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小孩就交給我吧。車再上路,歸曉淡淡地又說:“許曜和他老婆從小就認識,分分合合好多年?!?/br>路炎晨索性就不出聲了,等她將心里話倒干凈。“大概是前年開始他女朋友就病了,后來一直在看病,女朋友不肯領證拖累他。他就辦了場婚禮,死活要娶人家,”歸曉看窗外,喝水,潤了潤喉嚨,“人生多無常,一年前正春風得意,下一年就摔進泥坑了。如果他老婆生病了,許曜就不要人家了?還有那些結婚的,要是婚后誰事業危機,還不是要一起扛過去?!?/br>孟小杉認為她眼里只有愛情,也不對。她很現實,喜歡入賬的快感,也會權衡利弊投資,這些都能給她底氣,讓她活得自由。沒有路晨,她很清楚,她能把人生活到一百分,可有了他一定會更好。誰沒有人生的一道坎,總不能自己摔了就希望愛人無私支撐自己,自己順風順水就只想找個更一帆風順的。這不是現實,這是想象。路炎晨聽完,開窗,點煙。車經過一片風車地,地平線一望到頭都是大型發電風車,景象壯觀。白色紙煙點著了,他將手臂半搭在車門上,視線放在前路上:“孟小杉也不是全清楚我的情況,最多兩年,賬就平了?!?/br>迎面來了輛滿載黃草的卡車,紅色車漆,黃草。他在卡車行駛的噪音里,看著前路補上了一句:“再攢錢娶你?!?/br>歸曉詫異望他,他也斜過來一眼。歸曉竭力按捺聽到這話的起伏情緒,手里的塑料袋被她翻來倒去整得響個不停,過了會兒才去瞥窗外,小聲回:“想得美?!?/br>路炎晨將一小截灰磕到儲物盒里的煙缸上:“不讓娶?”歸曉嘴角微微牽了下,沒吭聲。“讓呢,今晚就睡一個蒙古包,不讓就分開睡?!?/br>“……我們今晚住酒店,不住蒙古包?!彼掖┧?。他一笑:“是嗎?”她以為路炎晨是記錯了,因為她早定了旅店。沒想到他真在離目的地差不多十公里的地方,找了個規模不大也不太正規的蒙古包度假村。大冬天的,不是旺季,住客不多。路炎晨事先沒提過,這里是他過去的戰友家開的。戰友這個詞挺奇妙的,歸曉小時候挺有體會,就是那種坐在一起就能大笑連連,葷素話隨意搭配,追憶往昔不止的一群人。一同扛過槍,一同拼過命,那段日子非當過兵的不能體會,尤其離開后回到正常生活,想起過去,都像在另一平行空間,不真實,也懷念。“嫂子,我其實不是路隊中隊的,夠不上格,他們中隊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過路隊他教過我們拆彈,算我師父,”他戰友給路炎晨滿了酒,反倒看她,“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他什么感覺嗎?太拽了,往我們前面一站,第一句話就是光去年就拆了三百多炸彈,還是年景好天下太平時的數量。讓我們都做好準備,反恐沒那么好干的?!?/br>路炎晨倒了杯酒,一口口啜著,眼睛很亮。“第一天就嚇唬我們,說拆彈沒有絕對的專家,都是腦袋往褲腰帶上掖,去年和他交流的國外專家就剛在戰區被炸死,”那人講得眉飛色舞,連帶比劃,“我第一天學啊,特謹慎小心,覺得自己絕對沒問題了,咔嚓那么一剪,后腦勺馬上就被他來了一下子。你猜路隊說什么?”歸曉聽得入神:“什么?”“你被炸死了?!蹦侨艘荒樕鸁o可戀。歸曉噗地笑了。喝到半夜快十二點了,話題越發傷感,說到過去誰誰執行追捕任務,小巷子抽冷子一槍就犧牲了。最后還拍拍路炎晨的腰那里:“路隊這兒,掩護下邊人中過槍?!?/br>路炎晨用胳膊肘將那人撞開,不想讓他再描述。豈料那人沒領會清楚精神,會錯了意:“哦,對,嫂子早該見過?!?/br>……如果將這頗熱情的招待晚餐用一小時來劃分,歸曉真是前五十九分鐘聽得心驚膽戰,各種后怕,后一分鐘直接被攪進了粉紅午夜場。幸虧,那人很識相,看時間晚了,將兩人送到住得地方。二十幾個白色的蒙古包,沿著草地上一條小土路左右羅列下去。“倒數第三個啊,”人家交待完,讓了路,總不能把人家小情侶一路送到蒙古包外吧,適當要避就避,“我去幫我媽算賬了。還有路隊,馬就都在那頭,你想騎就自己挑吧?!?/br>路炎晨順著他指向望了眼。等人離開,歸曉跟著他走到蒙古包外,在他掏鑰匙去看小紅門時,小聲問:“這里邊幾張床?”他戰友熱情過了火,鬧得她行李拿過來了,自己卻還沒進去過。路炎晨將鑰匙在手指間轉了半圈。歸曉還在等他答話,他將手扣在她腦后,用后背擋著草原上的夜風。歸曉向后讓了讓,他一手將鑰匙插|入銅孔,用手掌將她向自己身上壓過去。歸曉拼命祈禱不要有人突然從某個蒙古包出來,他一言不發俯身去親她。路炎晨比門框要高得多,低頭,彎腰,將她半推半抱進去。歸曉被他親得透不上氣,小腿撞到床邊沿,摔到床上。隱隱能聽到外頭有男人女人的笑聲,不知是不是如他們一般的小情侶,夜游草原回來準備做點兒成年男女愛做的那點兒事。……他驀然松開她的唇,目不轉睛看她:“行嗎?”屬于男人的低音,既壓迫又粗糲磨人,壓得她都能聽到自己心臟每一下的起搏。歸曉也睜開眼,顯然還沒適應黑暗的空間,嘴唇微微張著,帶著淡淡的水光:“嗯?!?/br>路炎晨仍舊在盯著她看,沒動。外頭的聲響沒了,她的心跳聲似乎也沒了:“你當初親我……又沒問?!?/br>他呼吸緩而且重,沒再說話。兩人滾在抖開的棉被里,衣服被汗弄得發潮,起初不覺得,等都脫了,覺得冷颼颼的四角透風。又是冷,又是熱的,等了半晌路炎晨掀開棉被,光著的上半身腹肌分明可見,低俯下胸膛挨上她。歸曉:“你怎么……”沒都脫完。“忘帶了,不安全?!?/br>剛下床去翻行李袋,可看她用棉被擋著遮著脫衣服時就反悔了,找都沒找,褪下襯衫和長褲就鉆進了棉被里。薄汗摩擦著兩人的手臂,前胸,后背和腿。對路炎晨來說,干干凈凈在懷里抱著的歸曉存在感太強,不做,也停不下來。這一夜她數次問他,路晨你要真忍不