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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可能再也回不來。如果他知道——他會很后悔嗎?后悔和她吵架,后悔沒有早早娶她,后悔摔門離開時沒有多停留一秒,再看看她。很多分別都是突如其來的。江天曉正咬著吸管走神,忽然聽見于朗接起電話來:“嗯?什么……好……好,我們馬上來?!?/br>短短幾秒,他掛了電話。“又出事了,”于朗迅速起身:“遲洋收到了女朋友發的郵件,我們現在去他家?!?/br>第四十章三人一口氣小跑到遲洋家,都吭哧吭哧喘著粗氣。敲門,遲洋來開門,江天曉發現他的雙手竟劇烈顫抖著。暮色四合,房間里卻沒有開燈,筆記本電腦射出幽幽白光。屏幕上,QQ郵箱頁面。遲洋:這是一封定時郵件,四天后發到你的郵箱。我現在在蘭州,你出生的地方。很久以前我們說要一起回你老家,現在我一個人來了。之前我說過的那些話,請你不要怪我,我是氣急了,一切都是我自作孽不可活。來了這一趟,走在蘭州的街上,我覺得好像能想象出小時候的你,是怎么在這里生活、成長。我想我已經沒有什么遺憾。但對你造成的傷害,我真的十分十分抱歉。最后,遲洋,無論如何,我愛你。江天曉皺眉,盯著“自作孽不可活”六個字,他想難道這個周恪真的賣過yin嗎?然后才會把火引到遲洋身上?遲洋低下頭,手在顫抖,肩膀也在顫抖。江天曉聽見他帶著哽咽的聲音:“我們去蘭州找她,我必須去找她——我一定要找到她!”“所以,”于朗靜靜看著遲洋:“你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們?出發前說出來吧?!?/br>遲洋卻仍一言不發,低著頭像沒聽見于朗的話一樣。何盛有點不耐煩:“你痛快點,真的要找人,就不要再耽誤時——”“于老師,”遲洋忽然抬起頭,打斷何盛的話:“她是不是已經死了?”江天曉一愣。遲洋流了滿臉的淚。“……對,”于朗看了眼那郵件,說:“之前我用她的頭發占卜的時候,就已經能判斷出她的狀態了——非生非死,很可能成了……鬼。那么這封郵件,既然是四天前發的,”于朗頓了頓,皺眉:“如果你能確定不是別人登陸她的郵箱,那很可能是她的鬼魂……在向你道別?!?/br>遲洋渾身劇烈一抖,撞翻了筆記本電腦:“你說什么……她……”他的面部肌rou像驟然僵硬了一樣,唯有嘴唇哆嗦著:“她……鬼?”于朗垂著眼,點點頭:“先去找她吧,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訂了北京飛蘭州的最早一班飛機,明天中午。從遲洋家離開時已是九點多。遲洋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或者說進入了某種崩潰,他不怎么說話,獨自坐在沙發上,眼也不眨地望著電腦上那封郵件。三人就在遲洋家旁邊的快捷酒店訂了房。訂了兩間,一個大床房于朗自己住,一個標間江天曉和何盛住。江天曉想,估計于朗再也不會和我住一間房了吧。也還好何盛沒注意這事兒。累了一整天,先后洗過澡,江天曉和何盛也沒多說什么,各自躺下。江天曉盯著電視開關上的綠色小燈,不知是不是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一下子又沒什么睡意。漸漸地,樓下車聲少了,偶爾能聽見刮大風的“嗚嗚”的聲音。和他隔著窄窄一條過道的何盛,已經傳出鼾聲。嘭——江天曉本來已經閉上的雙眼,猛地睜開。又一聲悶悶的:嘭——聲音是隔壁傳來的,快捷酒店的隔音實在太差。江天曉看了眼手機,現在是00:03了。隔壁的人干什么呢?嘭——這聲音聽著像什么東西撞在墻上。“啊……”一個男人的呻.吟。江天曉心一提,想,難道隔壁在打架?然而緊接著又一聲:“嗯……快點……”這聲音低沉而沙啞,似乎帶著點煙嗓,在寂靜的深夜里,如羽毛般撩撥得人心癢。江天曉臉頰發燙——這難道是……“啊——!”隔壁傳來一聲短促的尖叫。依舊是男人的聲音。打鼾的何盛翻了個身,鼾聲停了。“cao,”何盛坐起來:“哪兒那么吵?”江天曉輕聲說:“呃,隔壁好像在……那啥?!?/br>“隔壁?”何盛打開床頭的燈:“你忘了么咱們是最頭上的房間,隔壁是于朗?!?/br>江天曉猛地坐起來:“于朗?!”就在這時,隔壁又傳來一聲饜足的:“你再來一次啊……”何盛臉色變了,他沖江天曉搖搖頭,然后拿起手機。“你在房間嗎?”“好,我知道了……你那房間有些不對,估計是有不干凈的東西?!?/br>“行?!?/br>掛了電話,何盛瞥江天曉一眼:“你什么表情——于朗出去吃宵夜了,他房間里有點小東西,他說他馬上回來開門,我們清理一下?!?/br>江天曉:“……”眉頭舒展開,總算舒了口氣。不是于朗。……也是,我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是于朗。江天曉驚訝地發現比起“是于朗在隔壁和別人那啥”,那些詭異的鬼魂都不那么恐怖了。不到十分鐘,何盛手機一亮。“走,”何盛披起外套:“于朗回來了?!?/br>開門,果然于朗站在走廊里,手里還拎著KFC的袋子。他齊齊整整地穿著白天穿的黑色長款羽絨服,脖子上圍著灰色圍巾,頭發被風吹得稍有些亂。江天曉一顆心終于跌回肚子里。“這他媽都什么事兒,”何盛嘆氣:“點兒太背了吧?!?/br>于朗反倒笑了:“正好,是最簡單的,江天曉去練一下手?!?/br>江天曉懵。“別怕啦,”何盛攬著江天曉肩膀把他往于朗房間推:“只是最初級的縛地靈,以你現在的水平,沒問題的?!?/br>“我我我——”江天曉都結巴了:“該怎么辦?”“你自己動腦子想,”于朗從衣兜里摸出一張疊成小三角的符紙:“這個符夠你用了,你去吧?!?/br>什么叫我去吧?你們倆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嗎?我我我去送死?江天曉哆哆嗦嗦地接過于朗的房卡,竭盡全力會想何盛講過的內容:縛地靈能量最弱,朱砂陣即可,朱砂陣沒有的話直接用復雜一些的符……對了!直接把符紙拍到縛地靈身上可以暫時切斷它們的能量!房卡插進門,“滴嚦”一聲,門開了。江天曉饒是裹著羽絨服還是出了一后背的汗,在于朗和何盛的注視下,他抹了把腦門的汗,輕輕擰動門把手。打開門。床頭暖黃色燈開著,木質地板上亂七八糟地散落著衣服,凝神一看,還有三枚用過的套子。雪白大床上,兩具男性rou體糾纏在一起。江天曉往前挪了三步,看見那兩個男人,在上的胸口插了一把刀,被壓在下面的,肚子上皮開rou綻,紅通通露著腸子。可瘋狂**還在繼續。江天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