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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陸尚瑾,便打開門。
男人穿著襯衫配休閑褲,高大俊郎的身形外貌,是天生的衣架子,怎么穿都好看的,洛斯年開了門,對方便徑直進到了屋里。
陸尚瑾向來是十分知禮守禮的,即使在對方的認知里,他們同為男子,他也從未做過過分親密之舉,而今這般行徑,直接就進了她的屋子,一聲詢問也沒有的,這做派,有些不像他,洛斯年有些疑惑的喊了一聲,“陸尚瑾?”
屋子里的人輕笑,這樣的表情是她從沒有在陸尚瑾身上見到過的。
那人帶著笑意,看著她,道,“認錯了?我可不是他?!?/p>
“木魚?”
那就只能是木魚了。
今日也是沒有作一副女裝打扮的木魚,他穿著白襯衫的樣子,不似陸尚瑾成日西裝西褲,成熟穩重卻也有幾分老氣橫秋,如今模樣,倒是帶了幾分少年氣息,也是好看的。
少年氣的木魚,在她那聲帶著疑問的木魚聲落下后,便是一抬手拍掌,“啪——”一聲清脆聲響,“對了!”
下一瞬,又露出帶著幾分自嘲的笑意,“怎么,才多久不見,這么快就忘了我?”
洛斯年看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人,心里想到,最近木魚出現的時間越來越不規律了,從前還能有些規律可循,后來卻是越來越亂了,毫無章法,但看陸尚瑾的精神狀況如何。
今日木魚又出現,看來昨日走那一遭,不光是對她,對陸尚瑾的影響或許更大。
不管怎么說,他們來這里一趟,看來是來對了,如今確實是有了不少的進展。
“怎么,都不同我說話了?”
洛斯年因為再想別的事情,沉默了一會兒,其實一時間也確實不知道和木魚說什么,原本她和木魚相處的時間便不多的,中間又有五年空缺,再見之后,木魚是作為副人格的,出現的時間也遠沒有主人格陸尚瑾出現的時間多,她與陸尚瑾住的近,每日上下班還都在一起,朝夕相處,這些相處的時間加起來算來和木魚相處的所有時間相比也差不離了,說不定還更多一些。
原本對木魚的喜歡和好感也漸漸轉移到陸尚瑾身上,畢竟在她眼里他們是一個人,木魚也好,陸尚瑾也好,都是他。
她現在看這個人,看陸尚瑾是木魚,看木魚也是陸尚瑾。
只是木魚想要替代陸尚瑾,陸尚瑾想要木魚消失,同一個身體,兩種人格卻是互相敵對的存在,洛斯年有時候也不知道該拿這人怎么辦,特別是木魚出現的時候。
洛斯年現在聽著木魚的話這個口氣,倒是覺出些怨婦的味道來,覺出幾分好笑的意味來,帶著些安撫的意思回答道,“怎么會忘了你呢,你是木魚啊?!?/p>
只是因為洛斯年這一句話,木魚晦暗了的眸子一下子又變得晶亮起來,“那,斯年,你今天,可以陪著我嗎?一天就好了?!?/p>
木魚也沒提上次的事情,也沒說那些沒有說完的話,想來是故意不提起,她看來似乎是有自己的盤算的,洛斯年也并不急著問。
她笑一笑,答應了木魚的話,“好啊?!?/p>
“難得回到這里,就一起好好的逛下這座城市吧?!蹦爵~又笑著同她說道,但洛斯年看著她,他分明是笑著的,她卻不知怎么感受到一絲苦澀。
第16章
洛斯年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醫院,躺在病床上,身上穿著的也是一件病號服。
她怎么會在醫院里呢?
“少年”模樣的男子,眼睛里帶著初醒的懵懂和茫然。
她開始回想,意識漸漸清醒,記憶漸漸回籠……
洛斯年陪著木魚,在那一天,他們一起去了很多地方,在那座城市,經過了許多風景,停留、駐足、將那些美好的風景還有記憶留在心里……直到最后,他帶她去了那里。
“那里”不是別的地方,那是與她失去的記憶相關的拐賣案件的相關地點,聽說是當時那些被拐去的孩子被警察找到的地方。
為什么要帶她來這里呢?
在木魚將她帶到這里,在她看到這里的時候,洛斯年的有一瞬間的僵硬,而后她的眼神里帶上了疑惑,腦袋似乎也又開始有一些隱隱作痛,她知道,是那些被遺忘的記憶正在企圖沖破將它深埋的阻礙。
那穿著白襯衣帶著干凈的少年氣息,與以往的嫵媚完全不同的木魚,"她"轉過頭來看向她,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年年,你想要知道的,我全部都告訴你。"
全部都······告訴她?洛斯年忍不住有些驚訝。
但正如木魚所說的,"她"沒有食言,接下來所有的話,一字一句,描繪出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
伴隨著木魚接下來所說出來的一切,洛斯年頭疼欲裂,仿佛整個腦袋都要炸開一樣,像是有什么在她的腦子里不停攪動,她疼的忍不住用雙手抱住了腦袋,站著的身體因為疼痛支撐不住,往下滑去,整個人都要癱倒在地上的時候,卻被摟進了一個還帶著暖意的懷抱。
懷抱的主人伸出手落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拍打,溫柔的安撫,連同溫柔的還有"她"的話語,"年年,這是你的選擇,就算痛也要聽完,痛過就好了,那些你想要知道的,被你遺忘的,你想要記起的,全部都會回來。"
那道溫柔的聲音一直在洛斯年的耳邊述說。
一陣一陣席卷而來的記憶不斷的在她的腦海里沖擊,因為疼痛,軀體忍不住在對方的懷里不時扭動,但木魚安撫的手始終搭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輕柔的安撫著她。
洛斯年記起來了,她漸漸的全部都記起來了,隨著木魚說出口的所有,那些被她遺忘的記憶在今天終于又被她全部記起。
就像木魚告訴她的,就像她的大腦會選擇將這段記憶遺忘,這可真的不是什么好的記憶。
在之前與陸尚瑾訂下三個月時間的合同結束后訂下新的約定,再到現在,這段時間里,從冬天到了春天,度過了新年,十九年前的事情也變成二十年前的事情。
二十年前。
她還不是洛斯年,也不是洛燦,而是聞燦,孤兒院的聞燦。
那年的冬天很冷,回憶起來,是凍徹心骨的刺痛冷意。
聞燦坐在孤兒院門前的臺階上,曬著冬日里難得的暖陽。
只是就算是暖陽,戶外依舊是冷的,風是冷的,溫度是冷的,她也是冷的。
女孩兒的眼神空蕩蕩的望著前方,她的視線里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由遠及近,向她走來,越走近,那人的模樣就越清晰。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面上帶著溫暖的笑意,在逆光中向她伸出手,輕輕說道,“燦兒,我來啦?!?/p>
一剎那,聞燦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冷了,心里仿佛出現一個暖融融的光團,帶著暖意一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