天曉,兩條手臂緊緊貼在江天曉后背上:“剛才我嚇死了?!?/br>“……”“我以為你不相信我了,”于朗微微偏過頭,鼻尖蹭了蹭江天曉的頸側:“我以為你會和他們走?!?/br>“……不會?!?/br>“我想保護你,和你在一起,你知道的,”于朗的聲音竟然帶上幾分哽咽:“江天曉,我什么都沒有,只有你?!?/br>這是江天曉第一次見于朗流淚。他的雙手輕輕抱住于朗的肩,后退一步看著于朗。于朗的臉色十分蒼白,細細的兩行淚,從他紅通通的眼眶里流出來,順著下巴滴落。江天曉連忙伸手去擦他的眼淚,指尖觸到于朗濕漉漉的臉的一瞬間,于朗的手捂住了江天曉的手。“我愛你?!庇诶收f。江天曉點頭:“我……也愛你?!?/br>于是于朗開始脫衣服。他利落地褪下牛仔褲,丟掉羽絨服,脫去毛衫。很快,他身上只剩下一條內褲。江天曉愣愣看著于朗,大腦一片空白。于朗湊近,把江天曉外衣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又蹲下,用嘴咬開了江天曉牛仔褲上的扣子和拉鏈。……第二天,他們就回了武漢。一周之后,江天曉在上看到了對“3·26滅門案”的報道,報紙用整版篇幅,全文刊登了記者對付一東的采訪。記者:你好,我是的記者小梁。付一東:你好。想問什么直說就可以。記者:為什么要殺馬家四口和你父親?付一東:他們都不是東西,都該死。我姐十八歲就被我爹嫁給馬家,她其實不愿意的,她想上學。她嫁人之前,甚至只和馬全龍見過一面。但我爹收了馬家的彩禮,逼我姐嫁過去。我姐嫁過去之后經常挨打,我上大學后有一次回家,遇見我姐的初中同學,那個同學告訴我她有一次在路上碰見我姐,我姐被打得臉都腫了,走路一瘸一拐的。后來我姐被那個老東西……強jian了,那老東西強jian完我姐還出去說,說我姐生不出孩子,那就是白給他干的。記者:那么馬威龍和他的妻子呢?他們做錯了什么?付一東:這些事他們都知道,他們沒有阻止,他們是幫兇。記者:你是蘭州大學畢業的。付一東:對。記者:你對法律是怎么看的?你在決定殺人之前有沒有想過,如果報警呢?付一東:想過,也咨詢了律師,律師說馬全龍這個算家暴,那個老東西就算有強jian事實,但他太老了,這種情況很可能判不了刑,而且我沒有物證。至于馬威龍和他老婆,那兩個人根本不會被判刑。我爹,也不會被判刑。記者:你不認同法律的裁決?付一東:不是。我相信法律是有他的道理的,但是,記者同志,你知不知道恨是什么感覺?我只要一想起我姐受過的那些苦,我就沒有一天晚上能睡著。我相信法律是能懲罰壞人的,也相信這個懲罰的力度是有根據的,但是,這在我心里不夠,你懂不懂?記者:……付一東:我心里恨哪,不殺了他們我就過不去這道坎兒。殺人不對,這道理我懂,包括你說馬全龍和他老婆吧,你們覺得起碼他倆挺無辜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不這么覺得,他倆就眼睜睜看著我姐被打啊,他倆不知道老東西強jian了我姐?所以他倆也他媽該死,這些人都得死,他們只有死掉,才能抵了他們的罪。記者:據我了解,你大學畢業之后就開始創業,創立了非常大型的藥企,但是在這十多年里,你并沒有幫助過你姐?付一東: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說就說了吧。當時我創業的錢是一個富婆給的,她包養我。我拿著這錢創業,我知道不干凈,我不敢回家——連著有六年吧,我都沒回家過年。但是這期間我一直在給家里寄錢,也讓他們把錢給我姐,他們一分沒給。后來我回武威,過年要和我姐見面,她不愿見我,我想大概是她過得太慘了,她不忍心讓我知道。我爹說,女兒嫁出去就不是我們家的人了——他就是這么個東西。見我賺了錢,他更不想讓我姐回來分,他說我姐拿了錢也是給馬家。記者:為什么逃到德令哈就不逃了?付一東:我本來就沒打算逃。記者:那為什么是德令哈?付一東:(笑)因為海子的那首,我姐上學的時候就很喜歡海子,她有一個摘抄本,上面抄的全是海子的詩。她出嫁之后我在她留下的書本里發現了那個摘抄本。那首,我讀了之后就再也忘不了,我一直很想帶我姐去德令哈,那是她偶像去過的地方?!癹iejie,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碧懒?,海子真他媽是個情圣,對不對?……江天曉合上報紙,坐在椅子上很久,一動不動。他想,付一東最終去了德令哈。這也許是一場儀式,他殺了所有壞人,也賠上自己,在死前,去了德令哈。他和付一曉都是命很苦的人,他們忍耐了很久、很多——最終,付一曉在詩里去過德令哈,而付一東,也去了德令哈。他們團聚了。jiejie,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第九十章回武漢之后,于朗說要幫朋友辦事,忙碌起來。在這之前江天曉把的PDF打開,翻到“朗”的那一頁,認真問于朗:“你的名字和陳明有什么關系嗎?”于朗盯著屏幕沉默幾秒,說:“我父親為了紀念他?!?/br>“為什么紀念他?”于朗摸摸江天曉的腦袋:“因為他是我父親的愛人,我和你說過了?!?/br>“……噢?!?/br>“你相信我,”于朗低下頭在江天曉嘴唇上吻了吻:“何盛他們說的那些,純粹是亂編的。陳明已經死了快二百年了,哪來的殘魂不殘魂?”“嗯?!?/br>雖然嘴上應下,但江天曉心里始終不舒服,別的不說,這次在武威,于朗騙了他。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他常常想,于朗騙過他一次,那么會不會之前……騙過他很多次?但于朗一副坦蕩蕩的神情,又讓江天曉開不了口。“許天霸呢?”江天曉只好換了問題:“那天下靈的時候,她為什么沒有附到付一東身上?”于朗搖頭:“她這次被陽氣侵蝕得厲害,去修補了,我也沒來得及問她當時的情況?!?/br>“修補?”“就是回到之前棲居的靈器里,”于朗走進書房,回來后手里拿著一只玉簪:“靈術師可以用靈器來滋養魂靈,靈器必須是有一定歷史的古物?!?/br>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